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有仙骨的征兆(3)(身上有仙骨的征兆)

14

多亏了林文哲,我有了几天空闲的时间可以不用见到南意谦,但是我的噩梦并没有停止,我也记不住都梦到什么了,只不过惊醒的程度变小了,因为我也开始打坐了。

在几天前晚上练斧还一下突破之后,我就了解了他们为什么都喜欢晚上打坐修炼了。夜晚幽静,不定时会传出的虫鸣声,风吹过草丛留下的沙沙声,水珠落下砸在石壁的叮咚声都使人感觉非常的舒适,自然而然就会进入一个完美的修炼状态,虽然,我还是会睡着,那也一定是因为太舒服了。

但是也就几天而已,南意谦在我没什么问题之后也恢复了他的每日一拜访。炼虚与化神大圆满听着就差一点,但实际之差却非常明显。很好的例子就是,我能看得出来南意谦的化神大圆满是假的。

其实他的内里非常虚空,经脉里的灵气都是膨胀过的,压缩一下的话勉强能算得上是化神后期,但为了达到化神大圆满的效果,他选择了稀释灵气,这会导致他的根基不稳,想要冲击炼虚恐怕很难。而且,还有一个比较致命的问题,他的眼睛在漏气。

虽然不多,但他的眼睛也确确实实的是在泄露灵气,这会不会与他眼睛的颜色变浅有关不太清楚,但是现在又有了新的问题,如果说他是这种情况,那日后他又是怎么在原著中飞升的,什么仙草灵药能给他添补这么大的漏洞。就算他一直用固本丹进行维护,那也只能是看起来没事,实际上内里会越来越亏损,修仙之道也就止步于此了。

联系他之前的作为,心里有了一个猜想,但是过于残忍,如果他真的这么干了,那这就是个妥妥的人渣,都不是渣男了,是人渣,而千岛秘境之旅他必定会下手,是个戳穿他的好机会。

身上有仙骨的征兆(3)(身上有仙骨的征兆)

师父,那是什么。”因为担心三个崽子,主要是庄易和宁南春两个会在秘境中出现特殊情况,自我稳固完后,每天都对他们进行额外的训练。又是一日阳光万里的美好天气,不用来训练干什么呢,只不过,刚喊了一句开始,这天就瞬间黑几度。

抬头看了看在天策宗上方逐渐显现形状的某物,我从一开始的烦躁到中间的征愣再到最后的震惊,也没用几秒,这他娘嘞不是千岛秘境吗!突发情况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虽然但是,我在知道它提前之后就有想过位置会不会也发生偏差,可是它移动到天策宗正上方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啊!

而且,更为让人始料未及的是,它竟然直接开启了屏障,强大的吸力将还没反应过来的宁南春和庄易直接带走了,同时我能看到有好多人影也都没逃过一劫。

救徒心切的我来不及多想,直接跟着飞了进去,

但是我忘了这秘境会自动分级随机地点,所以我进去后,一阵白光闪过,我看到的就是一个血盆大口,我也就跟那门牙一样长,肌肉记忆让我顺手翻出破魔斧,向上一挥,这大嘴巴就一分为二了。

疼痛让这庞然大物开始不停的翻滚,我也才看清,这是条黑蛇,而它一开始也不是想咬我,因为在我身后,是一个圆滚滚的……小鸡仔?它的羽毛是艳红色的,应该是在脖颈处还有几根异色,爪子与喙是黑的,眼睛却是金色,和几个像鸡冠一样的大羽毛。此刻它也有些懵懂的看着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不确定这生物是鸡,那也应该差不到哪去,大体的形状很像鸡。飞得高一些才能看清,这是在一个崖壁上的一个山洞,小鸡仔的父母应该是出门觅食了,才有这大黑蛇趁机而入。

秉着砍都砍了,给人家一个痛快会更好的心理,我直接砍断了舌头,可是我不了解蛇这种生物,所以见它还能活蹦乱跳,张着个大嘴要咬人的时候吓一跳,一顺手,就给他剁了个七八段。

得,我给这小鸡仔做上料理了,再来个锅直接煲蛇汤好了。结果那小鸡仔应该是饿坏了,上前咬了一口,异常兴奋的发现能吃,就开始大快朵颐了。

这么大一条蛇,够它吃好久了,我还是很担心那两个孩子,不行,要尽快找到他们。不过,这里真的是化神以上的区域吗,那这蛇也太好砍了吧…感觉也不像是很强的…“噗!”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下子什么都看不见了,这黏糊糊的是什么,怎么还有一股锈味,而且好臭哇。

“…师父,对不起。”顾正初的声音多少让我平静下来,刚好把眼睛上的东西擦掉后,我也看清了他的表情,以及我身上的是什么。抬头看了看面前倒下的一个妖兽,再看看自己身上黏糊糊的血迹,所以我,这是被喷了一身的血?

“你下手挺狠啊。”现在的这个情景,我也不想思考他怎么会跟我在一个区域,“是算好了我会从下面上来,然后为了把我臭死是吗。”如果是别人的话,我早就直接抱上去蹭他一身了。

“怎么可能。”顾正初一脸抱歉的看着我,以及我这一身臭哄哄的东西,捏了一个净衣诀,不愧是冰属性,这种时候就方便多了,于是我让他一连捏了好几个净衣诀,直到我认为我不臭了时候,拉着他飞远了些,“所以,你怎么会在这里。”

15

按照顾正初的说法,他正在林场带领弟子们练剑的时候,大家都被吸了进来,而他在寻找其他人的时候遇到了刚才那个四不像的妖兽,经历了一番苦斗才成功斩杀,然后,我就被溅了一身的血。

他身上也有斑点血迹,结合嘴角没擦干净的部分,应该真的。“所以,这里是元婴区域?”我还不至于天真的以为顾正初可以打败一个相当于化神期的妖兽,再加上刚才那非常好砍的蛇,这里绝对不是化神的区域。

可这就表明庄易和宁南春的情况会更为危险,原本应该按照实力分配变成了真的随机,元婴都还好,万一是化神……希望不要逞强,保命最重要啊,也不知道有没有长老跟着进来了,就像顾正初遇到我一样,起码抱团安全点。

大致检查了一下顾正初的经脉,还好没什么问题,都是些皮肉伤,不过,真厉害啊……第一次检查这货的经脉,灵气浓厚且纯净,证明其内心无半点迷茫,日常的修炼也是很顺利,虽然出现了长期卡在金丹中期的迹象,但仍然平常心的修炼,慢慢压缩灵气到最满,正常他这样的灵气也应该金丹后期了,这也是他对战那头刚刚元婴的妖兽还能将其斩杀的理由。

人和人真是不一样,南意谦会为了打肿脸充胖子,把灵气稀释也要装成化神期大圆满,顾正初则是稳稳的打好基础,提纯灵气到最大值,就目前的状况来看,这两人的未来猜都猜得到谁会更好。

“好臭…”让他在原地整理一下仪容的时候,我跳到那妖兽的后背上,感受了一下灵气浓郁的地方,斧起斧落,一颗品质不错的妖丹就落在了我的手里,只不过我不知道,在妖丹和它的血液一样,散发着一股膻味。

“收好就走吧,你刚才是怎么分辨方向找人的。”捏着鼻子扔给他,我看了看上空,在千岛秘境里有一个鬼打墙,再怎么飞得高也看不清这悬浮岛的全貌,只能根据一些植物或妖兽的生存法则进行分辨。

“弟子愚昧,随便找了一个方向,现在请师父确定怎么走吧。”好的,他是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一点没有庄易可爱,如果是那傻孩子,早就开始显吧然后求表扬了。

这里也没有太阳,白天一直都是阴沉沉的,如果说他之前是找好了方向然后被这个妖兽逼到悬崖前的话,那他想走的方向怎么也不能是跳下悬崖吧,“那就这边吧。”

“好。”我听到他在我身后笑我,但是我不能承认,师父的尊严还是要的!所以,我自然也就错过了顾正初笑的眼睛都没了的样子,反正我也不好奇。

从来没有跟她这么长时间的独处,多少是有些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然后他还莫名其妙的守着规矩,就跟在我半步之后,想偷看帅哥养神都不行,啧。

“师父,偷看别人不好。”我还没看呢!

“呜!”提前感受到一股奇怪的风流,我直接揪着顾正初的领子就近降在一棵树上,然后,就看到了我想都不敢想的画面。

几乎是一瞬间,一个长得还比较熟悉的巨鸟,正叼着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向我们刚才的方向飞去,这是,那只鸡仔的爹?我们也算是飞了很远了,它这就要降落了吗,飞得太低了吧。

果然,这巨鸟没多远就落在了树丛中,将嘴里的黑乎乎放在一个小“山头”前,似乎是在邀功。

“这是,鸟吗?”“是的。”

我一下看向顾正初,“你怎么知道的。”不,应该说你看出来的?这个颜色土棕,甚至还有一点斑秃的“山头”是鸟???我从它上面飞过都没看出来!就在这时,那个被称为鸟的东西动了动,露出了更秃顶的脑袋,天呐,它这是经历了什么

“它在求偶。”顾正初如同林文哲一样选择性的忽视了我的目光,我看着那羽毛鲜艳的雄鸟,再想想那个小鸡仔,说实话,作为雄鸟活着或许会更好。

“……说实话,你为什么这么了解,你也求过?”顾正初的脸色终于变了,机械般的转过头,如果不是打不过我,我想他已经动手了,因为我看到他持剑的手握紧了。

“在学堂讲师教过。”他不在看我,但脸色也没见好,终究是理智战胜了冲动,对我出手那可就是欺师灭祖,更可能被我一掌解决,是个能屈能伸的小伙子。

那斑秃的雌鸟似乎很是喜欢那团黑坨坨,亲昵的蹭了蹭雄鸟的头,应该就是表示同意了,可把那火鸡高兴坏了,扑腾扑腾的扇了我一身土。

“师父。”“嗯?”“我们要在这里看它们求偶到什么时候。”“……走吧。”

我在内心吐槽这孩子经不起玩笑,想起刚才那两个鸟,“妖兽可真简单,一块黑黢黢的东西就可以当作聘礼。”

“那您呢。”我没想到顾正初会回应我,甚至还抛给了我我一个问题。我?我也要找雄鸟……呸,找男人吗?不需要吧,说不定完成任务后我就能回去了,等等,如果回不去呢?也没人说能回去啊,那我要一直待着这个世界?倒也是可以找个好看的伴侣……不对,这孩子只是随口问的吧,我想这么远做什么。

“我的话,要三千灵石。”既然是随口问的,那我也就随口答呗,“要不浪费了我这第一美人的称号了。”

“三千,灵石吗?”顾正初没了声音。

我突然就控制不住的开始嘴欠,“怎么?难道你想下聘啊?”

