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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我和盛砚相互暗恋,享受暧昧。

当我终于憋不住向他表白,他却说:「姜姜,我有女朋友了,刚刚有的。」

他的女朋友是谢敏,是大家眼里善解人意的校花,只有我见识过她背后的偏执与疯狂。

1.

我喜欢盛砚三年,终于和他….处成了好兄弟。

从来没有追求别人的经验,又不懂怎么讨人喜欢,所有欲言又止的爱意,都变成降龙十八掌拍在了他身上。

室友说,再这么虎下去,他都要忘记我是个女生了。

我也不想的,可是好朋友做久了,喜欢这两个字,真的说不出来。

一边想要靠近,一边保持距离。

就连给他买礼物,也要同时给共同好友们一人一份,避免显得我对他太特别。

可是我喜欢他喜欢得要疯了,仅仅是肩膀无意地触碰,都能烫我一整天。

喜欢他的第三年,我憋不住了。

暖风柔柔的夜晚,我在室友的鼓励下,跑去他宿舍楼下找他表白。

我现在都记得他当时的模样。

穿着一身黑衣服,站在宿舍楼下,偶尔看一看手机,忧郁中带着几分冷意。

是一如往常地,把我迷得神魂颠倒的样子。

但说出来的话却那么残忍。

姜姜,我有女朋友了,刚刚有的。」

那一刻,脑海里有什么在崩塌。

我一直以为,他是喜欢我的。

我以为,只要我鼓起勇气,捅破这层窗户纸,我们就能顺理成章地在一起。

原来都是我自作多情。

鼻子酸了一下。

我不敢哭,不想被当作可怜的小舔狗,在他面前颜面扫地,我掐着掌心强装镇定。

很庆幸我没有听室友的话,买一束玫瑰花,不然现在就退无可退了。

「啊,我刚刚跟你开玩笑的,你没当真吧?」

我扯了个笑,慌乱地寻找借口。

「都怪程池,我刚刚吃了他一包辣条,他就让我来恶搞你,幸好你女朋友没在,要不然就尴尬死了。」

程池是我们的共同好友,也是我的高中同学,一个没心没肺的二傻子。

拙劣的谎言,脸烫得快要冒烟,我不得不伸手来扇风。

「哦,是这样啊。]

盛砚忽而摇头笑了笑,像调侃我,又像自嘲。

「我就说呢,你怎么可能跟我表白。」

「对呀,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不说了,我去找程池算账。」

我讪笑着,匆匆忙忙跑掉了。

我没有回宿舍。

我愣愣地坐在湖边。

一遍一遍看我和他的聊天记录。

一遍一遍地回想从前看我的温柔眼神。

他说过的那些暧昧至极的话。

所以,一直都是我过度脑补吗?

感觉自己像个**。

2.

我不想再见到盛砚,更不想见他女朋友。

我不可能坦然面对,笑着对他说「祝你幸福」的。

我的心眼小极了,一点也不希望他幸福。

天不遂人愿。

我和盛砚是同班同学,得一起上课。

情人节的第二天,上午的课程结束后,盛砚过来找我和程池,说要一起吃饭。

「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想认识一下你们。」

我不愿意的,但我只能装得开心一些,好奇一些,一路上不停地笑着说话。

「咱嫂子肯定是个大美女,要不然怎么能俘获盛哥的心呢?」

「盛哥真不够意思,悄摸摸地把恋爱给谈了,一点风声也没漏。」

盛砚只是沉默,一路无话。

到了饭店,我终于见到了那个女生。

果然漂亮,而且,我是见过她的,本校校花之一,谢敏

曾经有一次,我去学生会办公室找盛砚,她就在那里。

那时候盛砚跟她介绍说:「这是姜姜,我的小老弟。」

我并没有多想,还嘴贱地问过盛砚:「你们俩要不要发展发展?」

当时他说没兴趣。

「那可是校花耶!」

「什么校花,在我看来都一样。」

我当时听见这话,还很开心,因为我以为他喜欢我,我以为这话是说给我听,让我放心的。

现在想想,我怎么敢的啊?

我和程池站在了他俩的对面。

程池颇为上道地叫了一声嫂子,还递了根烟过去「嫂子,来根华子!」

谢敏摇头,捂嘴笑了笑,眼睛弯弯的,像月牙。

不愧是校花,笑起来都这么优雅好看。

她看向我,问道:「你就是姜姜吧?我见过你的,阿砚说,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了。」

阿砚,我的心忽然缩了一下。

这就是情侣间的爱称吗?我从没听过谁这样亲昵地叫他。

「是啊,嫂子好,嫂子真漂亮。」

「姜姜才是真的好看,我一个女生都喜欢得不得了。」

她笑眯眯地看着我,问道:「盛砚老是提起你,你们的关系真好。」

我愣了一下,直觉告诉我这句话不简单,但看她笑盈盈的样子,又好像没别的意思。

一直沉默不语的盛砚终于开了口:「我和她是好兄弟,你别多想。」

「我没多想,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谢敏伸手,轻轻掐了他一下。

「我又不是那种不明事理,胡搅蛮缠的女孩。」

「就算谈了恋爱,正常的社交也还是需要的呀,又不是十来岁的小朋友了,怎么可能这种醋都吃!」

她看着我,问:「是吧?而且我相信,姜姜你对阿砚,肯定也没别的想法吧?」

那双眼睛,看上去无辜真诚,却不知为何,暗藏锋芒。

但我有什么立场反感她呢?

