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过早饭我就送红霞回去了,韩家坞的人看到红霞穿军装回来了都羡慕死了。村长和他夫人却笑得合不拢嘴,一定要留我喝酒,喊了书记来作陪,喝到最后他俩都醉了。红霞的妈妈五十多岁头发都有点花白了,不过精神蛮好的,脸上皱纹不多,体形也不胖,看得出年轻时也是一美女。两个男人醉了,她出来显得很不好意思,要陪我喝酒。我说你就不要陪了,听说你山歌唱得好,能不能唱几首听听。她笑着说:“红霞告诉我了,你想听老土的歌,好久没唱过了都记不清了呢。”
我说:“没关系的,就唱记的吧。”
她笑着说:“好吧,只是你别笑话我浪哦。”
我也笑了说:“不浪就不土了,浪才有山野味呢。”
她清了清嗓子说:“那好吧,小妹就献丑了。”她去关上了门,放低了声音唱了:
女声:哎哟哪喂……,阿妹的山上樱桃红了个哎哟喂,阿哥想吃快来采呀么个呀子喂,前园有狗后门开,阿妹迎哥闯进来了个呀和喂……
男声:阿妹的樱桃甜又甜,阿哥不怕山路远,爬山涉水到桃园,采了樱桃慢慢品。
女声:哎哟哪喂……。山高水深阿哥来,阿妹开心迎上来,阿妹喜欢阿哥勇,
樱桃甜甜任哥采哪个哎哟喂。
男女合声:阿妹喜欢阿哥狂,樱桃甜甜任哥采,阿哥喜欢阿妹野,更爱樱桃甜似蜜哪么个甜似蜜。
五十多岁的女人唱起来声音还是那么嗲那么柔那么媚,一曲终了她柔声轻问:“听出味了吗?”
我说:“听出了,听声不看人还以为是那家妹子呢。”
她笑着说:“听得动心了吗?”
“唱的动情了吗?”
“你又没对,两人即兴对唱才出情呢。”
“那就再来一首,你起我对。”
“好,去后面,莫吵醒了他俩。”
我随她去了后面闺房,不怕声音外传她清了清嗓子开始唱了:
女声:哎哟喂……,这山唱歌那山应,这山花开十里香,阿哥可敢翻山来,阿哥可敢翻山来那个哎哟喂。
男生:这山唱歌那山应,花香十里邀哥来,不怕山高路险丛林密,不怕阿妹丑八怪那个哎哟喂。
女声:哎哟喂……,这山唱歌那山应,阿妹花香十里外,阿妹不丑也不俏,村妇俗女爱不爱那个哎哟喂。
男声:阿妹不丑也不俏,村妇俗女哥也爱,只要阿妹真心开怀迎,阿哥爬山涉水心也甜那个哎哟喂。
男女合唱:阿哥不嫌阿妹丑,阿妹更爱情郎帅,山花开放十里香,阿哥阿妹爱情深那个哎哟喂。阿妹真心开怀迎,阿哥勇敢爬山来,阿妹花心甜蜜蜜,阿哥采蜜乐翻天那个哎哟喂。阿妹花心甜蜜蜜,阿哥采蜜乐翻天那个哎哟喂。
她的嗲声娇柔令人动情,我的粗犷应和她兴致也高涨唱的更糯了。一曲终了,她看着我说:“阿哥让小妹动情了,好久没这么开心了,这是蝶恋花,再来一首梦情郎好不好?”
我本就是来采风的,你愿唱我自然愿和了。我说:“来吧,你唱我和,有多少我都接着。”
她兴奋的张口就来:哎……,长夜茫茫难入眠那个喂,难忘情郎长箫甜,妹彈枇杷郎箫和,曲曲欲飞做神仙那个哎呀喂。
我接:阿妹枇杷弹得好,长箫相和曲曲深,至今长忆枇杷露,点点滴滴记在心那个哎呀喂。
她唱:哎……,长夜难眠弹枇杷,情郎长箫妹爱吹,心野欲飞梦中见,枇杷长箫和声新那个哎呀喂。
我唱:似梦非梦情意真,长箫枇杷和声新,曲曲欲飞寻声去,阿妹哎……阿哥已在妹身边那个哎呀喂。
合唱:似梦非梦情意真,长箫枇杷和声新,阿哥阿妹长相忆,梦也是真情也真那个哎呀喂。梦梦真真都是情,哥弹枇杷妹吹箫那个更好听哎哟喂。
一曲终了,她看着我嗲嗲的说:“阿哥,还来吗?小妹还有水龙吟。”
“来吧,阿哥正在兴头上呢。”
她唱:哎……,六月骄阳暑气高,长湖荷花绽新苞那个绽新苞,阿妹湖边寻莲藕,落水高呼救阿娇那个救阿娇。
我唱:六月骄阳暑气高,长湖荷花绽新苞,阿妹落水阿哥救,莫要怕……青龙入水救阿娇那个救阿娇。
她唱:阿哥……,阿妹衣裳全湿透,阿哥闭眼不可瞧,青龙莫要胡乱钻,阿妹怕怕心乱跳那个心乱跳。
我唱:阿妹莫怕阿哥瞧,阿妹莫怕青龙搅,阿哥抱妹回家去,拜天拜地入洞房那个入洞房。
合唱:哎……,六月骄阳暑气高,长湖荷花绽新苞那个绽新苞,新苞初放青龙爱,浪花飞溅乐逍遥那个乐逍遥。
余音未了她走到了我的身边轻语嗲声:“阿哥,还唱吗?”
我迎着她的媚眼说:“来吧,让我接不了就好。”这时我已经忘了她是村妇,只当时新苞了。
她又唱了:哎哟喂……,阿哥才高人也帅,莫嫌村妇想倚靠,小妹就如路边草,风吹草动乱飘摇那个乱飘摇。
我唱:对歌场上无老少,村妇小草也是宝,你唱我对能合拍,情投意合乐陶陶那个乐陶陶。
她唱:阿哥有情阿妹知,阿妹心思哥知道,萍水相逢缘份到,妹想阿哥抱一抱那个抱一抱。
合唱:萍水相逢缘份到,妹想阿哥抱一抱,阿哥抱妹亲一个,阿妹知足还想要那个还想要。
……
余音袅绕散不去,相拥……
这时红霞回来看到我抱着她妈妈惊呼一声,我们才分开了。红霞问她妈妈:“妈,你和他对歌了?”
妈妈满脸飞红不好意思地说:“不是你带他来采风的吗。”
红霞也满脸飞红地对我说:“老板,我忘了,妈妈是村里的百灵鸟,谁都受不了她的嗲声妖媚。”
这时村长走了进来,妈妈问他:“你听到了?”
“你说呢。”
我也红着脸对村长说:“对不起。”
村长打断了我的话说:“没事,她就这样。”
我走了,红霞也跟我走了,村长拿了一个包衭给我说:“这是高山野茶,也是红霞上山采的,带去给团长吧,谢谢她收下小女,你也算是一家人我就不谢了。”
说不清楚的事我也不说了,带着红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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