看着顾正初的眼睛,哦吼,完蛋,我这算性骚扰吗…

16

一声混杂着人声的尖叫救我于水火之中,我是疯了吗,竟然对徒弟进行职场骚扰,别日后男女主不捅我了,直接换他一剑将我毙命。

“皓凝仙尊!”一众小弟子看到我就好像看到了什么希望,就连口号都喊的出奇一致,我大致扫了一眼,没有宁南春和庄易。一斧子解决它们身后那个大角牛,是牛吧,管它了。

这牛角上的血迹看的我心发慌,问了一圈确定没有两个崽子之后我才放心,但他们说已经有弟子被残杀,这里的也都是些筑基弟子,在元婴几乎就等于是白给。但是从刚才开始我就在尝试打开这个屏障,没有用,好像这秘境被更强大的人控制了。

但如果这么多人我都带着走的话,且不说要多久才能走到,光是保护就很麻烦,就怕有那不听话的…还是找个地方藏着更好。

“记住不要大喊大叫,不一定会吸引来什么东西,还有,你们中有土属性的吗?”金丹以上实力的妖兽已经拥有人的意识了,随便使用元神可能会刺激到它们,引起不必要的兽群。土属性可以简单的侦查一下附近的土地情况,最好是找到一个山洞……

“呜!”光顾着救人,我忘了不远处就是那对你侬我侬的傻鸟情侣,而那个色彩鲜艳的雄鸟盯着另一头已经被了结的大角牛,虽然还是那个鸟样,但是我感觉,它有点想吃?

果不其然,我就知道会有人不听命令,一名男弟子看到这只艳丽的巨鸟后,抑制不住的尖叫,随后就向着反方向跑了。我无奈的用风将他拽了回来,还亲切的为他加了一个禁言令。但是这鸟不但没被吓到,反而好奇的俯下身看了看我身边的小弟子,好的,他不会叫了,因为他晕了。

这傻鸟不怕人是吗?回想刚才那个小鸡仔看到我也没害怕,甚至还敢去啃那蛇来看,应该是这一个种族都这样的事吧。

“你想吃的话可以拿走。”鉴于这雄鸟露出的眼神有点熟悉,我指了指那个大角牛,试探的问道。它听没听懂我不清楚,但是它叼走了,送给了他可爱的小女朋友,那雌鸟还有些害羞的看了我一眼。

“所以到底有没有土属性的。”管他了,没有攻击性就很好了,还要什么自行车。但是,谁能想到这个被吓晕的人竟然就是土属性,还是唯一的,我看了看都还有些惊魂未定的弟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但凡现在有其他长老在,我就立马把人丢给他了,但是现在也不能把人都丢给顾正初。

没办法,我也不能置之不管,虽然在小说中他们都是路人甲乙丙丁戊,可现在他们都是鲜活的生命,可以有美好未来的花骨朵。只能选择就地先扎营了。

这个时候,顾正初的人望比我好多了,我把自己袋子里能用的东西都给他们拿了出来,然后就跟我没关系了,因为我啥也不会,不如不捣乱。趁着这个时候我问了一下他们都是怎么被吸进来的,是否看到其他长老也进来了。其中也只有一个归一峰的弟子表示归一峰主也为了救徒跟着进来了,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我怕是南意谦和魔族捣的鬼。眼睁睁看着自己徒弟被吸走,是个人都会飞进来,那整个天策宗可就真的是无人看守的状态。

诱引异性的媚法,净心池边的自言自语,宁南春大刀上的怪异石头,怎么都只能联想到他和魔族,再加上被魔族毒害的经历,怎么想都只有他。虽然不理解他是怎么躲过长老们的调查,成功留在天策宗内的,可是他勾结魔族就差最后的一个铁证。那如果这次的事也是他干的,就证明魔族那边出现了比我更强的…魔王正在配合他。

至于天策宗内有没有其他奸细我也不敢保证,就现在来看,煞利很有可能也是。说得再多也只是猜测,没有证据什么都没用…但如果他们没进来,天策宗被直接占领的可能性非常大,头疼。

“别闹!”想问题的时候我很讨厌有人烦我,鸟也不行。可能是那头牛起了作用,或者说这其中就是个自来熟,两个鸟头一上一下,我坐在那雄鸟的头上,甚至还看到它叼着一条腿去给那个小鸡仔,果然你是它爹!

但这雌鸟并没去看过小鸡仔,难道它不是妈妈,好家伙还是离异带娃的爹。它也没怀疑为啥它儿子那有几个蛇肉段,心真大,还是说智力还没到那程度。

不过,似乎是因为这俩鸟的原因,倒是没有别的妖兽来捣乱,顾正初甚至还去将被大角牛顶成重伤的弟子带了回来,还好没死,就是这傻鸟还以为又给它送食物了,刚想张口咬,就被顾正初冻住了舌头和嘴。

时间过得很快,在入夜前,他们在顾正初的指挥下完成了一系列操作,甚至有了一个还看得过去的帐篷。到了夜晚,本来应该打坐的弟子们因为过度紧张后的放松在帐篷里睡着了,我坐在外面的树枝上,不愧是秘境里的树,比正常的树高了几倍,那傻鸟也在旁边窝着,守着自己的小媳妇。

我让顾正初也去休息,他非要出来,说在外面打坐修炼会更好,真是鬼扯,明明是个讨厌会被环境影响的人,那他自己要守夜,跟我有什么关系,刚好我也困了,说不定还能补个觉。

“潼潼记住,你这斧子上的这颗珠子千万不能给别人,否则…”

“好的师父!它这么好看!我才不给呢!”

“潼儿,我最近总梦到幼时被魔族折磨的场景,我好害怕,可以将你的破魔珠借我几天吗。”

“这,好吧,但是你要尽快还给我,否则…”

否则什么啊否则,给我说下去!我要听!一个两个的都差这一句,我不差多梦一句话,给我说完,我需要知道内情。

“师父,师父,师父?”我猛的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顾正初的大脸,我睡着了?又做噩梦了?

我揉了揉脸,为啥这次感觉到的不是心累而是气愤,南意谦这狗男人又怎么在梦里气我了。

“师父,您还是找一位丹修看一下吧。”顾正初很认真的看着我,“您这恐怕是梦魇,长期不管会演变成心魔的。”

心魔的前提是能记住,我现在都记不住梦的内容,它最多迫害我的睡眠质量,“我有说梦话吗。”想想他刚才叫醒我的样子,应该是我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吧。

“您在叫破魔斧。”说着他还指了指我的右手。我才发现,我竟然拿着它,好家伙梦里还能拿出来?难道我要砍了那个混蛋吗?看了看我心爱的巨斧,在斧柄上也有一个好看的红宝石,嗯?“破魔珠?”好熟悉啊,我怎么会知道它叫什么。

“这么简单就能扣下来吗?”我还正好奇呢,试探性的扣了一下,那珠子就直接掉出来了,顾正初脸色都绿了,“师父,破魔珠是这巨斧的根,您这么拿出来,就不怕被其他人夺了武器么。”嗡的一下,我好像看到了自己把破魔珠给了南意谦的样子,等等,这是什么…从破魔珠里不断的有记忆涌出。

我感觉脑袋都要炸了,脑子里都是南意谦的脸和那一声声潼儿。

记忆中,“我”如原著描述在南意谦出关时动心,深知这不可取,却还是在南意谦主动表白时沦陷了,随后他说什么“我”都应他,哪怕是看着他跟其他女人恩爱,“我”也坚信是他为了我们的未来在做戏。他要“我”欺侮宁南春以获得她的信任拿到宝物,他要“我”将破魔珠借他来摆脱梦魇,他要“我”为了他应该更加美丽而教我魅法,他说他已经要成功了,而带给“我”一壶他珍藏的美酒说是庆功。

这个“我”深爱的男人,却在转头便将“我”带上诛仙台,桩桩件件的事都变成了“我”的错,是“我”故意欺侮弟子,是“我”与魔族勾结偷学媚法,是“我”下药妄图爬上他南意谦的床。

而他,正扮演一个受害者,振振有词的控诉“我”的歹毒,恨啊,“我”好恨!这个男人明明一切都是他说的!可是所有人都向着他,没有一个人信“我”,林文哲虽然没有帮腔,但是他也没有辩护,因为宁南春啊…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没了破魔珠的巨斧非常不好用,甚至还被宁南春滴血认主了,啊,所以,南意谦才会拿走破魔珠,只要有那珠子在,这斧就永远只认我……他在给他的小情人准备下一份礼物啊…

“我”被夺了仙骨,南意谦假借这仙骨被沾染了魔气很危险而自己带走了,“我”的魂魄被扔下凡界,尝尽人间疾苦,到头来才想明白,原来他一直在利用我,从头到尾他的目标或许就只有仙骨,而那些花前月下,也不过是逢场作戏啊。

17

记忆涌入之后的疼痛没有持续很,但是心里的委屈却让我有些难受,那个王八蛋!我就知道他接近女修是有目的的!

但是,这应该是原本的白潼会经历的事,为什么都在这个珠子里?先把珠子按回去,按照记忆里,就是因为这个珠子没了破魔斧也就被宁南春拿走了,为以前说白潼为什么不自己认主这句话道歉。

那王八蛋拿我的仙骨做什么,记忆里的疼痛感仍在,难道他坏了所以用我的…不过我第一次知道仙骨竟然只是部分,就像我的,只是左臂。有说过白潼是左撇子吗?我顺手拿下一根小树枝,在那傻鸟的头上写了写,哦吼还真是左撇子!仔细想想,宁南春好像也是左手执刀比较多…王八蛋不会把目标换成她了吧,很有可能。

“我先去找人,你在这里看着他们,我尽量在天亮之前赶回来,你就在这里待命,这俩个鸟在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如果遇到危险,就捏碎这个灵笺。”着实是担心宁南春会不会在这里被他暗算,还有庄易的死,我感觉恐怕跟他也脱不了关系,虽然那个记忆里没有。

没等到回复我就已经飞走了,开玩笑,我现在都已经炼虚了,还能被他一个小金丹拦住了?虽然不知道确切的方向,但是这点距离对于现在的我也可以说没有挑战,之前飞得慢也只是因为顾正初,总不能把他单独留下来,现在也有两个傻鸟在,只要及时赶回来就没事吧,应该。

只能说运气好,我猜对了,朝着一开始的目标飞了不到两柱香的时间,我就感受到了这边的压力少了一点,应该是在金丹境内了。这也是千岛秘境的一个特色,不同的境界内会对闯入者施加不同的威压,这是来自这座秘境的创始人,千岛仙人的一丝灵魂发出的,虽然其本意是锻炼自家宗门的弟子,可惜的是那宗门日后也落寞了,也就成全了我们这些后世人。

也没有了其他的人,我也就不怕用元神探索会骚扰到这里的妖兽,它们也有了基本的强弱意识,不会犯傻来……找到了!有一丝非常熟悉的灵气,但是已经很稀薄了,还有点距离,而且,似乎,还有点分散?

然后我飞过去,拿着一块小碎布陷入了沉思,这应该是庄易的衣袍布料,虽然我知道他可能是为了不迷路,才想到这么一出,但是,他这么点距离标记一次,他的衣服现在还在吗…

所以我沿着布料的方向走,没多久就看到了外袍已经没有正在纠结是否要对内衬下手的庄易。

“师父!啊,那个,您、您要不,先不要,过来…”见这孩子从一开始见到我的激动到最后的蚊虫声,我真的是又好笑又好气的,他现在知道害羞了,当时扯衣服的时候没想到吗?