她是正牌女友,我在她面前,就是个道德洼地的卑鄙小人。

「当然啦。」我哈哈笑着,掩盖辛酸,「我就没把他当男的。」

我们坐了下来,点了菜,点了我最喜欢的奶茶。

谢敏不喝奶茶,只喝清水。

程池用胳膊肘捅我说:「你看看,人家多自律啊,再看看你,满肚子珍珠芋圆。]

我知道他只是开玩笑,但我真的有被羞辱到。

我不仅长得不如人家好看,生活习惯也不如人家好。

所以,盛砚才会喜欢她,不喜欢我呢。

情绪又低落了起来。

他们还在说着什么,我一边应付地点着头,一边盯着手里的奶茶,无意识地搅动。

然后,脑海中控制不住地去想他们恋爱的细节。

在无人的角落,盛砚用我一直想牵却不敢的,修长好看的手,轻抚谢敏的面颊,背。

然后低头,亲吻。

甚至,更进一步。

那一定很温柔,是我不敢奢想的触碰。

心里堵得要命。

我伸手拍了拍胸口。

程池问我:「怎么了?呛到了吗?」

他问我的时候,盛砚和谢敏都抬头看向了我。

「啊,有点。」

我作势咳了一下。

「笨死了,每次都呛,又没人跟你抢。」

程池摇摇头,丢给我一张纸。

谢敏看着这一幕,忽然笑道:「我觉得你们两个好配哦!比我们还像情侣。」

她看向盛砚,眨着无辜的大眼睛问他:「是不是呀?阿砚?」

盛碗僵了一下,垂下眸子,看不清情绪,「哦,有吗?」

「有呀,反正我觉得很配。」

程池笑道:「哪里配了?我才不喜欢她呢,女汉子,我要找女朋友,就找嫂子你这样的。」

怎么还拉踩呢?

我偷偷踢了程池一脚,过了一会儿,他偷偷拿起手机发了个消息给我:逗嫂子开心呢,别生气。

这顿饭吃了两个小时。

离开的时候,谢敏挽着盛砚的手,说道:「我知道你们几个关系好,以前什么样,以后就还怎么样,千万别因为我,影响了你们几个的感情。」

真是大度又明事理,程池看着谢敏,崇拜得眼睛里都冒星星了。

怪不得盛砚喜欢她啊,谁会不喜欢呢?

这样的人,我哪里比得上。

我低着头,心酸到想抱自己的影子。

盛砚和谢敏离开以后,我和程池各自回了宿舍

回去后不到半小时,我就收到了一条好友申请。

通过后,对方秒发信息:我是谢敏,没想加你,只是通知你一声,麻烦删掉盛砚的联系方式,谢谢。

3

我的大脑宕机了好几秒,实在无法把她和那个笑着说很喜欢我的谢敏联系起来。

但除了她,还有谁呢?

我捏着手机,手在发抖,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但偏偏我又没有任何立场愤怒。

我想要回复,然后就发现,对方撤回了消息,并拉黑删除了我。

动作很快,生怕留下证据似的。

咬牙气了半天,我最终删掉了盛砚的微信。

我本来也没有继续纠缠盛砚的打算。

在他告诉我他有女朋友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决定远离他了,只是还没打算做到删好友那么绝。

谢敏今天,也算是推了我一把。

这件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她是盛砚的正牌女朋友,而我又跟盛砚不清不楚了那么久,不管我说什么,在别人看来,我都有诋毁她的嫌疑。

是啊,我算什么呢?

我委屈的理由并不光彩,没有人会站在我这一边。

4.

这天过后,我和盛砚之间再也没有一点点互动。

以前会给他占座,现在不占了。

以前每次上完课,都要等他一起吃饭,现在,我都是一下课就提包走人了。

盛砚大概也察觉到了我的疏离,我的冷漠,这让他有一点点错愕。

这让我得到了一丝报复的快意。

但回头想想,人家并没有把我放在心上,又怎么会因为我的冷淡而难过呢?

他转头就忘了,他跟别人在一起开心着呢。

这报复没有意义,我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程池发现了我对盛砚的回避,一开始还觉得奇怪。

后来看我每天情绪都很低落,就不再问这件事了。

盛砚来找我是在三天后。

课程结束后,我和程池一起去吃饭,他追了上来,抓住我的手腕问我:「姜姜,你是不是把我删了?」

三天了,才发现呢?

我心脏有点闷疼。

这么久才发现,我果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呢。

我撩了一下刘海,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哦?是吗?可能手滑了。」

「手滑?」

「是啊,或者手机出了问题,这谁知道呢。」

他的手紧了紧,捏得我有点疼,「那现在,可以加回来了吗?」

「没必要。你有什么事当面说,或者让程池转达就好了。」

我抽回手,抡起包,故意甩得很猛,在他脸上狠狠地砸了一下。

「借过,谢谢。」

5.

盛砚没有再追上来,我离开教室的时候,余光看见他立在原地,默默地站了很久。

我没有再把他加回来,也决定再也不理他。

但放下一个人并没有那么容易。

上课的时候,即便心里不想,眼睛也总是会不小心看见他,然后心脏就会疼一下。

我喜欢他三年,哪有这么容易放下。

我记得以前看过一个帖子说,想想那个人的缺点,在纸上罗列出十个他不值得爱的理由,打破滤镜,也许就能放下了。

可是,盛砚他没有恶习,成绩优异,能力强,外形满分,对人很有礼貌,还从没讲过脏话。

算来算去,我发现他除了不喜欢我,没有任何缺点。

智者不入爱河,冤种备受折磨。

可恶。

我和盛砚冷战的第二个月,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专业实习,我和他被分到了一个组。

更尴尬的是,临出发的前一天,谢敏突然加入了我们。

我不知道她是为了跟盛砚在一起,还是为了防备我,不管是哪一样,都挺让人闹心的。

但她自己似乎乐在其中。

出发那天,她兴冲冲地跑向我,拉着我的手笑着,好像之前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姜姜!好开心呀,我可以跟你一个组了耶!」

我的手像被软体动物爬过一样,又黏又腻,难受极了,想要不动声色地抽出,却被她抓得更紧。

我低头看,才注意到她穿着长袖,袖口隐隐约约露出一条红色的曲线,像….像一条伤口….

