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近期的俄乌战争中,双方大打巡飞弹,从早期的“弹簧刀”300等小型弹到目前的“见证者”136等大型弹,你来我往,好不热闹。无论是动用的巡飞弹的种类、数量,还是打击方式、打击范围、打击效果等都大大地超越了以往,从而引发了人们对巡飞弹的更多关注。
一、巡飞弹的技术本质
巡飞弹,是一种新型对地打击弹药,以巡飞方式打击时间敏感目标和移动目标,既可以一次性使用,也可以中止任务回收再部署。以美军的弹簧刀系列为代表,诞生于21世纪初期,率先运用于阿富汗战争。近年来,在局部战争中越来越多地看到了巡飞弹的身影,如叙利亚冲突、纳卡冲突、俄乌战争等,从而引发了更大范围、更多人们的关注。

哈比无人机命中摧毁目标
巡飞弹,源于以色列的哈比无人机。20世纪80年代,在贝卡谷地空战中以色列的诱饵无人机立下了头功,受此启发,20世纪90年代以色列推出了具有巡飞功能的哈比反辐射无人机,用于反雷达作战。进入21世纪,巡飞弹的功能从反辐射扩大到了对地打击,并进一步扩大到了对地侦察、毁伤评估、通信中继等,巡飞弹也由此诞生。
巡飞弹可以是制式的,如美国的弹簧刀系列、俄罗斯的柳叶刀系列等;也可以是非制式的,如在叙利亚战争中ISIS大量使用的遥控无人机加自制炸弹所组成的自杀式无人机。
就技术本质而言,巡飞弹是精确制导弹药与无人机的融合,在保持了精确制导弹药的精确打击能力和无人机的自主飞行能力的基础上,针对时间敏感目标或移动目标涌现出了巡飞功能,产生了1+1>2的效果,从而更好地满足了现代战争对于空中打击能力的要求。巡飞弹重在一个“巡”字,目标隐蔽就在其上空巡弋,保持压制态势,一旦露头就将其彻底摧毁。
二、巡飞弹的新质能力与使用特点
巡飞弹是一种战术打击武器,在融合了精确制导弹药技术和无人机技术的基础上,放宽了对射程、射速、打击精度和毁伤效果等方面的要求,从而使其呈现出了一些新质作战能力与使用特点。
巡飞弹提供了新型火力压制手段,降低了达成火力压制效果的弹药消耗。传统的火力压制依赖于强大的密集火力,迫使敌兵力、兵器在一段时间内丧失作战能力,代价是弹药消耗巨大。巡飞弹则利用在敌目标上空的巡弋飞行能力,形成压制态势,迫使敌兵力、兵器,包括防空系统,在一段时间内保持静默,一旦露头即遭摧毁,从而同样达成了火力压制的目的。与传统火力压制手段相比,巡飞弹极大地降低了火力压制的弹药消耗。而且巡飞弹的攻击能力越强、巡飞时间越长,则火力压制效果就越好,节约的弹药也就越多。
巡飞弹源于成熟技术与货架产品,成本相对低廉,满足大规模使用需求。巡飞弹主要用于打击敌方地面人员和小型车辆,大多采用成熟技术与货架产品,加之极为务实的战术技术指标,从而极大地降低了巡飞弹的研制成本和使用成本。巡飞弹战斗部重量大都只有几千克,弹体总重也只有几十千克,射程大都在几千米到几十千米,巡飞时间从十分钟到几十分钟不等,动力系统大都采用活塞式发动机或电推进系统。以弹簧刀300为例,战斗部重0.32千克,弹体总重2.5千克,射程10千米,巡飞时间15分钟,采用电推进技术,价格6000美元。远低于肩扛式防空导弹的价格,“毒刺”防空导弹的单弹价格是12万美元。加之小型巡飞弹本身就属于“低慢小”的范畴,易攻难防,在满足己方大量使用的同时,也迫使敌方陷入“打不着、打不得、打不起”的尴尬境地,从而在空地攻防对抗中,战争天平再一次地偏向了进攻一方。
巡飞弹重量轻、尺寸小,便于携带、操作简便,适于单兵或小分队使用。巡飞弹既可以单兵使用,也可以用火炮、坦克、舰船、飞机等多平台发射。在实际使用中,比较常见的还是在城市作战或特种作战中的单兵或小分队使用。一旦需要,可以随时发射,既可用于观察“山后面”的情况,也可用于火力打击,省却了招唤地面火力支援或空中火力支援的诸多麻烦。
此外,大型巡飞弹也可以用于打击战略、战役目标。如俄乌战争中,乌克兰用“战友”巡飞弹攻击俄罗斯控制下的扎波罗热核电站。
三、巡飞弹的未来发展
目前,巡飞弹的使用和发展吸引了世界上许多国家的目光。俄乌战争中,投入使用的巡飞弹除来自于美俄乌三国之外,还来自于以色列、波兰、土耳其、伊朗等国。放眼未来,巡飞弹的体系化、多域化和智能化发展趋势值得关注。
体系化趋势。目前,在战场上大量使用的还是针对单兵和轻型车辆的小型巡飞弹,战斗部重量大都只有几千克,弹体总重也只有几十千克,射程大都在几千米到几十千米,巡飞时间从十分钟到几十分钟不等。近期,伊朗生产的“见证者”136巡飞弹在俄乌战争中大出风头,可能带动大型巡飞弹的发展。该巡飞弹战斗部重50千克,弹重超过200千克,射程600千米(伊朗自称可以达到2000千米左右)。一旦大型巡飞弹形成规模,必然要求巡飞弹按照任务层次、目标类型、重量、射程、留空时间等重新分类,并由此推动巡飞弹产品的更大规模的体系化发展。
多域化趋势。目前,巡飞弹主要用于对地打击。2016年以来,美国海军陆战队一直希望将巡飞弹用于濒海作战,以此取代常规火炮,“成为对付水面舰艇的‘杀手锏’和陆战队在濒海战场上的盾牌。”俄军曾使用“柳叶刀”巡飞弹布设空中雷场,用于拦截无人机。美国雷声公司也在探索将“郊狼”巡飞弹用于反无人机作战。凡此种种,都表明巡飞弹不会止步于对地打击,打击目标多域化必然成为其未来发展的重要趋势。
智能化趋势。目前,巡飞弹都还是单弹使用。2019年,美国空军提出了“金帐汗国”项目计划,目的是利用智能化技术,实现弹药集群与半自主协同攻击。美军设想,作战时制导弹药3~4枚一组,一枚用于摧毁目标,其余用于侦察、制导和信息传输等,协同完成作战任务。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由此形成弹药集群。这种设想,同样适用于巡飞弹。推而广之,智能化空中作战的一个重要场景,就是实现更大范围、更大规模的机-机协同、机-弹协同、弹-弹协同。随着智能化技术的成熟,这也势在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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