“你师妹呢。”见他只有一个人,我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感应错了,但真的就是他俩没有分在一起,庄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到了一块石头后面,只露出一个红彤彤的脑袋,回答我的问题,这模样反倒像是我轻薄了他。

“带备用的外袍了吗。”红苹果摇了摇头,我翻了翻我的储物囊,倒是有两件我自己的外袍,思考了一秒,还是把衣服给他了,外带一个面纱,庄易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咬了咬牙,象征性的纠结了一下,也就乖乖的穿上了,总比就穿着内衬跑的强,别说,除了袖子短了点,其他都还蛮合适的。

我是想把他先送到顾正初那边再接着去找宁南春,可庄易死活都要跟着我,我让他假扮成某个女长老也不行,那我带着这样的她找到宁南春就没事了吗,不也会被人看到。

“师父,求您了。”感觉我不同意他就直接哭出来了,我只能点了点头,“谁教你把衣服撕成条的?”我没教过,之前的白潼也不像是会教这种知识。“是小春教的,她说这样可以让同伴知道自己的去向。”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来自女性敏锐的对语气上感情的捕捉,这俩,难道,有一腿?

元神慢慢释放,这秘境的样子慢慢在我的脑海中有了一个基本的样子,各种妖兽躲在自己的洞穴里,按理说天策宗人也不少,怎么这边就没什么人了,难道是在另一边?宁南春也是吗?

带着一点侥幸的心理,我把探视的范围扩大,终于是在元婴境内,距顾正初他们有点距离的方向感受到了熟悉的成人灵气,以及另一组化神期的灵气。

“我可以带着你,但是时间紧迫就不能让你自己御剑飞行了。”为了不让这孩子以为真的是我在轻薄他,我揪起他衣服的后领就直接飞走了,庄易也没反应过来怎么了,就已经被我带着起飞了。

所以,还是被那个王八蛋抢先了一步!不行,要让他们分开!怎么办,能怎么办?

嗯?这是……边飞边开着元神监控南意谦是否要做什么,就看到他身上似乎有一株灵气比较浓郁的零植,这绝对不是元婴境内能长出来的,应该是在化神那边,这家伙还专门从化神赶了过来,但是没能带上高级储物器啊。

灵植对于妖兽来说也是难得的宝贝,特别是这种品质非常好还很纯净的,那就只能对不起这些妖兽们了。悄悄捏了一个风诀,以极快的速度冲向那两人之间,还好宁南春一直与他保持着距离,身上也没有宝物,所以这周围的妖兽闻到灵植的香气后,也都动起了胆子,悄悄靠近着南意谦。

而南意谦自然也发现了不对劲,怎么说也是化神,我那一阵风诀恐怕会被发现。算了,反正也没想跟他继续装下去,当务之急是把他们分开,以防他想对宁南春做什么。

想也没想,还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我就直接把庄易扔向了宁南春的方向以防万一有妖兽会过去,而我则向南意谦的方向过去,他还不能死,必须要让他活着。

还好他不是个草包,实力还是有的,确认他不会出事之后我也就不去管他了,只是我没想到的是,我都把庄易扔向宁南春的方向了,还能没找到,甚至是错开了。

还好宁南春这边只有一头移动缓慢的妖兽,我赶来的时候顺手给了一斧子。小姑娘的裙摆已经少了一圈了,估计也是用去做记号了,看看人家才用了多少,庄易那个傻孩子哦。

“南春没事了,是我。”筑基对元婴几乎是必死的局,这孩子也是怕坏了,听到后面的声音看都没看第一反应就是挥刀,我抓着她的手腕也不敢用力。

那种一下子从紧绷的状态放松之后,人好像都是会大哭,所以她也不例外,抱着我就开始了。由于她哭的太快了,我也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这么愣着干嘛,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刚准备好台词,人家就已经从我怀里出来,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眼神却有些迷茫,拉着我的手问,“二师兄,你怎么有胸了?”

也是十足的巧合,我看到南意谦从不远处走了出来,脸色还异常的难看。

我:?

18

“他跟你说什么了?”庄易就差黏在我身上了,死死的躲着南意谦,刚下看着南意谦从旁边出来,后面还跟着他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对了。庄易身材属于青少年还没怎么发育,因为筑基年龄比较早,如果不是我俩站在一起能看到他还比我高半个头的情况下,估计一时间没分清楚是正常的,宁南春都把我认错了,也不能说什么。

可是庄易什么都不说,只是摇头,甚至都不敢抬头看看,拉着我的衣袖,恍若一个小媳妇被欺负了的样子。怎么,南意谦,不挑食是吗?同性也可以了?

同样的宁南春则粘着我在我右边,也不敢看我,似乎是因为刚才她捏着我的胸一番感叹后发现认错人了很尴尬。其实也怪我,给庄易穿了我的衣服,这丫头看到他了,他却以为前面那群妖兽围着的是宁南春,结果就是完美的错开。

好挤啊,我们三个好像年糕一样…

“多谢小师叔帮我照看南春。”我艰难的举起双手行了个礼,南意谦似乎也在有意避开庄易,当他不存在,无比好奇他们刚才说什么了,我第一次看到南意谦能笑的这么勉强。

“无妨,保护宗内弟子是该做的啊。”他无视了我身上的两个拖油瓶,“倒是你更上心,找了很久吧。”我也尴尬的笑了笑,看来刚才被气傻了,瞧这说的什么话,我徒弟我不上心谁上心。

“不知师叔刚才这个方向是否是有宗内其他人,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其他被卷进来的弟子和长老们。”他应该是刚和宁南春汇合,估计是尝试使用了媚术但是放弃了。

尽管那个记忆中,庄易是遇到了兽群才导致了死亡,但是作为一个被顾正初带出来的好学生,怎么会不知道如何避免与兽群的冲突。而且看刚才那样,这时的宁南春也如记忆中一般因为之前的经历对庄易动了心。

如果南意谦还想对她下手的话,应该会做点什么的。

“如果不远的话我们就过去吧,还有一部分的弟子在另一个方向,现在是我的大弟子正在看护。”看着也快要天亮了,只能希望顾正初可以多坚持一会儿,也希望那傻鸟不要走啊。

“我是感觉到这边似乎是有人的。”南意谦指了指我说的相反的方向,错觉吗,我怎么总感觉他的灵气不对劲呢,但是我有说不清楚是哪里不对劲,那双眼睛也蓝的透亮…啊,颜色变深了,还不漏气了?

他周身的气息也有些微妙,就好像,有些小透明,袖口处也有些灰尘,整个人看起来不是很有精气神,这是怎么回事?打几个妖兽就这样吗,那也太虚了点吧。

“好,那就请师叔带路。”我是没有感受到其他人的气息,但是中间似乎是有两面墙一样的存在,在隔绝我的元神窥探,就在南意谦指着的方向,可是没有攻击性,似乎是这秘境里自带的。可是那段记忆中没有关于千岛秘境内,特别还是金丹和元婴中间有这么一个结界似的东西,不排除是南意谦和魔族准备的陷阱,得注意这两个小崽子别进去了。

我左手一个庄易,右手一个宁南春,跟在南意谦的身后,保持着一定距离。看着他的背影,似乎就与记忆中的没什么差别,他总是这样背对着“白潼”,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会去找那个傻女人。而“白潼”则被所谓的爱情迷住了双眼,白白做了他人的嫁衣。只是,原著中的林文哲应该是有替白潼辩解过,可记忆中,林文哲只是看着,没偏向任何一方。

一想到他的所作所为,以及被挖了仙骨的那种痛,真想直接一斧子送他去西天。

刚才注意观察了一下,果然他也是左手执剑,所以拿我仙骨是为了换下自己的…总不能是为了炖大骨头汤吧。

他不也是化神了吗,那仙骨都定型了,而且拿仙骨的时候他也已经炼虚,再换仙骨的意义何在啊。

而且兽潮的话,通常是因为大规模迁徙,但是这里也不会有迁徙的问题,那就是有实力强劲,起码也是化神期实力的妖兽,那,基本就是与人无异,距离化为人形也差不了多久了,这样的妖兽一般都不会攻击修仙者了。

剪不断理还乱,就是这个意思吧。

“嘘,前面……”南意谦的急刹车让我险些撞到他,但是又因为惯性,我确实成功停下了,手里的庄易却还是向前倾斜,就发生了南意谦与庄易的面对面近距离对视。

“对不起但是要忍住!”我眼疾手快的捂住庄易的嘴,阻止继续前倾会引发庄易痛失初吻的事件以及他想拒绝的呐喊。

蹑手蹑脚的停在树干上后,我理解了兽群的具体意思。或大或小的妖兽就趴在地上,飞行类的则栖在树上,为什么之前没有感知到这些妖兽在聚集,而且没过来的似乎也不少,比如那两个傻鸟。对比了一下,傻鸟的体型太大了,这里聚集的似乎都是中小体型。

灵气的感觉主要都是金丹期,元婴都很少,大部分都是刚刚开启了灵智的样子。他们集体在这里睡觉,感觉像在守着什么东西。

这应该是过不去了,南意谦指了指侧面,意思是绕过去,我小心的揪起两个小崽子,稳稳地保持住平衡,刚飞起来一米不到,就感觉右边好像挂住了什么。

以为是碰到宁南春,一回头就看到一条长长的尾巴勾住了宁南春的袖口,尾尖黑色的粘液也彰显着这是剧毒,尾巴的主人正瞪着一双大眼睛死死地看着我们,好像一只漂亮的花豹,就是有毒。

它不是刚才还在睡觉吗!我特意看到了啊!因为猫科动物耳朵灵敏我呼吸都小了!也没人出声它是怎么醒的?

猫科动物特有的低吼声逐渐叫醒了四周的其他妖兽,宁南春也没有当机立断的砍下自己的袖口,那个表情让我想到记忆中她琥珀找不到的那次,就是那个能改变天道的琥珀,也是南意谦口中好的宝物。

越来越多的妖兽醒来,它们看着我们的眼神诡异的发亮。

好像,完蛋了。

19

我甚至连跑都没来得及说,一个黑影趁着我看向宁南春,直接飞起欲攻击庄易。虽然他成功踢飞了那只妖兽,但这就像是信号弹,越来越多的妖兽涌向我们,而我也不能一直双手持人,庄易看出了我的窘境,从我手里挣脱了出来,“师父,您保护好小师妹,我没事!”