抬头看,她还是一副十分期待的模样,笑眯眯地看着大家。

我不想跟她演戏,连敷衍都懒得,没再管她,用力抽出手,上了车。

程池对谢敏的印象不错,看到我不理踩她,还有些纳闷。

上车后,他悄悄问我:「你刚刚干吗甩脸子呀?人家那么热情,你都不领情的,你好奇怪。」

「没有啊。」

「这还没有?你生气什么样我还不知道?」

他拍拍我的肩:「姜姜,有什么事你就告诉我,好不好?」

我咬了咬唇:「真没事。」

「….那好吧,你总是这样,什么也不跟我说。」

程池叹了口气,郁闷地扭过头去了。

我没法跟他说,说什么呢?我讨厌盛砚的女朋友?她表里不一,她恶心人?

那我为什么这么在意呢?因为我喜欢盛碗?我喜欢上了我们的「好兄弟」?我们的友情变了质?

程池知道以后会怎么看我呢?我骗了他三年啊。

我只能把这些事烂在肚子里。

车快要开时,盛砚才到。

我看了他一眼,恰好和他目光相撞,他张了张嘴,大概是想和我打招呼。

但我不想和他说话,迅速撤开了脸。

只是,眼角的余光,还是无可避免地注意到了他。

他似乎看了我一会儿,思绪重重。

然后,默默地走向后排。

奇怪的是,谢敏旁边有空位,他却直接绕过了她,走向另一排。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谢敏立刻起身换位置,凑到了盛砚旁边。

真奇怪,他们两个闹矛盾吗?

我仔细回想。

记忆里,见到他们的机会不多,主要是我,远远地看见他俩就躲开了。

仅有的几次,都是盛碗在前面走着,谢敏抓着他的手,在后面跟着。

感情不好吗?

不对,要是感情不好,早就分了。

我在想什么呢。

6.

到达基地的这天晚上,夜里十点左右,我忽然收到了一条短信。

我才想起来,我虽然拉黑了他的微信,却并没有拉黑电话。

「姜姜。」就这两个字。

发了这两个字以后,他沉默了很久,一直没有发新消息。

我不知道他要说什么,握着手机,心乱如麻。

然而一整晚,都没有新的信息进来,要不是记录还在,我可能会以为是自己做了个梦。

第二天开始实习,小组集合的时候,盛砚没来。

程池说,他手机杯了,修手机去了。

「手机坏了?」

我有些纳闷,他昨晚不是还给我发短信了吗?或者,发完短信,突然坏掉的?

程池点点头,漫不经心道:「好像是被谢敏不小心摔坏的,我看到谢敏给他道歉了来着。」

我愣了愣。

是因为谢敏看见他给我发短信了,所以摔了他的手机吗?

不对,那道歉的就不该是谢敏了。

大概只是情侣间的打情骂俏罢了。

后来的几天一直很平静,大家各自有自己的任务,并不大能见面。

我以为会一直这么平静下去,直到那个周末,组长说附近有个小景区,可以玩漂流。

谢敏刚到没多久,就闹着说肚子疼,让盛砚给她找止痛药去了。

盛砚离开以后,她就走向了我。

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不知道的,还以为圣母降临了。

我玩了一圈有点不舒服,中途上了岸,正在解救生衣。

她歪头看着我,眨巴着眼睛说道:「姜姜,你今天的妆容好漂亮呀。」

我愣了一下,纳闷她的嘴里还能吐出点象牙来,多半别有用心。

心里这么想,但还是习惯性地说了声谢谢。

她笑了一下,环顾了一下四周,眼神里的伪善褪去,透出几分不屑:「画这么精致给谁看呀?」

果真是来找麻烦的。

我抬起头,指了个水灵灵的笑,说道:「给自己看,取悦自己不行吗?你平时出门玩,拍拍照什么的,不化妆吗?非得给谁看?」

「我不化,我手残,哪比得上你呀。」

大概是因为没别人在场,她言语中火药味十足,装都懒得装了。

「不会可以学。」

「怎么学?你愿意教我呀?」

「也可以啊,钱给够了什么都好说。」

我无意与她多聊,埋头扫码归还救生衣。

这里紧临河道,我所站的地方,离水只有十公分不到的距离。

景区的工作人员刚好被叫去捞游客掉下水的手机了,周围就只有我的两个。

谢敏冷笑一声,看了看河道,突然说道:「我也不会游泳呢,不如加点钱,你再教教游泳好不好?」

「我不会…..」

话未落地,我胸口一疼,被生生推了下去。

我来不及反应,通落进了河道,耳鼻口腔都被迅速灌了水。

「救…]

我甚至无法说出救命这两个字,就沉进了水里明明河道只有一米多深,我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混沌中,我看见谢敏在看着我笑。

