从报社职员到日本首位女性内衣设计师色彩斑斓的觉醒之路

说到内衣,你脑海里首先会想到什么画面?

维密T台上健硕的大腿和奇幻大翅膀,还是文胸尺码表上的ABCDE尺寸编码?

以上两种联想都是内衣被设计出来后的样子。那内衣是怎么设计出来的呢?

从报社职员到日本首位女性内衣设计师色彩斑斓的觉醒之路

在一本名为《内衣觉醒记》的书里,有这样一个有趣的描写:

当时,TUNIC 制作室的女性,每见到男性单独走进屋来,也不管人家是员工还是批发商,都会两眼放光,请对方脱下裤子,然后一手拿着裁缝尺,嘀嘀咕咕品头论足起来。在迫切要求下,草率褪掉了裤子,上身还穿着西装,下面只剩条内裤的男人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满面羞红呆立在原地。可惜,这群全神贯注的女手艺人,对男人的表情毫不在意。她们在思考,如何将男女内衣各自的优点融为一体。

这个场景还不是最有趣的,最有趣的是女手艺人思考后的结果——

制作室的女性,如此对男性的下半身反复研究之后,竟得出了一个结论——内裤正面的开口压根儿没必要。这样一来,取消前开口的男女通用款内裤便应运而生。

这种叙述里透着不着调的爽朗洒脱气息,是这本《内衣觉醒记》的主色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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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书作者是日本首位女性内衣设计师鸭居羊子,在上个世纪50年代掀起日本内衣革命的女性。TUNIC是鸭居羊子创办的内衣品牌,全名是TUNIC Laboratory;COCO。

这本书记录了羊子女士24岁到48岁间的内衣创业史,自传体形式。从作者的性别再到书名的两个醒目的关键词——“内衣”、“觉醒”,仿佛都在说:“快看快看,这是本时下时髦的、关于女性主义的书”。

然而这本书并不应该只打上“女性主义”这一种标签。这种主义的成分,有是有,但占比不足50%,说是创业记录更为贴切,同时也包含个人某段时期的记录与反思。

羊子在书里坦言,内衣对其而言,“首先是一种表达自己所思所感的绘画作品,其次是观察社会的一枚滤镜。我宛如沙漠里的哲学家,以内衣为思考素材,潜入了一场沉静的修行。”

确实,书里处处散落她的观察,她的思考——在当时语境下的大剌剌地【出格】了,也就是“觉醒”。而内衣只是一个切入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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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冤有头债有主,内衣这个切入点还是值得一提。

50年代,美国来的舶来品惊艳了战后日本人的视野,那些没见过的玩意儿,熠熠生辉、卖得贼贵,普通人只能仰望之。有一件粉色吊袜带,羊子特别喜欢,咬牙买下,像炫耀宝物一样拿给母亲看。

紧抱传统思想的母亲,忙叫羊子“嫁人之前要把它藏好”。这一声拒绝,反而在羊子心里把对内衣的热爱扎下根来。

母亲是羊子觉醒的首位推进器。她认为女性的出路只有结婚一条,因此对女儿任何行为都收束在“结婚”这个目的下。

当我还是个三岁小鬼头,对世界懵懂无知,只会挥着棍子四处乱跑的时候;当我好不容易在学校里获得启蒙,对万事万物萌生出好奇心的时候;当我信手涂鸦、没有心思读书的时候,母亲总要把我做的每件事都归结为一个目标——为了将来好嫁人。

当我在书里看到这段堪称荒诞的段落,笑出声来。然而思绪却飘到我的第一份工作离职时,那位领导一副看傻子的表情,说:“你确定要走吗?我这里工作稳定,你将来好嫁人。”

呵,果真如50年前羊子所预言的那样,这个社会仍然对女性理想归宿的描画,窄到几乎仅剩一个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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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觉醒推进器,是让羊子忍无可忍辞职的报社工作。

这份工作让羊子领略到“盘踞在社会、组织或团体内部的人如何罗织谎言、有着怎样腐败的妥协与背叛。”

“曾经整天满脑子组织、组织,像个小卒子似的为之奔走的”社畜生活结束之后,羊子心情大爽,重新审视之前的生活,她不愿再成为“组织最大的牺牲者”。

这种对组织的“恐惧症”在她自己的创业公司越来越大,开始有更多的职位,如会计、行政、销售之后,令她充满警惕和忧虑。

她希望自己能创造“一片沙漠中的绿洲,一个不必再体会昔日的厌恶与苦闷的乌托邦”。越想坚持初衷,羊子发现与自己越发隔离。自我意识里强烈的冲突,让她又在一次逃离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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鸭居羊子的论著《内衣文化论》

于是羊子决定再一次探索身体,这是她的第三个觉醒推进器。

内衣设计肯定包含对身体的探索,但在事业遇到“心理瓶劲期”的时候,羊子选择通过“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的方式把自己打回原形。

她踏上一艘渔船型游艇,当起了厨娘。其他船员都是男性,唯她一位女性。

原本她只想干点力气活,体验一下流汗的快感,结果受挫连连,筋疲力尽,自嘲变成了办公室里那些为了芝麻点破事而哭哭啼啼的小女人。

离开陆地,在海上漂泊的日子,身体上的疲劳,让思绪放空,升腾到空中去俯瞰男人与女人,去看创业里的种种,以及自己的使命——

我并不是手握话筒的社会活动家。作为内衣设计师,我代言大众的心声,塑造人的生活,是大众的缝纫机。想必,我这台缝纫机会咔哒咔哒地为大家吟唱他们梦想中的生活之歌、内衣之歌。

从报社职员到日本首位女性内衣设计师色彩斑斓的觉醒之路

书内封

写在最后

单单从以上三个觉醒推进器的简单介绍,肯定能看出这本自传包含的内容有多么丰富。

鸭居羊子是写人的高手。她的自传体是一部群像戏,报社同事、父母兄弟、商业伙伴、房东、顾客,以及爱琴海少年,都在她这一段人生里登场,与女主人公共同演绎一段瑰丽人生。

这本书封面设计成暗暗的玫红色,内封则是黑漆一片。但鸭居羊子的人生怎么可能只有一种颜色?

正如海妖乐队一首歌的歌词唱的那样:

“他是色彩斑澜的

他是色彩斑澜的

他是色彩斑澜的

你看不见”

没有翻开《内衣觉醒记》之前,你不会知道从报社职员到内衣设计师的人生会是怎样的色彩斑斓。


感谢你阅读到这里。我是疏影书影,混沌清醒之间发现书中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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