南意谦也被几只妖兽纠缠,距离被拉开了,如果说这是他事先准备好的,那不应该也攻击他,或者说现在也不过是在演戏。

宁南春的袖口还是被刮开了,万幸的是里面的东西没有掉出来,但也因此,她用起刀也比较困难,因为要一边保护琥珀不掉出来,一边躲避妖兽,还是有些吃力,而那群已经拥有灵智的妖兽也着重攻击我拉着宁南春的手。

不对,它们好像知道宁南春的袖口里有东西,那只花豹的妖兽在第一次失手后没放弃,直接冲向了宁南春,还好我的手即使得到了释放,一个风诀将它吹飞了。

现在后悔之前为什么没有好好学点捏诀也太晚了,斧子也大,怕伤到一直在尽力挨着我的庄易和一旁的宁南春而不敢用力,好好地炼虚就这么被“封印”了。

如果刚才飞走就好了,现在一些飞禽类的妖兽也聚集了过来,彻底断了后路。“往回走!”我来不及确定南意谦的位置,只能先带着两个小孩往后退,我和庄易将宁南春夹在中间,这样反倒使我的斧子可以自由些,稍稍用力,挥出了之前渡劫时已经被我刻在肌肉里的记忆。

血味四散,虽然不是很好闻,但起码得了空可以快跑,后面的妖兽并没有因此而害怕,冲得更是厉害了些。果然是被操控了,从刚才开始我就在释放炼虚的威压,正常的妖兽都会像之前的那般乖乖的躲着,哪怕是有心思的也会因为实力的差距而无法动弹。

“小心!”在我分心的一瞬间,不知从哪飞来一只半人大的蝴蝶,冲着庄易就是一口毒液。不得已而放开宁南春后,庄易勉强躲过了大部分毒液,却也伤到了右臂。

嘶啦嘶啦的烧灼声刺激着我的神经,直接一斧子将那蝴蝶劈成一片血雾。“师父我没…”我从自己的储物囊里找了一颗丹药直接塞到他嘴里,他现在伤了右臂,不能执剑,我又变回了保护两个。

“师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宁南春虽然想忍,可眼泪就跟不要钱一样的往下掉,她正是心悦庄易的时候,看着对方因为自己受伤肯定会自责,可是现在不是安慰她的时候,“小春,你先帮他简单包扎一下。”

妖兽群开始谨慎起来,刚才的几斧子也让它们记住了不能鲁莽靠近,我也不知道跑了多远,但是南意谦的身影已经看不到了,他一个化神肯定是不用担心,就怕在这种时候他会从哪个角落突然窜出来…

“师父!”身后突然传出声音的同时,面前的一只妖兽也一同发起攻击,尽然也能想到做配合两面夹击吗?可惜如果修为再高一些或许就会有效果了,只是金丹的话一斧子也就够了。

但是我忽略了其他妖兽并不会乖乖等着,就好像是一个信号,一时间就连空中的妖兽也飞扑过来,没有办法,我只能拉起宁南春就跑,还好庄易的御剑飞行没有问题。

可是问题也出现了,受了伤的庄易只能选择对抗或者飞。两个丑兮兮的鸟看准时机碰到了庄易的剑,让他掉了下去,我也不得不返回替他解决扑上来的妖兽。

“小心!”一心不可二用,更何况还有妖兽想要攻击宁南春的袖口,眼看庄易就要被咬到,一注浓厚的剑气从旁边飞出,直接打在了那花豹的头上,连脑壳都碎了,飞了出来。

怎么也想不到,这样天神下凡来救人的,居然是顾正初,他怎么知道我们在这的。

“嘭!”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朝着天上放出了一个信号弹,“有两位长老找到了我们,他们正在看护那些弟子,至于那两只鸟类的妖兽已经飞走了,看到信号的长老会尽快赶过来的,再撑一会儿便好。”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我连问问题都不用了,庄易受伤,宁南春莫名其妙变成了目标,我的斧子太大不敢用力怕伤到周围俩人,脑子里只有几套剑法和斧法不能大范围的使用符诀,应该没有比我更窝囊的炼虚了。所以这么说有点难为情,但是看到顾正初冲出来的时候我真的险些就哭了。

兽群也看到了那个信号,虽然不了解具体是什么,但是对未知保持警戒是本能,比刚才更加凶猛的攻击妄图把我们撕碎。但是多了一个顾正初我的压力就像是小了一些,我们一人保护一个,原本被迫停下也开始重新移动起来。

突然,一阵强大的气场吸引了我的注意,在我努力抵挡那后面可能存在的强大妖兽时,身后却传来了宁南春的呼救,一个妖兽成功划伤了她的右臂以及衣袖,而里面的琥珀也弹了出来。

琥珀弹出的方向与我正相反,她着急去接,一瞬间我和她之间就有了一个空隙,而妖兽也看准了这一点,隔断开了我们。

我连忙一斧子劈开几个妖兽,却没有看到宁南春,甚至连血迹也没有看到,当下就意识到不对劲,“你带着庄易先走!”

救人心切我就管不了什么了,几斧子下去就是一片血路,空气中有一丝淡淡的熟悉的气息,那个狗东西!

果不其然,没多久我就看到了状态不对劲的南意谦,以及右臂受伤却还死死攥着琥珀的宁南春。

20

南意谦的状态非常诡异,周身的气息暴增不说,就连他的意识状态也有些古怪,可是还没有堕魔。他这是用了什么秘术刺激了灵气吗,这种一时间的暴增会导致日后的经脉损坏啊,他不会不知道吧。

宁南春却更不对劲,气息上下浮动非常大,这是心魔的前兆,这是被南意谦波及了吗?

一斧子挡下狗男人的剑,他似乎已经失去意识了,连我都没认出来,但是破魔斧在他身上出现了反应,南意谦难受的低吼一声,直接后退了几步远,所以,他是一个流淌着修仙灵气的魔?这可能吗?

“师父?”还好,宁南春的意识没有完全消失,她只是因为庄易的受伤在怪自己,心魔就此产生会一点点侵蚀她的灵气,如果处置不当就会堕魔了。

“不是你的错,庄易受伤是因为那些妖兽。”我一边抵挡着南意谦的攻击、一边还要做心理辅导师,好累。这狗男人的气息越来越膨胀,现在的他应该实力与我相当,虽然只是这一会儿的炼虚,但如果这么继续下去,恐怕会出现实力高过我的情况。

一旁的妖兽似乎也被南意谦的样子镇住了,但也没有完全离开,也是一个个盯着宁南春的手,伺机想要将这琥珀带走。

“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太弱…”好家伙,我这边艰难的用斧子当盾牌,人家还在这抑郁。分不出手了,我只能扯着嗓子喊,“不是!你清醒一点!”也不能给她一下,我怕直接给她打没了。

“你说你也知道自己弱那你变强不就好了总在这自己纠结个屁呀再说你问过庄易的意见了吗他说是你的错了吗你就知道自己想………”南意谦的攻势越来越猛,我还要提防可能随时冲上来的妖兽,一着急这话就跟断了线珍珠项链噼里啪啦往外出。

然后,她就被我说懵了,看着我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就在我想要多少安慰她两句的时候,有一只体型较小的妖兽突然从后方窜出,直接咬到了宁南春的手,刚被我训斥一通人还有些懵,本能的疼痛反应让她松了手。

同时,琥珀也被撞了出去,知道这琥珀的作用导致我我下意识的去拿,刚好看到了赶来的林文哲,以及他瞪大眼的表情。

好疼,这是我最后的感觉,我低头看到了贯穿我胸口的剑,旁边是宁南春惊慌的表情,手里,是被我因刺中而捏碎的琥珀,在失去意识前,我想的是什么来着,忘了。

我做了一个梦,一个非常长的梦。

在梦里,初春的夜晚,气派的府中还挂着新春的灯笼,贴着好看的齐字。

一个女人正在生产,一盆盆的红水端了出来,一声声的叫喊也让屋外等候的男人焦急的踱步。

终于在最后一声惨叫声中伴随了婴儿的啼哭,同样伴随的,还有如同白昼一般的漫天霞光。

男人正觉得不可思议时,一个白衣飘飘的人从天而降,一脸激动的说要收他的孩子为徒。

恰好,产婆先出来报喜,是个女孩。

男人似乎是个王爷,皇宫里派来的总管太监刚要报喜,便认出了他身边的仙人。

仙人谢绝了进宫的邀请,他认识这位皇上身边的红人,并不想让自己过多参与凡界之事。

正式的留下了一句想要收此女为徒的话就御风离开了。

男人收下了来自皇宫的贺礼,表情凝重的送走了那位总管太监。

他似乎知道了后面的事,鼓起了勇气走进产房,将刚才的事告知了那刚生产完的女人。

女人抱着孩子,无声的哭泣,这是她怀胎十月才生下的孩子,她有多期待她的出生啊。

但是现在,就因为那人的一句话,这么小的孩子就要离开她了,她无法接受。

可是事情不会因为她无法接受就不发生,第二天,皇宫的圣旨和那仙人前后脚的到了。

仙人很是不满这种情况,但是他不能阻碍凡界皇室的事情,只是请那位总管太监带了一句话回去。

就算收她为徒,我宗也不会参与凡界动荡的。

这句话成了帘后女人的定心丸,哪怕是不合规矩她也要来亲自看看这位仙人。

随后就是仙人与这对夫妻之间的商量,因为孩子还太小,便决定三年后再拜师,也算是抚慰一下初为人父人母的他们的心。

女孩单名一个潼字,因为出生那晚,仙人离开时与天上的霞光融为一体,如同一片飘渺的白云。

三年很快,在小女孩三周岁生辰的那天,第一次经历了离别,还多了一个师父,虽然不知道师父是什么。

她不理解为什么突然来了一个人把她带走了,为什么爹爹和娘亲没有跟来。

但是她发现,自己突然就飞了,好开心。

到了一个地方,师父说这里就是她的新家,她懵懂的点了点头,又多了一个大师兄,总是板着一张脸,像个小大人。

但是太长时间没见到爹爹和娘亲后她才反应过来他们没来,便开始哭闹。

大师兄每天都来安慰她,还给了她好多没见过的小玩具,师父也带着她每天都飞来飞去的,就没那么伤心了。

可小孩子就是这样,一开始会闹的很僵,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她也慢慢的忘了爹娘的样子。