然后,一只大手伸了下来,一把将我捞起。

「姜姜,你没事吧?」

我呛了好多水,睁眼一看,是程池。

很快,组里其他人也赶了过来。

谢敏躲在人后,咬着唇,一脸紧张地问道:「姜姜她没事吧?我要吓死了!」

戏还没做完,程池忽然劈头盖脸骂道:「你他妈的有病吧!姜姜她不会水你知不知道?」

谢敏的脸白了白,很快,眼睛一红:「我,我不知道呀,你凶我干吗?又不是我害的!」

旁边其他人连忙安抚程池:「是啊是啊,这是意外….」

「意外你大爷!你当我瞎?我赶过来之前你他妈都没呼救!你想看着她被淹死吗?」

「我我,我吓傻了嘛!」

谢敏大概没想到,一直对她和颜悦色,甚至有些崇拜的程池会骂她,明显有点懵。

我看着她,发自骨子里的恐惧和愤怒使我战栗不止。

我一直当她只是小女生吃醋,不跟她争,不跟她计较,可是这次,她差点要了我的命。

兔子急了也是要咬人的,谢敏做得太过了。

「程池。」

我退缩半步,盯着谢敏,颤声道:「报警。」

「姜姜你什么意思?」

「你才刚刚推了我,就忘了?」

她后退半步,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捂嘴哭了起来。

「明明是你自己掉下去的,你为什么要冤枉我?」

「姜姜,我一直拿你当好朋友,你跟阿砚暧昧不清,我也从来没有说过什么,我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她哭得像一枝被雨打过的小荷花,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周围其他人大概是影视剧看多了,还真以为我自己跳水里冤枉她,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

组长走过来,唯唯诺诺地劝着:「是啊姜姜,你会不会记错啦?敏敏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呢?」

程池愤怒地抬起头:「你这话什么意思?她不是那种人,姜姜就是?」

他记的时候,人群外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片刻后,一个高大的身影拨开众人,喘着气半蹲下来,抓住我的小臂,急切地问道:「姜姜,你没事吧?他们说你掉河里了!」

是盛砚。

他额上都是汗,现在天气并不炎热,大概是一路跑过来导致的。

手上还握着几乎捏变形的药盒。

那是给谢敏的止痛药。

我的心脏轻轻地抽痛了一下,垂下眼眸,瑟缩着躲开他的手。

他怔了一下,空掉的手不知所措地收了回去。

「阿砚!呜呜!」

谢敏像坠落的树叶一样,跪坐在地上,抓住盛砚的手,小脸煞白地哭道:「他们非说是我推的姜姜,我真的没有推。」

她揉揉眼睛,如泣如诉,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我一直都知道你的朋友们不太能接受我,我有在努力融入啊,可是我没想到他们对我的恶意会这么大,还要用报警来吓我..….」

盛砚一眼都没看她,只是盯着我,问:「姜姜,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眼神那么坚定,那么温柔,仿佛天塌下来,都有他为我顶着。

我曾经就是被这样的眼神误导,以为他喜欢我啊。

可是那都是假的,是我脑补过度啊,他根本,根本,就没有过一点点喜欢我。

也永远不可能站我这边。

谢敏还在哭,周围的人还在劝。

程池回怼着他们,气得此呲牙咧嘴,像极了一只恶犬。

「程池,别跟她争。」

我平静了一下,按住程池想要打人的手。

随后,抬手指向远处的一棵树。

景区为了美观,把摄像头做成了蜂巢的样子,而我也是在漂流之前,看了好久才看出来的。

「监控不会撒谎。」

7.

直到监控被调出来,谢敏才改口说,她只是在和我打闹,我们是好朋友,她没有任何动机。

「阿碗,你相信我啊,你看到了,我一直都很喜欢姜姜啊,我怎么会害她!」

她抓着盛砚,试图让他相信她的无辜。

我冷笑道:「你喜欢我?可是见面的第一天,你就让我删掉盛砚的联系方式啊。」

她的脸白了白,气急败坏道:「你胡说什么!我哪有…」

失语

因为摆在她面前的,是我手机的一张截图。

她让我删盛砚联系方式的消息,删得很快,差点就没能留下痕迹。

但很可惜,我的手机有「手势截图」功能,握拳截屏。

她发消息过采的时候,我刚好挠了一下额头,被手机感应到,误判成截图手势了。

盛砚看着那张图,许久,才抬起眼皮,问我:「所以你删掉我,是因为这个?」

我咬咬牙,没有说话,转身离开。

指控谢敏的事,并没有那么容易。

在警察局,老师和辅导员轮番劝我,大家都是同学,没必要弄得这么难看。

「姜姜,这种事情传出去,对学院声誉影响很不好啊,你作为a大学子,要维护学校荣誉的。」

「你也不是懵懂小孩了,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明白吧?」

「我看,就是两个女孩打闹玩大了嘛,怎么就上升到这个地步了?」

「姜姜啊,只要你答应和解,学院会补偿你的。」

他们为什么这么上心呢,自然是因为,谢敏有个做学院书记的好爸爸了。

谢书记在女儿被拘留后,又找我促膝长谈了好几次,给我分析利弊。

几番谈话让我意识到,我不和解,可能连毕业都会被卡。

我最终选择了和解,接受了谢敏毫无诚意的道歉和赔偿。

但事情不会就这样结束,我已经给他们准备好了一份礼物。

那天我从谢敏爸爸的办公室出来时,程池来接我,他看着尚未关灯的窗,握着拳,咬牙道:「姜姜,这委屈我们不会白受的。」

当然。

我可不是什么受气包。

8

这些天里,我都没有见过盛砚。

室友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了小道消息,说,谢敏疯了一样缠着盛砚,他一走,谢敏就自残。

我想起了那天无意中看见的,谢敏手腕上蜿蜒的伤痕。

他会不会,其实,并不喜欢她,只是被她威胁呢?