有大师兄和师父的陪伴,她生活的很愉快。

在五岁那年测试发现了风属性的天灵根,与师父一样。

六岁那年跟着大师兄学习练气,被笑话不会使用灵气。

八岁那年成功练气,长她五岁的大师兄也到了练气中期,两人很快就在修仙界有了小名声。

在这好苗子越来越少的日子里,像她和大师兄这样的,已经几百年未见了。

同一年选择了破魔斧为武器,师父伤心了好久。

随后的日子就是非常普通的修炼日常了。

白天集体到林场,夜晚自己修炼,修为稳步增长。

日复一日的生活中,她出落的样貌绝美,师父说很像她娘亲,可是现在她已经记不得对方的模样,印象中也只有一个模糊的人影了。

接下来的日子没有什么特殊,她与大师兄勤勤恳恳的修炼,实力稳步提升,在五十年一次的比试中崭露头角。

当年出生引来霞光之事也被人翻了出来,虽然没有明说,但背地里很多人因此拿她与大师兄比较。

百年后师父闭关修炼,出关时终于突破而成功飞升,大师兄成了掌门,而她成了峰主。

师父飞升前嘱咐说要不要急躁,都会成功飞升的,大师兄没有回答。

之后还是一如既往的修炼日常,只不过这次是她去收徒了。

她之前问师父为什么在她之后没有收徒了,师父说女孩子要当最小的才会有人争宠。

所以,她收了三个徒弟,因为第三个是女孩。

之后的日常里,她多了一个要照顾徒弟的任务,不只自己的,还有大师兄的。

因为大师兄成了掌门后太忙了,忙到自己的徒弟都不怎么管。

然后,她看着这几个弟子慢慢成长感叹道,师父当年也是这么看着自己长大的吧

她倾囊相授,每一位弟子也都是优秀之人才,都晋升很快,其中自己的大弟子最为突出,颇有一番当年大师兄的样子。

而她也自然,只是大师兄似乎是收到了阻碍,原本比她高一截的修为,现在却同样了。

她有心帮助,却没有得到回应,似乎猜到了什么。

随后,在一次秘境中,大师兄险些被心魔控制而走火入魔,为了保护大弟子和救他,她濒死拉回了大师兄的理智,用自己的灵气给他恢复经脉。

她知道大师兄的心魔,怕他多想,只说是找到了一个灵植给他服用了,并让大弟子帮她保密。

大师兄很后悔,因为她的经脉受损,可能以后无法飞升了。

她不会后悔,也不在乎,没了师父,而如今也已经过了三百多年,她那凡界的父母怕是轮回都入了几次了。

师兄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她不能失去。

之后她恢复了,起码看起来是恢复了,不能让外人知道她的真实情况。

大师兄很愧疚,几乎什么好的东西都会有她一份,可是她知道自己用不上了,就都留着分给了几名弟子。

虽然慢了许多,但她也到了大圆满,不得不面对即将到来的劫云。

大师兄准备了很多,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她的劫云会在大师兄带弟子出门参加五十年一次的比试时出现。

她的经脉自然是经不住劫云的打击,可不甘心就此没落的她还是迎面而上。

很可惜,在最后一雷的时候,她没撑住,而大师兄赶到时,刚好看到她迎接最后一击的样子。

至此,便是天策宗的灵极峰主皓凝仙尊的一生。

可为什么,我感觉有点不对呢?哪里不对,好像少了什么?我怎么会感觉少了什么呢,这又不是我……不对,我是谁啊?这里哪里?为什么我会看到这些记忆呢?

“这是我的空间。”一位身着黑衣的笑面男突然出现,回答了一个问题。

这人,从哪出来的?

21

“你是谁?”我有些警惕的拉开距离,一般这种笑眯眯表情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不知为何,我感觉他很熟悉,是一种好久未见的人熟悉。

他没有回答我,反问道,“刚才的,感觉怎么样。”一瞬间他就移动到了我面前,刚才拉开的距离仿佛是在开玩笑。

“什么怎么样?”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是我不想顺着他说,感觉会被牵着走。他也不生气,只是绕着我一圈一圈的走着,“你不是感觉少了点东西吗,少了什么呢。”

“我不知道。”我如实的说,因为我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而且他说这是他的空间,就刚才那种移速来看应该是真的,那我就更不能轻举妄动了。

“那你是谁?“他还是一脸欠揍的笑,但是这次多了一把扇子,装模作样得扇了扇。

“我不知道。”看着我不解的样子,他挑了挑眉,似乎很满意这种回答。

“那如果我告诉你,你是白潼呢?”他手一翻,一片腾云雾气里,是刚才梦境里的主角。看着那虚渺的人影,我摸了摸自己的脸,虽然但是我感觉自己应该不长这个样子。

“证据呢?刚才那个梦我看了并没有熟悉的感觉。”不能被他牵着走,万一有什么企图,可是他竟然也点了点头,“那是自然,因为这是你的第一世。”

第一……世?什么鬼;他该不会要说什么轮回转世吧。

“我是天道,掌管修仙凡界以及魔族妖族等一切众生,”他指了指我,“每个人的出生和发展都是有定数的,但是你这里出了问题。”在他说自己是天道时,我竟然心里感到果然。

扇子一指,我面前就又出现了刚才梦中看到的那个霞光,“天降霞光,你是天生就该飞升的命,一路顺遂,获得神址,成为上神。”他甚至还给我看到了说的那个神址是什么,以及上神的白潼是什么样的。

“但是第一世,你把自己的灵气渡给了他人,跟他换了命格,原本应该死在劫雷里的不该是你。”他还特别可惜的摇了摇头,那样子好像我辜负了他的期望一样。

“那怎么,难道说还有第二世?这命格不会是跟着灵魂移动的吧。”我抱臂问道,肯定不会,如果是的话那就不会在第一世被劈死了,也不会说把命格给了别人。

“当然,”他大手一挥,就是一个超大的浓雾,上面浮现了新的场景,“第二世还是有的,只不过你又出了问题。”

前面的内容一模一样,天降霞光,被仙人收徒,日常的修炼生活,只不过这次,大师兄对白潼的宠爱变多了,以及,多了一个人。

“狗男人!”我自己都没想到我会脱口而出这句话,看着那熟悉的脸,我说不上为什么,反正很生气,想一斧子劈死他的那种。

其他都没变,唯独这一个变数。被魔族折磨成重伤的他本应该如之前一样的被夺走灵根后被杀害,但这次魔族魔尊却改了主意,在他的脑子里留下了一道魔族的咒术,使他分辨不出魔族来掌控他,而被损坏的经脉也没有恢复。

为了不被宗门抛弃,他听信奸细煞利之言,额外获得了视灵眼以证明自己的价值,从而没有被宗门放弃,但视灵眼需要大量的灵气去维护,心生歹念,他开始对同门下手。

事情被发现之后,掌门因当年自己的过错导致其经脉全损而愧疚,当宗门内长老半强制的将他骗去闭关,想让他在最适合修炼但灵气凶狠的地方因修炼失败而亡时,掌门却为其留下了一条生路。

加上伪装留在宗门内监视他的魔尊,狗男人不但没死,还成功出关,但因为经脉受损严重,他最多只能到化神,为了能够飞升,他思考了很久,制定了接下来万无一失的计划。

视灵眼可以看到每个人的灵力情况,从小到大的经验告诉他,灵力成青蓝色的人拥有非常好的命格,出关时,有两个女人的灵力颜色吸引了他的注意,就从她们之间选一个吧。

一个是师兄的徒弟啊,你师父欠我的,那就你来还吧。

他骗了好多人,也害死了好多人,那个本应该惊才绝艳的少年郎被他害死在兽群之下,甚至被挖走了金丹,用于那狗男人稳固自己的根基,假借气息抢走了原本是他的伴侣。

他骗得白潼失了清风明月,没了修炼飞升的心思,害她被打上诛仙台,感受凡界疾苦后魂飞破灭在诛仙台上,最后他还拿走了白潼的仙骨,换到了她的命格。

那个想要保护她得大师兄也因此被拉下掌门的位置,一身傲骨被淹没在不知真相的群众谩骂中,心魔出现,最终惨死在劫雷中。

但是奇怪,那个无比宠爱白潼的大师兄,为什么没有在白潼被拉上诛仙台污蔑的时候帮忙辩护?

“因为他也中了媚术。”果然,这货能听到我内心的声音,“是的,听得还很清楚。”

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人家跟没看到一样,“这回呢,有印象了吗。”

我无法否认,因为这个剧情确实很熟悉,但是又感觉不像是我的经历,“这一次也失败了,不会还有第三世吧。”

“本来是没有的。”他看着我的眼睛,“因为那人只换了一次机会,我才同意在平行世界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但是……”看着那一面浓雾,我发现,上面的画面并没有因为白潼的死而消失。

那个狗男人换到了白潼的命格后可以说飞升都是易如反掌,带着骗到手的白潼的小徒弟飞升了。你以为他会就此打住安稳过日子吗?

并不会。他甚至还感觉不够,打起了一同飞升后成为了他伴侣的女子的主意。于是他旧计重施,打着为了他们的未来的旗号与其他仙子暧昧不清,被媚术蛊惑的女子出现了和白潼一样的情况,从一开始的相信,到最后被自己的爱人诬陷。

他成功了,获得了女人的命格,成为了上神,脑中魔族的咒术却突然发作,魔尊直接夺去了他的身体,成为了魔神。而那些上仙被这一下打了个措手不及,同样被损害的,还有天道。

虽然结果是魔神失败,但仙界的损失也绝对称不上是胜利。

“所以,因为他让你身受重创,上任不过区区百年就让位了,你气不过就又来了一次?”我看到最后总结了一下,我感觉应该没啥太大的错误。

“错,是因为你求的太烦了,而且条件很诱人。”他笑的狡猾,特意把画面回放到了白潼的灵魂呗钉在诛仙台的时候,“不信你自己听。”

“天道啊天道,如果你真的存在,如果你能听到我的话!求你给我一次机会!我愿意用我的灵魂作为代价,让我杀了他,让我杀了他!”

“那个负心汉那个狗杂种!我要回到过去,我要亲手毁了他的计划!我要让他生不如死!我要让他血债血偿!啊!天道!回答我!”

“命格我不要了!灵魂都给你,只求你给我一次机会!给我一次机会!”

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刺激着我的鼓膜和心脏,那种滔天的狠和委屈揉碎了一样的出现在我的内心,难道我真的是她?那个明明有着极好的命格却失败了两次的白潼?

22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他笑的瘆人,“你的条件很吸引我,所以我就答应你了,自古女子多痴情啊。”最后一个啊他故意拉长的许多,戏谑地看着。

也是,按他的话来说,他是天道,每一条命在他眼中都是脆弱又弱小的,只不过,“所以你就那样认命的被他杀了,不愧是心怀天下的天道啊。”我也不甘示弱,而且从刚才那一段我就看出来了,这绝对是他有求于我,他希望我能阻止那个狗男人的计划,这样就不会有后来一系列的事,他这个天道自然而然的就能坐在这个位置很久了。

“这琥珀碎了之后才轮到你,你又怎么能确认我会打破这琥珀呢。”好看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突然,他大笑,笑的一点风度都没有了,捂着肚子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它一定会碎,这是一个轮回谁都躲不过,但是,你怎么知道碎了之后才是我的,说好的失忆呢小潼潼。”他又是一下猛然靠近我,这次我没躲,也没做回答,我确实失忆了,可是帮我唤醒记忆不也是他的目的吗。

“我不是白潼。”我平复了一下心情,“我原本的世界跟修仙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这是一本书,不是真实的。”我承认,刚才的影像让我非常激动,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和恨仿佛真的是我经历了那一系列的事。

我想起了林文哲,庄易,宁南春,以及顾正初。我想起了我刚到这里时的困惑,之后的花样收徒,保护宁南春,维护庄易,搜索南意谦与魔族相通的证据,被顾正初看到所有丑态,跟着徒弟在门前做早操的日子。

但我不是白潼,我清楚的记得这是一本书,是我看过的一本书。可我是谁啊,我记不得自己的名字了,也记不得我所在世界的一切记忆,脑子里只剩下作为白潼时候的记忆,以及刚才看到的那些。

“你是白潼。”带着诱导的声音重复这句话,“还记得刚才你提出的条件吗?”

条件?那种难受的感觉再次袭来,脑海中都是疯癫的嘶喊声,“你说要用灵魂作为代价,如果是其他人我可能不会在乎,但是那是你的,作为有着天生好命格的灵魂,你可是非常非常富有营养的。”

所以,这货是为了吃点好的才答应的吗?

“可是白潼的灵魂已经在第二世被钉在了诛仙台。”我开始不确定了,所以疯狂的寻找证据,证明自己不是白潼,证明这只是一本书,所有的经历都是假的,假的,可是,真的是假的吗?

“所以才有了你啊。”他指了指画面里的白潼,“我确实吸收了一部分,这才使得我没有完全失去力量,只是沉睡了,等到再次被人叫醒后,就会拥有已经获得的实力以及上一部分的记忆。”

“而你,是没能吸收的部分,”说着,他竟然还舔了舔自己的嘴角,激得我起一身鸡皮疙瘩,“谁让你被钉的太死了,这个时候就感觉,你们人可真是残忍的生物,那魂钉死死的嵌在里面,对待自己的同胞真是下得去手啊。”

“至于你后来是怎么去的异世我就不知道了,因为魂魄不全,所以在那边也活不了几岁,这也是你回到这个世界后记不得那边事的原因。”

所以,我是白潼?只不过是一部分,由一部分的灵魂转化出的另一个人?还是说我只是白潼的一份,这个性格意识其实还是白潼的,我什么都不是…

如果不是,他为什么要骗我,一个天道怎么会骗一个小小的修仙者。但如果是,那这深深印刻在我脑子里的书又是怎么回事…

对面已经一副我什么都告诉你了你爱信不信的表情了,我不知道做什么,可强烈的违和感一直包裹着我,我不理解为什么。

“真是神奇,一丝残缺的灵魂竟然可以衍生出另一个人格,你当真是有趣。”说实话,经过刚才一系列的操作,我越来越开始相信自己是白潼这一结论,就在我还为了一丝本能的不对劲进行辩解的时候,他这句话直接将这个结论盖上了真实的印章。

“那你现在找我又是什么事。”我不想纠结这个问题,不承认也不否认,再跟他多说也无益,而且他将我单独留在这个空间,总不能只是为了给我看这两段记忆吧。

“给你看这个啊。”

好吧,当我没说。

“怎么没有那种要让敌人血债血偿的心思了?异世的一次历练就让你忘了深仇大恨吗?”所以说就直接告诉我这货是你的仇人去报仇吧就可以啊,一定要在这里绕弯子吗。

“那南意谦可还捅了你呢。”听到这话我一愣,什么叫南意谦捅了我?我们不是在森林里找其它人来着吗?然后他……哦对!这东西又捅了我一下!

“原本捅的不该是你哦。”对方非常贴心的把他所说的第二世中的画面调了出来,里面因为南意谦暴走而受伤的,则是庄易。

我有些气急败坏的打花那团薄雾,刚想说什么就感觉到胸口处越来越疼,这是怎么回事?

“这里是我的空间,能进来的也只有灵魂、所以差不多该说的也说完了,我就把你送回去啦,别忘了接下来该做的事哦,期待你的好消息。”

他说把我送回去就真的一点没耽误,我卡在嘴边的话硬生生转成了一句狗东西,眼前天道笑嘻嘻的脸也变成了林文哲暴怒的样子。

这可太疼了,胸口处的白衣逐渐被鲜血占领地盘,这个位置导致我呼吸都会疼,但是我没想到我还能抬起手,对着胸口处的剑尖就是一掌。

因为受伤我也管不了太多,直接全力一掌,将我身后的南意谦没能拔出剑就震出好远,即使用了什么秘术让自己修为大涨,可本身也不过是个半吊子的化神,而我还是实打实的炼虚。

“小潼!”林文哲眼疾手快的追加了一掌一剑,将那混蛋东西拉开距离。我趁机拉着宁南春飞向他,小姑娘已经哭成泪人了。林文哲挡住我们,以防南意谦突然暴起。宁南春想帮我却又不知怎么碰我,小心的手无处安放,但时间不等人,只能我自己来了。

稍稍用力,将这剑从一下推了出去,血却越来越多的涌出,林文哲同时给我加了一个止血诀,可惜止血不止疼,不行,之后有时间我一定要给它改了!

“师父!”顾正初和庄易的声音让我一愣,他们也在吗?好像不应该在吧,不得不说修仙之人的眼神是真的好,我看到了他俩震惊的表情,应该是被我一身的血吓到了,顾正初的眼里好像还有什么,但是因为失血我有些支撑不住的向旁边倒下。

林文哲眼疾手快的拉住险些失去意识的我,“我看到信号后就先过来了,其他长老在那边对付兽群,很快就会过来,你……”林文哲话都没说完,应该是要我在一旁休息,可是南意谦不会让我们等的。

“啊!”被连连击退后还失去了自己御剑的南意谦大叫一声,冲着林文哲就冲了过来。根据刚才看到的记忆,他是因为不服从那位魔尊的旨意而给他一个教训,但是刚好却把他视为眼中钉的庄易给解决了。

“师父!”南意谦轻轻的把我推向了顾正初,正面对了上去。此起彼伏的师父让我多了一个头疼,原来唐僧就是这种感受来着吗…嗯?唐僧是谁,我怎么会认识他?

“我没事,你们快走,yue……”顾正初轻轻的抱着我,这种时候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南意谦攻击的冲击也有些波及到我们,导致我有些犯恶心,结果呕出来一口血,可把三人吓坏了,还好顾正初还有些理智,忙带着我们三远离了战场。

“呜呜呜,师父我错了,您不要出事啊…”宁南春哭的快不行了,也为了不让我的头疼更严重,我悄悄的堵住了她的嘴,都被捅了我还能使用灵气,不愧是炼虚,现在也已经习惯这种疼了。

金属碰撞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林文哲也只是化神中后期,南意谦暂时也算达到了真正的化神大圆满,他不占优势,甚至还可能被这疯狗状态下的南意谦打伤。

“不行,您的伤不能再加重了。”看到林文哲被南意谦打中后嘴角有血,我刚想去帮忙,就被拦下了,“您必须在这里等着,很快就会有其他长老赶来,会有别人来做的,不需要每次都是您去救。”顾正初死死的抓着我的胳膊,一副不打算让我从他怀里出来的样子。

我没说话,因为我也说不出来了,太费力气不说胸口的疼痛让我不想开口去用力。我似乎读懂了他神情里的悲伤和愤怒,竟与记忆中的某个场景有些重合,不行,头越来越晕,我真的快撑不住了,不能浪费时间。

深吸一口气,我抱歉的看了他们一眼,便将三人用风轻轻的送出了几米开外,而我也翻手拿出破魔斧,向着林文哲飞去。“不要…”我听到了顾正初的声音,心中有些动容,这里夹杂的那一丝悲痛让我有些鼻酸,可现在不是感动的时候。

不得不说不愧是亲师兄妹,我根据记忆去配合林文哲,不过几招南意谦得优势就变为了劣势。再加上破魔斧与诛魔剑又是同一系列的武器,南意谦的魔气被打压,他很快就负伤了。

“眼睛。”这是我在失去意识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南意谦撕心裂肺的捂眼痛哭则是最后的画面,说实在,我没感受到复仇的快感,他遭受的这一下可能还没有我受的这一剑疼了,真是便宜了他。

23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自己小窝里,四周安静的不对劲,眼前的人影让我放弃了询问,“仙尊恢复的很好,索性没有伤到经脉,注意不要碰到伤口,神农花也可以治疗肉体之伤,这花研磨的药粉用完了也就好了。”聂锦还是那副温柔的样子,坐在我的塌旁,甚至还给我准备了一壶好茶。

“仙尊可真是狠心,那么简单就将本座的玩具弄坏了,为了培养他,我们魔族也出了不少力呢。”只不过现在,那张清丽的脸发出的却是个男人的声音。好看的手轻轻的摸了摸我的脸,语气听着真的很惋惜。

“哪有魔尊狠心啊,亲自放弃了自己培养了这么久的棋子。”不知躺了多久,虽然嗓子有些暗哑,但还可以开口说话的。

之前我只是怀疑她的身份不对,却没想到竟然真的是那位亲自来当卧底,监视南意谦的魔尊。

“你怎么发现的。”他似乎和那天道是一类人,都有些喜欢问问题,甚至还贤良的帮我倒了一杯茶水,让我润润嗓子。

“我最后找你的那次,恰好你不在,恰好那门没有关严,恰好在我进来后你也回来了,恰好你正在写南意谦的方子,这一切巧合的太过诡异了。”我慢慢的坐了起来,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喝了一口他递过来的茶水,嗯,不错。

“果然,是我太心急了啊。”他站了起来,我才发现,他变高了,这应该是他原本的身高,只不过,身高怎么进行改变啊。

“魔族有一种溶骨术,可以改变自己骨架的形状,就像这样。”应该是我的目光太过有好奇的意思,他就站在原地给我表演了一遍,那种骨头发出的嘎巴声听得我出现了幻觉一般的疼痛。

“可惜可惜,如果我能再更好的控制我的玩偶,起码还能保住的。”他看着我笑了笑,“千算万算,我竟没算到仙尊手里有一朵神农花,否则我这计划真能成功呢。”

确实,你成功了,虽然后来还是死了。

回想了一下第二世里这位魔尊变为魔神之后被一位神兽昆鹏大卸八块的样子,还是别说了吧。

“那就慢走不送了。”我会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下了简单的逐客令。他似乎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有些好笑的问道,“仙尊就不怕你刚才喝的茶水里有毒吗。”

“你要是真想杀我,又何必把我救回来了。”我指了指那一包已经研磨好的神农花粉,哪怕林文哲野拿不出来在我储存囊里的神农花,只有同样实力的炼虚才能,那这里除了我还有谁会是炼虚呢,自然就是这位魔尊了。

“那我就不能现在杀吗?”他走到我身边,伸出手放在我的脖子上,只要稍稍用力我肯定就又没了。

“玩具没了,总要再做一个不是。”虽然不了解为什么,可他肯定不会杀我,如果真的想,他都可以自己进去秘境,自己解决。或者在药里做手脚,毕竟我伤成那样,就不回来很正常。

“哈哈哈哈哈哈。”我这句话似乎是戳中了他的点,笑了好久才能停下来,“你当真是有趣,只不过你不是玩具、是我的对手。”

我不喜欢这个回答,因为这么说就代表他还会继续搞事,好像在说什么,但是外面传来别人的声音,他也听到了,“真是扫兴,算了。”

他迅速的走到我面前,“记住,我叫聂谨,谨慎的谨,要好好吃药哦,我等着和你的对弈,白潼。”

“师父!”“小潼!”三个人一起挤进来的样子多少好有些好笑,七嘴八舌的声音却又让我头疼,叽叽喳喳的问了几遍有没有事,还难不难受,就差我直接蹦下床给他们演示一遍了。

“怎么少了一个人?”很明显,进来的时候我就发现少了一个小崽子,“大师兄他去给您找药材去了。”庄易又给我续了一杯茶,也不好意思说我喝好多了,就只能自己拿着。

由于三个人说实在是太吵了,我就只让林文哲一个人来说了。在我晕倒之前成功帮林文哲刺伤了南意谦的眼睛,甚至还在无意识的情况下给了他一斧子,以至于现在他都不是说不好看了,而是毁容了。