我赶紧摇摇头。

我又开始幻想他喜欢我了,我一定是病了,得了被爱妄想症,以为他的一举一动都与我有关。

都是我的幻想而已,我不是女主,我只是路人甲。

他们才是故事里的主角,我的暗恋汹涌澎湃,却连他书里的一个标点符号都算不上。

突然失笑,自残啊,什么狗血疼痛爱情故事,我才不参与,我要忘记这一切,独自美丽。

如此想着,学期末的晚上,我却接到了盛砚的电话。

那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二点,我刚睡着,迷迷糊糊就接听了。

电话那头,盛现熟悉的声音传来。

他说:「姜姜。」

声音软软的,轻飘飘的,像是喝醉了酒。

「我跟谢敏分手了,我好想你,我可以见你吗?」

我想我多半是疯了,才会在听到这句话以后,翻身起床,冲出去找他。

雨很大,撑伞几乎没什么用,我赶到盛砚所在的小酒馆时,浑身都湿了。

他趴在桌上,好像已经睡着了。

「盛碗?」

我戳了戳他的背。

他醒了过来,眼睛半睁着看着我,有点惊喜,又有点迷惑:「姜姜?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晃了晃手机:「不是你自己说的想见我吗?」

「我以为我在做梦…..」

他蹙了蹙眉,随后踉跄起身,脱下外套给我披上。

「傻子,你怎么真的来了,都淋透了,我给你点杯热牛奶。」

「不用!」

我连忙扶他坐下,生怕他摔了。

然后忐忑地问他,「你找我做什么?」

「我…忘了。」

他揉了揉额头,凑过来,身子有点晃,差点亲到我。

「那你呢?你怎么冒雨赶过来了?」

「好,好兄弟醉了酒,我能不管吗!」

「好兄弟,对,我们是好兄弟。」

他身子回撤了一点点,有点失落似的,拿起酒杯,却没有喝。

随后,握着酒杯的手收紧,指节发白,「只是好兄弟吗,姜姜?」

他抬眼,带着一丝丝的期待,甚至不甘,那是我从未见过的神情。

「你对我,就没有一点点,朋友之外的喜欢吗?」

我的心脏在这一瞬间狂跳不止。

也许是酒馆气氛作崇,压抑了许久的爱意,瞬间爆发了。

三年多啊,我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喜欢,即便他跟谢敏在一起,我也是一边撕扯,一边喜欢着。

我抓起酒杯,闭眼喝下。

「盛砚。」

我看着他,想告诉他,我喜欢他,我不想留下遗憾。

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我的告白。

盛砚眼中的情绪,在看到来电提示的那一刻破碎。

我扫了一眼,心一下凉了。

是谢敏。

盛砚接起电话,眉头越皱越深。

终于,他腾地站了起来。

「对不起,我要离开一下。」

「我知道了。」

我努力压下满腹的委屈难过,把手边的伞递给了他:「快去找她吧。」

「姜姜…..」

他望着我,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咬咬牙,没有接我手里的伞,转身冲进雨里。

姜姜啊姜姜,你这个笨蛋,你又被男人给耍了,你快点醒过来吧。

我走在回去的路上,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不觉得冷,只觉得心痛。

又是自作多情的一天呢,谢敏一个电话,他就奋不顾身地跑去找他了。

是啊,谢敏长得好看,又聪明….

啪!我给了自己一耳光。为什么要跟那个烂人比啊?

我明明一点也不差,我明明比她好一万倍。

自从喜欢上盛砚,就一直在自卑,一直自我贬低。

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人了?

这份暗恋带给我的,没有自我提高,没有自我价值的认同,只有自伤自毁,自我厌弃。

我根本就没有问题,是盛砚不配。

及时止损,好好爱自己吧。

我深吸一口气,擦掉眼泪,重新撑好伞,不让自己被淋湿。

也把埋在心底几年的喜欢,撕烂嚼碎了。

再见到盛砚,是几天后,我前往另一个城市实习。

我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到的我的消息,在我上车之前赶了过来。

他的眼睛很憔悴,像是熬了很多夜。

「姜姜。]

我冷漠地看着他:「有事?」

他有些无措,凝望我好一会儿,才扯了个笑,说「这一走好久都见不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啊。」

「嗯。」

我点点头,打开车门就要走。

他忽地拉住我的手臂:「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我想起那天酒馆的事。

确实有,我希望他一会儿就被车撞死。

只是,他都让我好好照顾自己了,我也不能太缺德。

「你好好照顾谢敏。」

我淡笑了一下,上车离去。

9.

我在外面实习,毕业时,也没有回来,东西都由室友帮忙整理了。

在我拿到毕业证,调走档案之后,我实名举报了谢敏的爸爸。

因为担心他们互相包庇,我又将这位书记如何威逼利诱我,如何包底自己女儿的视频音频,公开在了网络上,还买了一大堆营销号。

谢书记不会想到,他约谈我的时候,我的发夹里藏着一枚摄像头,那是程池花了一个通宵改装出来的。

事情很快发酵,虽然学校一再压消息,但顶不住网友们的爆破,半个月后,谢书记就被处理了。

而这个时候,我已经毕业,全身而退了。

我说过的,这个气不会白受。

就是谢敏,因为签过和解协议,让她跑掉了,不过,大靠山老爸没了,也够她难受的了。

离开学校后,我找了一份工作,并不是很喜欢,工作两个月后最终又选择了考研。

因为脑袋里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复习得足够认真,最后,上岸了专业top1的学校。

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天,我跟室友分享了这个消息。

她像个老妈妈一样,很是欣慰,说:「幸好当初你及时抽身,不然,现在大概还在混日子呢。」

她说得没错,所以,智者不入爱河嘛。

「你还会想他吗?」她问。

「不会,再也不会了。」

我会把他忘得干干净净。

入学以后,我忙碌了起来,一路都很顺利,脑袋里除了科研,再没别的东西。

除了熬夜的苦,什么苦也没吃过,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发表了很好的论文,谈过了几场恋爱,学会了很多东西。

当你足够优秀,根本不需要去争取什么,全世界都会向你靠近。

我研三这年,程池打电话告诉我,谢敏也读了研究生,两年制的,刚毕业找到工作,就被取消学位了。

「为什么?」

「为什么?论文造假呗。」

我怔了一下,问他:「你做的?」

程池得意一笑:「这怎么能算我做的呢?我只是为了肃清学术环境,好心举报了一下而已。」

「她实验一直没做出来,毕业前突然进展飞快,你也知道,她这人心术不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其中肯定有问题,我看了她的论文,果然发现了几张有ps痕迹的图片。」