而他也因为那个秘术在恢复意识后修为大减,现在似乎是元婴初期的样子,加上之前攒下的证据,被关押在了大牢里。

“他毕竟是师叔,我们暂时还不能定他的罪,她所做的这些事并没有造成什么损失。”林文哲的表情没什么,但我知道他很不甘心,因为我也不甘心。肯定是那群老狐狸说的,没有什么损失,如果真的有损失,就他做的那些破事,整个天策宗都会赔进去。

而那个不见人影的顾正初,结果是在秘境里给我找药材。我这还好奇怎么是秘境里的时候,就听到了熟悉的叫声,和一个更为熟悉的脑袋在窗边,那就是我刚入秘境时遇到的那个小鸡仔。

“所以,那个秘境还在上面?”三人点了点头。

“那它呢。”那只小鸡仔看到我之后非常兴奋的从窗户挤了进来,如果不是林文哲拦着,它就直接爬到我床上了。

林文哲的意思是,这是一只昆鹏的幼崽,它的母亲在感受到秘境的不对劲之后暂时离开了一会儿,结果这孩子就那个时候破壳而出了,而我,成了它破壳后看到的第一个生物,被它当成了娘。

而它的亲娘也是个心大的,直接把孩子给了我们,没有丝毫的怀疑。“昆鹏是比较随性的,而且比起子女,他们对于伴侣会更在意,所以,这孩子…”我看着小鸡仔的样子,丝毫无法跟我看到的那个昆鹏联系到一起。

“她就不怀疑我们是骗子吗?”这小鸡仔一直看着我,不可思议的我竟然感觉它可能是饿了,就让庄易和宁南春带着去吃肉了,但是它还不走远,就一定要在窗户旁边看着我,我可真行,这一趟还给自己搞出来一儿子。

如聂谨所说,我恢复的很快,在用完最后一份神农花粉后,我彻底地康复了,也终于在半年之后走出了我的灵极峰。

半年内的事情也不少,首先是小鸡仔长的很快,它也如我所想的是雄鸟,主要是雌鸟那尴尬期实在是太尴尬。第二则是顾正初,这孩子从我醒了开始就躲着我了,知道我醒了之后把草药放下就走了,孩子,我也不知道这药怎么用啊,怎么也得给我磨一磨吧…

然后这货每次都几句话说完也不等我说就自己走了,林文哲为了不让我乱跑专门在我的房门口放了一个警戒诀,只要我开了门,他就会传过来,所以,在我终于可以下床之后,我把他拴在了窗户边,用风。

“师父,弟子还要去林场修炼。”

“我给你请假了。”

“……弟子还需要自行修炼。”

“不差这一天。”

看着他被那个鸡儿子拱来拱去的,我竟然心情好了不少,甚至放肆的笑了出来。但是顾正初看到我笑出来之后却是一副松了口气的感觉。其实,我有好多想问他,为什么他的性格有了些许改变,天道给我看到的两世记忆中,他都应该是那个仙风道骨的少年郎,他不应该对其他人有过多的情感啊,为什么他要说那句不需要每次都是我去救,这一世,我只这一次去救林文哲吧,为什么他要用那么悲伤的眼神看着我,就如同第一世,我安置好他就冲回去找林文哲时一样。

我没能问出口,或许是因为我在躲避那个答案,又或者,我想听他主动来说。

从此之后,顾正初也就不再躲着我了,反而跟庄易和宁南春一样爱粘人,现在还多了一只鸟。

南意谦的罪证非常明显的摆在那些老狐狸面前他们想不认,也是可笑,就为了维护他们那腐朽的地位。可是聂谨那边没有给他们机会,几乎是一夜之间,整个修仙界就知道那位突然出现的魔尊是个炼虚强者,而作为目前修仙界唯一的炼虚,我收到了来自各个宗门的拉拢,不得已,为了保存天策宗的地位以及自己的老命,他们也终于点了头。

事成之后,我还收到了来自聂谨的密信,简单总结来说,就是看你恢复的差不多了,老子要开始作妖了。他也是很守信用,信到的第二天一早就有宗门使者来找我,说是在他们境内发现了魔尊的气息。

南意谦被送上了诛仙台,那一天我没去,又或者说,大家都没去,因为他在牢里没有得到及时的帮助,视灵眼没了,修为也废了,浑身的经脉被心魔反噬,就连脑子都坏了,嘴里一直嚷嚷着他一定会飞升,只有他才能飞升的普信之言,但是最后,这位只有他自己能飞升的天选之才,被两个武修送上了诛仙台,观众席上,只有一个林文哲。

新的天道改变了这世上的灵气的去向,也不知道是不是很满意我给他带去的结果,在灵极峰上,我感觉空气中都是丰富又天然的灵气,顾正初也在年关将近之时突破,步入了元婴。

越来越多的好苗子出现,各个宗门都很开心,特别是天策宗,除了好苗子,也是赶着新年,见证了一对新人伴侣礼成。

“一拜天地。”我倒是没想到,庄易和宁南春会这么快的就在一起了,就在我还思考怎么给他们创造机会的时候,这臭小子已经拉着人的手,来跟我定亲了。所以南意谦当时那么着急的把庄易解决了,原来这俩人进展太快,不快点下手就被抢先了。

“二拜高堂。”修仙人本可以简简单单办一场,但我还是帮他们准备了大红喜袍,成亲还穿白色不好,坐在上方接受他们的叩拜,看着庄易亮晶晶的眼睛,终于是历经两次,把心上人娶到了。

“夫妻对拜。”我正感叹于他们的不易,带头与宾客对酒,没有发现在角落的林文哲,和他身边一些模糊的人影。

“如你所愿。”黑影笑嘻嘻的说道。林文哲没有理他,看着在人群中穿梭敬酒的女子,微微一笑,“到此为止,我们的交易就结束了,我会帮你管制修仙界,帮你灭掉企图不轨之人,所以,没事不要来找我,要做什么直接送信。”

“这语气好像你才是主子呢。”黑影也不恼,“算了算了,毕竟这买卖很划算啊,一个女人换一个忠心的看门犬,但是,注意你的语气,我能保她一命,也能要她一命。”

林文哲没再说什么,黑影悄无声息的消失了,他看了看身边留下的黑色纸条,在确认之后就直接烧毁,走出了这个充满喜庆的屋子。

“恭喜啊,这次不仅更早的恢复了记忆,也成功救下了你师父。”同样的声音出现在出来感受一丝清净的顾正初身边,看着那一团模糊的黑雾,他没有出声,“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哦,我很期待你的灵魂。”从头到尾就只有那一团黑雾在自言自语,但是他心情好,也就没在乎这个小不点的不恭敬,反正,等他死后,自会在相见。

嗯?怎么少了两个人?

转了一圈喝了点小酒的我却发现这屋里少了两员大将,不行,他们不在我可喝不动这群酒鬼。

“你们干什么呢!快来快来,我喝不动啦!”

在门口,我看到林文哲和顾正初站在不远处,冲他们招了招手,就看到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过来,这个画面,还挺好看的。

他们说什么我不知道,毕竟男人之间也是有点小秘密的,这么大好的日子,当然还是要喝酒啦,至于之后该怎么办,就一步一步走着,现在的日子也很开心,或许就如那天道所言,我真的就是白潼呢,这原本就是我该过的日子呢,什么穿书只是我的虚假意识呢。

酒精是个好东西,它会让我想明白困住了我好久的问题,我之前是不是白潼不重要,现在,我就是白潼,这是我的徒弟,是我的师兄,是我的宗门,是我以后一生都要有瓜葛纠纷的世界。

那还纠结什么了,现在的开心是真实的,不是印象中的,那就做好我自己,不管未来如何,从今往后,只管披荆斩棘,不负这第三次机会,成就原本就该属于我的最好命格。

小顾番外

我叫顾正初,是一对修仙伴侣的次子,父母一直教育我要克服困难,成功飞升其他所有都是无所谓的事,年幼的我不知道飞升是什么,也不知道原本一直陪伴的大哥去了哪里,但是理解这是一件很难的事,就连爹娘和大哥也做不到,因为爹娘在大哥不见后那疯狂的样子,让我记忆犹新,既然如此,那我就一定要成功。

五岁时发现是冰灵根,在七岁拜师于天策宗灵极峰峰主,成为了灵极峰的大弟子。

要说我这位师父,也是个天纵奇才,年纪轻轻就步入化神,成为一峰之主,对我来说也确实是个合适的选择。至于那所谓的第一美人的称呼,真是肤浅,美与丑又有何用,修为够了,皮囊这种东西还需要在乎吗。

掌门过于繁忙,能指点的时间不多,那位嘉雷仙尊看起来就是个话多之人,我不喜欢有人过多的来干预我,哪怕那个人是我的师父。

果然,如我所想,这位师父也是个喜静之人,平日里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修炼上了,但是该指导的时候也是一针见血的指出,没什么大事也不会来叨扰,很好,这很利于我的修炼。也不愧是被誉为最有可能飞升之人,眼神毒辣,跟着她肯定能学到很多。

除了,她总会说一些让我与宗内同门多家走动的话,修仙之人,要那么多人脉情感有何用,大家都是为了飞升。

在修炼路上遇到任何意外都很正常,多余的情感只会妨碍自身的修炼,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所以我很满意现在的这种生活,只可惜这只是暂时的。

很快师父就收了第二个徒弟,是个小病秧子。说实话,我不理解师父为何要收他为徒,在这“人吃人”的修仙界,最近基本的身体素质都不过关,还如何以剑为修,哪怕他是什么仙家后人。

但是师父说要我多加照顾他,算了,反正他这种身子骨肯定很快也就放弃了,就算不放弃,根据没打好的话以后的修炼也很困难,只要保证他不死就好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我那位师父竟然因此来看我们的时间变多了。真是可笑,这是别人的孩子,更何况修仙本就各有命数,一味的帮助没有任何意义。

那个孩子活下来了,甚至,成功筑基。我知道师父没有帮他什么,只是在一些小事上纵容了他,就像宠孩子一样,真正让他成功筑基的是他不服输的性格和每天拼命的修炼,如此,我改变了对他的看法。

但是,旁人都说是师父做了什么,师父也都一一回应是他自身努力,自己并没有过多干预,但是外人不信,就连他也说多亏了师父的陪伴,每个人都知道其实与师父无关,但所有人都在夸师父,我不理解。

筑基之后的身体素质要比凡人好上太多,二师弟的修炼也就轻松了一点,原本他的根基就不差,再多加指点,如此一来成长的速度倒也快了不少,而他感谢的人,从一个师父也多加了一个我。

就连师父也说还好有我照顾,可我也只是帮他提出几个小建议,不至于就收到感谢吧。

我又开始不理解了,他不是想要感谢我和师父才说要亲自下厨吗,这个味道,确定不是报复吗。师父也真是厉害,这么难吃还能咽下去,甚至还眼神示意我不要吐,算了,难吃又不等于有毒,就一口而已。