我哑然失笑。

程池可真记仇啊,比我还记仇。

大学四年的回忆并不算多美好,但有一个程池这样的朋友,人生足矣。

一转眼,研究生毕业,没过几天,室友打了电话给我。

她说,她要结婚了,问我有没有时间回去当伴娘。

哦,对了,新郎是程池。

鬼知道他们俩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当初知道他俩谈恋爱的时候,有点意外,但又不是很意外。

以前有些初中、高中同学,读书的时候两个人明明没有交集,后来居然就恋爱结婚了。

缘分这种事,谁知道呢。

我答应了她,回到了a市,准备趁这个机会休息一个月,然后,就去国外读博。

我本来完全没有想起过盛砚,真的,几年的忙碌让我忘了很多事。

甚至忘记了他的模样。

所以,冷不丁见到他的时候,我几乎没认出来。

因为要留a市一个月,室友帮我找了个小房子先住着。

有一天中午,一开门,就看到了盛砚的脸。

他变了很多,但还是帅,因为成熟了一点,还多了几分越看越有韵味的帅。

我以为我的心已经硬得像石头了,但再见他,还是会为他的美色惊叹。

但我再也不会有当初那种,在他面前觉得自己样样都不行的自卑感了。

我看着他,心绪复杂:「你怎么来了?」

怎么找到我的?这句话没问出,他已经给出了答案。

「听以前同学说的。」

他垂望着我,温柔倾泻而下:「听他们说你回来了,住在这边,我就过来了。姜姜,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

我把着门,不知道该关上,还是请他进去坐坐,似乎都有点别扭。

最后是他先开口:「难得回来一趟,可以一起吃个饭吗?」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不了吧,要是让你女朋友看见….」

「我没有女朋友。」

他解释道:「大学毕业以后,一直都是一个人。」

「哦哦,那谢敏…..」

「我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我发现,我和他讨论谢敏的时候,竟然很平静。

当初扎在心头最深的那根刺,随着时间的消磨,已经浅到没有印迹了。

大概早就不喜欢了,大概早就只把他当普通同学了。

「哦.那.吃个饭吧。」

我整理了一下头发,落落大方地笑笑,关了门。

盛砚带着我,去学校附近吃了饭。

「记得吗?你当时最喜欢这家的番茄牛腩了。」

我吃了一口饭,想了想,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他怔了怔,兀自笑笑:「感觉好多事你都忘了。」

「嗯,脑容量有限,只记重要的事情。」

「重要的事情。」

他垂着眼眸重复了一遍我的话,却没有再说什么。

吃饭中,室友打来电话,让我跟她一起去试伴娘裙。

「我陪你去。」

似乎怕我觉得不妥,补充道:「都是同学,我也挺想见一见大家。」

「好。」

我没有拒绝,坐上他的车,让他送我去找室友了。

车上,我开始没话找话。

「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呢?」

「游戏开发。」

驾驶座上,盛砚握着方向盘,一副心无旁骛的样子,只偶尔抬眼看一看信号灯。

留下一张侧脸,看久了,心跳居然有点乱。

不,我的心已经硬得像石头了,人不能两次栽进同一个坑。

我扭过头,闭眼假睡。

和室友见了面,她看见盛砚之后,担心地问我「你俩怎么联系上了?姜姜,你这没出息的,不会又栽跟头了吧?」

「绝无这种可能。」

我淡定地摇摇头,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

「那就好,我可不想再看你躲被窝里哭了。」

她牵着我,客客气气地跟盛砚打了个招呼,本着有车白不坐的心态,坐他的车走了。

到地方后,又来了同班的几个同学。

她们看见我身后跟着盛砚,一脸的八卦几乎要蹦出来。

盛砚不好随我们进去,就在外面等着。

几个女孩子偷偷看他,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起来。

「盛砚比以前更帅了耶!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女朋友。」

「他不是跟那个校花在一起吗?」

「早分了,哦对了,你们知道吗?那校花刚毕业没多久就被取消学位了,听说论文造假呢。」

「啧,活该。」

一个同学冷笑了一下,抱臂道:「那女的就是个疯子,大四的时候她还偷别人电脑,想毁人家的实验数据呢。」

这我倒是没有听说过,怔了一下,随口问道:「还有这种事?」

「是啊,我记得是期末那会儿,当时都凌晨十二点了,我刚做完实验从实验室出来嘛,雨特别大,我去拿伞的时候,看见她躲角落里打电话,估计是给盛砚打的,说什么,你要是跟我分手,我就烧了她电脑,让她毕不了业。」

「你知道她偷的谁的电脑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只记得她挺疯的,我当时不想管闲事,也没多听.…..」

学期末,凌晨十二点,雨很大,她打电话给盛砚…..

我像是被当头插了一棒。

是在小酒馆的那天晚上吗?我仔细回忆,却记不清第二天的事了。

电脑好像确实被挪动过,可是那时候我并不在意,没有放在心上。

我偷看了看外面沙发上等待的盛砚。

他正在打电话,像是在处理什么棘手的事情,神情专注,没有注意到我的目光。

小酒馆那晚,他是因为谢敏偷了我电脑,才会匆匆离开的吗?

室友拉了拉我的手,让我挑衣服。

我收住了凌乱的思绪,认真挑选。

时间过得很快,试完衣服,已经天黑了。

盛砚把室友送回去以后,又送我回住处。

车上,两个人都安静。

憋了好久,我终于忍不住了,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问他:「盛砚,那年在小酒馆,你为什么要问我有没有喜欢过你?」

很直白,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怔了一下,差点跟前面的车追尾,急忙踩住刹车。

「我,喝醉了。」

他轻咳一声,重新起步,声线因为慌乱而不稳。

「伴娘裙选了哪一条?你照镜子的时候我看了一下,好像都不错。」

顾左右而言他,他在回避,果然又是我多想了吗?

我心中叹气,扭过头不再看他,懒懒道:「蓝色那条。」

「嗯,挺好的,蓝色很衬你。」

衬个鬼,巨显黑,我选这条完全是因为它最低调。

我暗自腹诽,左想右想的,慢慢地走了神。

倒是盛砚,开着车,离目的地越近,握方向盘的手越紧。

下车后,他默默送我上楼,在我开门进去的前一刻,忽然抓住我的手。

「姜姜。」

我惊了惊,看了一眼被握住的手腕,凉凉地望着他:「什么事?」

他犹豫片瞬,问:「我明天可以来找你吗?」

「不能,明天有事。」

「那你能再陪我说会儿话吗?」

「不能,太晚了。」

我想抽出手,却被他握得更紧了,抬眼看,便撞上他染着痛色的眼眸。

「姜姜,我们之间,真的生疏到这个地步了吗?」

我淡笑一下:「哪里生疏了,我们还是朋友啊。」

「我不想跟你做朋友!」

他的胸膛在压抑中微微起伏,眼眶瞬间湿润,像被撒进了一把碎玻璃渣。

我有些讶异,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盛砚,原来他也会难过的。

但他接下来的话更让我讶异。

「我放不下你,姜姜。」

他克制着,不让声线发抖。

「我以为我放下了,可是在听到他们说你回来了的那一刻,我就疯了一样地想来找你。」

「姜姜,我还是喜欢你,我忘不了你。」

我呼吸一滞,脑袋里轰的一声,空白了。

「你喜欢我?怎么可能?」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

他苦笑:「是啊,我喜欢上了我的好朋友,说好要一辈子做好朋友,可是我却越了线,偷偷喜欢你,我知道我卑劣,我可耻,可是姜姜,我克制不了,我真的受够了折磨,不想一辈子守着这个秘密了。」

心脏似乎打开了一个口子,有什么被掏了出来。

他说的这个秘密,明明是我曾经的秘密。

我冷静片瞬,摇了摇头,想把脑袋里突然进的水晃出去:「怎么可能,那你怎么会跟谢敏在一起…..」

「她一直在自残,姜姜,我那个时候,没办法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我面前。」

「那小酒馆那天?」

「那天我想要向你表白的,我差一点就说出来了,你却说我们是好兄弟….后来,谢敏偷拿了你的电脑威胁我,我没有办法,只能去找她。」

原来,是这样。

当初那些直觉都是对的啊。

拨云见日,但也仅仅是这样,没有太高兴,也没有多遗憾。

只是觉得当初的自己,委屈巴巴的自己,有点可怜。

「姜姜,我不想跟你做朋友了。」

他凝望着我,像信徒渴求神明的恩赐一样。

我沉默了一会儿。

最后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然后又是长久的沉默。

久到盛砚松了手。

「对不起,我不是要强求什么,我只是想说出来,如果让你感觉不舒服了,那真的很抱歉。原来,是这样。

当初那些直觉都是对的啊。

拨云见日,但也仅仅是这样,没有太高兴,也没有多遗憾。

只是觉得当初的自己,委屈巴巴的自己,有点

可怜。

「姜姜,我不想跟你做朋友了。」

他凝望着我,像信徒渴求神明的恩赐一样。

我沉默了一会儿。

最后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然后又是长久的沉默。

久到盛碗松了手。

「对不起,我不是要强求什么,我只是想说出来,如果让你感觉不舒服了,那真的很抱歉。」

他缓缓转身,背影很是失意。

「去哪儿?」

他顿住,扭头看着我。

我将门推开了些,微微笑道:「进来吧。」

10.

「我恋爱了。」

跟室友吃饭的时候,我冷不丁地告诉了她这个消息。

「跟谁呀?别告诉我是跟….」

「盛砚,是的,是他。」

「为什么呀?你想清楚了吗?」

「我想清楚了。」

我喝了一口奶茶,淡淡扫向窗外如织的人流。

「我这次回来,只待一个月,走了以后就不会回来了,我想用这一个月,给我这么多年的喜欢画一个句号,不然,我怕是一辈子都会想着这个人。」

挺奇怪的,我只是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而不是…..因为依然爱他。

我想,我的心可能真的硬得像石头了。

「姜姜。」室友抓住我的手,轻轻握了捏,「他知道你要去国外吗?」

「我没告诉他。」

室友自从我被拒绝后,就一直很讨厌盛砚,这个时候,却对他生了几分怜悯:「那你到时候突然走了,他会很受伤吧?」

那我那些年受的伤怎么算呢?我的委屈呢?

「谈个恋爱而已,想那么多干什么,到时候再说吧。」

我为他吃过的苦,他最好都给我吃一遍。

我开始和盛砚恋爱,像普通情侣那样。

起吃饭逛街看电影,累了,就窝在房间里看书,或者睡觉。

盛砚的工作很忙,但不会超过两天不来找我,他总是会想办法挤出一点时间。

有时候,他会给我带甜点过来,或者亲自给我炖排骨汤。

我想要帮忙,他会把我赶出厨房,说,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歇着去。

即便我每天都是歇着的。

我谈过几场恋爱,但是没人给我做过饭。

短暂的惊喜过后,又想,可能别的男朋友就是这样的,只是我前几次都是校园恋爱,没机会罢了。

室友和程池结婚那天,盛砚自然也来了。

程池看我俩手牵手,吓得不轻。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起,瞒了你这么久,我真是个不合格的朋友。」

程池得意一笑,说:「姜姜,你是傻子吧?我早就知道了。」

我愣了一下。

哦,是的,就算他自己看不出来,室友也早就告诉他了。

「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们还能在一起。」

他看向盛砚,表情严肃起来:「盛哥,虽然我叫你一声哥,但是你要是敢让姜姜伤心,我和我老婆,一人提一把刀去砍你。」

盛砚禁不住笑了笑,牵我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我因为这个紧握,起了一点鸡皮疙瘩,连带着心脏也颤了颤。

吃饭时,舞台上有音响在放歌,因为酒店太吵,音响质量也不是很好,听起来就很嘈杂。

盛砚轻轻刮了一下我的脸,说:「我们结婚的时候,请一支乐队吧,唱你喜欢的歌。」

我不安了一瞬。

我没有想过跟他结婚。

怕被他看出来,我点了点头,心虚地低头喝水。

然后又开解自己,也许,也许所有情侣都会说这种话吧,不管是不是打算结婚。

但我似乎又错了。

盛砚越发频繁地提到结婚,他把手机密码,银行卡密码都告诉我。

有几次,晚上,他还嘲笑我,说:「姜姜,你怎么这么虚?结婚以后可是会天天在一起的,你可怎么办啊?」

他好像真的想和我走到那一步。

一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我和盛砚没几天了。

倒数第三天的晚上,我和盛砚在餐厅吃饭,一个影子快速闪过,抬头的一瞬间,一杯咖啡向我泼来。

但咖啡并没有泼到我身上,盛砚挡在前面,承受了所有的滚烫。

「你为什么跟她在一起?为什么!」

多么熟悉的声音啊,那扎在心头的刺。

我淡定起身,冷眼看着发疯的谢敏。

她撸起袖子,展示她手腕上累累的,蜿蜒的伤疤「凭什么啊!她会有我爱你吗?我为你自杀过那么多次,她为你做过什么!」

她敲碎了高脚杯,抵在手腕上,红着眼睛嘶吼:「你要是跟她在一起,我就死在你面前!」

这一刻,我内心很平静,想的居然是,她手腕都割出茧子了,怕是割不死的。

不过一瞬之后,盛砚就紧紧握住了我的手。

「随你吧,谢敏,我不会管你,不会让你再毁掉我一次了。」

他抓着我,迅速离开了餐厅。

身后,是谢敏撕心裂肺的哭叫。

「姜姜,我真的没有和她联系过了,真的,我不知道她今天怎么找到我的。」

许是怕我不信,他眼中布满紧张:「你可以看我的手机,看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别误会。」

「不用了。」

「你看看吧。」

「不用,我相信你。」我对他淡淡地笑了一下。

他松了口气,然后牵着我慢慢地走,我们走到江边,他指着对岸说:「我就在那里工作,你要去看看吗?」

我摇摇头。

他沉默了片刻,轻轻抱住我,说:「我已经准备买房了,看了几个地方,都不错,回家你再看看,有中意的,我们就买下来,装修成你喜欢的样子。」

不会有我喜欢的,我没打算留下。

我真的该摊牌了。

「盛砚,我…..」

他似乎有什么预感一样,打断了我,说:「你不想在a市,想去别的城市也可以,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等过年的时候,我带你去见我爸妈吧?他们都知道你,很喜欢你的.…..」

「盛砚!」

我后退了半步,整理了一下思绪,差一点就心软了。

我冷冷看着江面,说:「我不会跟你结婚的。」

他愣了一下:「你不想太早结婚也没关系,我们晚一点,但是不要太晚,我真的很想跟你结婚。」

「不是因为这个。」

我深呼吸,转过脸,直视他的眼睛:「我要去国外读博了。」

他惊讶地看着我:「你从来没有提过。」

「你也没有问过。」

我扭过头,沉默了一会儿,用冷硬的语气,道「盛砚,我是不可能为了你留下来的,我这一走,两三年都回不来的,如果你等不了,我们可以立刻分手。」

他看了我许久,才抓起我的手问:「可不可以不要走?」

我失笑:「你在想什么?为了你,放弃我的一切?」

「不是的,姜姜。」

他急忙解释:「我可以给你一切,我现在公司运转很好,我们不会缺钱,以后你随便找一个工作,甚至不用工作,你不是最讨厌读书了吗?姜姜。」

「你想让我放弃自己的事业,依附于你,成为你的附属品?」

他无力地摇头:「不是的,不是附属品,是妻子。」

心脏又颤了一下。

妻子两个字,让我内心深处的,依然天真的小女孩心动了一下。

可是我再也不会让她跑出来,受委屈了。

我推开他:「盛砚,我还没有躺平的打算,也不可能放弃这些我好不容易争取到的东西,你如果真的想跟我在一起,真的爱我,现在就不该求我为你留下,而是自己去想办法。」

我抽走我的包,决绝地转身走掉了。

离开a市那天,盛砚没有来送我,我想,大概,是默认分手了吧。

我有一点点失落。

但也只是一点点。

我必须承认的是,这一个月的相处,让我重新爱上了他。

但我不会为自己的决定后悔,我有我的规划,我的人生,我不会为任何人放弃。

更不可能犯蠢,把自己的未来交到别人手上。

我爱他,但我也很爱很爱我自己。

留学的日子简单而枯燥,我忙于实验,几乎没有时间去关心别的事。

有一天,一个金发小姐姐和我打招呼,顺口说,实验室对面,那栋空了好些日子的小楼被人租下了。

老板是个亚洲人,非常帅。

我没有放在心上,收拾东西下楼吃饭。

一开门,秋风瑟瑟,金黄的落叶之上,一道清瘦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

他扫掉落在头顶的一片枯叶,浅浅笑道:「姜姜,我来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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