突然感觉,多一个师弟似乎也没什么不好,日子恢复了平常没多久,就又出现了微小的变动。

因为掌门过于繁忙,他的弟子也交给师父管理了。师父没有什么不满,也是一并教导着,每天都会挪出半天的时间来教导我们四个。

虽然有些不满师父对于旁人的上心,但她并没有因为多加了两个人而忽视我们,反而还会有单独指导,这样还好。

又过了很久的日常,三师妹也来了。

二师弟很激动,他说终于他不是最小的了,他也可以摆师兄的架子了。但是新来的师妹刚开始并不怎么领情,我只知她是经历过什么,但是,这与我有何关系?就因为她的经历凄惨我们就要让着她吗,这又是什么道理呢。

我没怎么管她,既然二师弟想当师兄,那就让他出这个头吧。没过多久,他竟然真的成功了,三师妹开始与我们正常交流,师父很开心。

从这之后,师父再也没有收徒,我有问过为什么,她说是一脉传承的收徒规则,可师爷不是收了她和掌门两个徒弟吗。

看着二师弟与三师妹越走越近,我好像知道了什么又好像不知道,应该不需要同师父说什么吧,郎情妾意,是这世间最寻常不过的了。话说师父也会找伴侣吗,这个问题难倒了我,我无法想象的师父的伴侣会是什么样的,又是什么样的男子才配得上如此优秀的女子呢。

在我金丹中后期的时候,说有一个秘境开了,掌门和师父带着内门弟子出发去参加。

原本好好的秘境却因为有外宗弟子误入了禁区而出现暴动,掌门和师父冲进来救人,却不想掌门突然被心魔控制,误伤了师父。

师父强忍着经脉破裂的疼痛,死死的护着我,还把险些堕魔的掌门给拉了回来。

“不要告诉他我的是自己的灵气,否则他会再次陷入自我怀疑,会毁了他的飞升路的。”

这是师父昏迷前对我说的话,我好像哭了,但是我阻止不了,所以说多余的情感只会妨碍自己的修炼,为何她要救我,如果不救的话她本可以自己逃出去,而不会受伤。为何要救掌门,如果不救他虽然时间久点但她的经脉还是可以恢复的。

果不其然,她的经脉毁了,她的未来也毁了。

掌门很是后悔,一个接一个的好东西送过来,甚至找到了许多优秀的丹修和医者为她治疗,可惜都没什么用,像现在这样能活着就已经是最好的效果了。

她说她不后悔,还总是安慰别人。骗人,明明在看到我们练习剑法的时候你的眼睛充满了落寞,明明在无人知晓的深夜,你总是悄悄地运行功法试图修炼,明明在看到掌门终于突破之时你掉了一滴眼泪。

明明是她自作自受,明明是她很痛苦难过,可是为什么,我也很悲伤啊。

我知道师父迟早都会仙逝,但我没想到会这么快,这么猝不及防。

只是代替师父与掌门出去了一趟,就赶上了师父劫云来袭,我第一次感觉自己修炼的太慢,飞得不够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遍体鳞伤却还是举起巨斧,对着那劫雷迎面而上。

奇怪,她在笑,她的眼睛也闪着光,就好像站在那的是之前那个意气风发,实力强悍的女子,可最后,她还是没有变回从前的她,一代天骄就此陨落。

不甘心,我好不甘心,为什么是她,怎么可以是她,那个最应该飞升的人,怎么会被一个劫雷打败。

我没能信守承诺,还是将师父用自己灵气治疗掌门的事实告诉了他,在他成功飞升之前。他很痛苦,哭着说这是属于她的飞升之路。确实,这本该她的,如今却成了她人的嫁衣。

掌门成功飞升了,带着深深的悔恨,而我,成为了下一任掌门,这天地之间,却也再也没有什么色彩可言了。

终于在我飞升那次,我再次看到师父,和一起奇怪的男人,他告诉我他可以改变师父的命运,问我要试试吗?原本的话,我是不会在意的,但那是师父,如果是她,我可以试试。

我叫顾正初,是天策宗灵极峰的大弟子,像是命中注定的一般,我从出生后就心心念着成为师父的大弟子。

梦想成真后,一切的发展都在意料之中,但是最近,师父变了。

我的师父本应该是一个强大且自律的修仙者,一心只有飞升之道,其他种种再无法入眼,可谓真正的修仙之人,被誉为最有可能飞升之人。

可现在,她一脸的痴态,看着她眼前的男子,无一点之前的形象可言。我不理解师父经历了什么,但是打从心底里我认为,这种男子绝不可能成为师父的伴侣,相差太过悬殊了。

可她突然就很迷恋那人,我有提醒过,但师父的反应却越来越大,最后竟然直接告诉我如若再说便将我逐出师门,看着她的神情我竟然有些心痛,可都这么说了我只能作罢。

事情的发展越来越奇怪,除了出现了一个诡异得小师爷,二师弟也莫名其妙的死在了那个秘境里,师父与三师妹越来越争锋相对,甚至出现了各种奇怪的传言,但师父对师爷的痴迷却没有减少。

我从一开始的满心期待也变成了无比失望,不懂为何这种人会是我挑选的师父,而我又为什么一定要做她的徒弟,真是悔不当初。

小师爷来找我,说他知道师父在背地里做的那些坏事,她想接发,看我是否可以助他一臂之力,原本是不想答应的,但想到不久前师父歇斯底里的样子我就想让他看明白这个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于是答应了。

可是,按照师爷所说,她只是想让师父认清自己的错误就好,却没说要将她带上诛仙台,而且师父何时与魔族有过勾结,这些事我怎么不知道,明明我,一直在观察师父。

事情得发展越来越失去控制,我不想再继续了,但诛仙台上的师父突然爆发出一股诡异的灵气,众师伯一起想制止住她,我也想拦下师父让她恢复正常。可那剑只想挑掉师父的斧子,却在不可控制中,刺中了师父的心脏。

一瞬间,一些不属于这一世的记忆流窜而出,头痛欲裂的我来不及顾上师父,在我恢复正常之后,师父已经被夺了仙骨,抽了灵魂。

我呆滞一般的站在那,不知所措,也无法动弹,这个记忆是什么,为什么突然想了起来,这个师父和印象里的这个是一个人吗,到底,发生了什么。

过了好久,我才反应过来,一切都是因为这个男人,都是因为他!可是,一切都晚了,师父已经死了,他也飞升了,就连原本同二师弟结为伴侣的三师妹也被迷惑了双眼,走上了师父的路子。

就在我浑浑噩噩的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那个男人又出现了,他笑我这次还是没能成功阻止师父的未来,反而被人利用,成了直接害死师父的人之一,可是他又说,还有一次机会。

我叫顾正初,我的师父是天策宗灵极峰的峰主,皓凝仙尊。

不知为何,师父最近很奇怪,不仅晚上去一个莫名的小山头挖土,说是为了新来的三师妹寻找合适的修炼场所,还自己一个人偷偷在晚上练斧子,说哪怕是她这样的仙尊也不能忘了基础。

不和谐的事立即引起了我的警觉,不知为何,我似乎从很久以前就知道师父会出问题,所以我一直关注这师父的动向,确实很奇怪,但是又不是很奇怪,反而是那位师爷,总是对师父虎视眈眈的感觉。

是夜,我做了一梦,梦到了师父为了救掌门而死,也梦到师父被门人唾弃而亡。

惊醒后我重新分析现在的情况,发现与以往都不相同。师爷还是出现了,但师父并没有痴迷于他,反而似乎是还在搜寻有关师爷的证据,也就是说,师父,还是那个师父。

掌门突然找我,说希望我可以帮他监视师父,怕有心怀不轨之人利用师父,我知道他说的是师爷,可为什么,掌门也会知道这件事,想到之前因为他师父才第一次惨死,我真想直接杀了他。

这次,是三师妹被下了黑手,师父竟是连结界都没布置就直接为其查看经脉。还好是我和二师弟发现了,才能守护她们不被偷袭。

师父睡着了,说完这一次师父似乎总是在睡,修仙之人应该摒弃了这一习惯才对。坐着睡着已经是匪夷所思,竟然还流口水,唉,形象全无了。

我没想到的是,我竟然在睡梦中得师父口中,听到谦郎,这是前世师父对那登徒子的昵称。不,这一世的师父应该是没有被迷惑,可这话听着真逆耳,怎么有些难过了。

第二天师父一早起来,竟然是先摸自己的脸,难道之前睡觉的时候也会流口水吗,师父看着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似乎是不记得做梦的事情,就在我还想试探的时候,她竟然突然靠近,还悄咪咪的塞给了我三颗灵石。清新的花香扑面而来,我想到几天前二师弟说的,师父闻起来很香,说的就是这个吧。

不对,我在干什么,我怎么会想把师父抱在怀里的画面,顾正初你怎么回事,那是你师父!你不要,不要,痴心妄想。

果然,师爷在筹划什么,但是我没想到秘境的开放提前了这么久,甚至是师父还在这之前成功步入化神。

那一道道落雷看得我心慌,可那劫雷中心的女子却如我印象中的意气风发,迎面对上那最后一击劫雷,这一次,她完好无损地站在山头,冲着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嘴里却还是那句怎么都跑过来了,不怕被雷劈啊。

秘境中,我寻着记忆希望能找到师弟和师妹,没想到最先碰到的是师父,还看到了难得一见的神兽昆鹏一族。

师父似乎很不愿意相信棕褐色的那只事雌鸟,甚至还怀疑我求偶过,怎么可能,我从未对其他女修有过任何非分之想,分明…分明…

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鬼使神差地问道师父需要多少聘礼。看着师父认真思考的样子,我有点紧张,最后定价在三千灵石的时候,我思索了一下,还差两千三百多颗。

嗯?我在,想什么,为什么,我要下聘…

师父又做梦了,还是在喊那个男人,但这次不是爱称,而是全名、甚至连斧子都拿在手里了,是想砍他吗,我可以帮忙。

再见师父的时候,他们竟然遭受了兽群,还好我手里有备份的信号弹,可师妹还是被掳走,师父为了救她而追了过去。

心中的不详被不断的放大,之前师父在秘境哪身受重伤的样子还历历在目,不行,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嚷师父再受伤害!

师父被那登徒子刺中了胸膛,我控制不住的愤怒,但又不能出手,现在的修为只会给师父拖后腿,我恨为何我如此弱小。

她可以不用这么去拼的,还有其他长老马上就会赶来了,可为什么她还是要去帮掌门,明明不用她也可以啊,“不需要每次都是您去救。”

师父终于从昏迷中醒了,我却不知该如何去面对。在秘境中任性的说出了那种话,师父会怎么想,她会认为我是个自私自利,胆小怕事的小人吗。

但我,只是不想让她再…还是被师父捉到了,但是师父什么都没问,也没责怪我,反而看着我笑。啊,果然,我真是差劲,竟然会那么揣测这个人,她从来都不会怀疑自己身边忍的一切,从来都不,所以才可以一次又一次的豁出性命去救人啊。

二师弟和三师妹又结为伴侣了,而我还差两千颗灵石。

那个男人来索要我的灵魂,根据约定,他会在我死后来收,所以,只要我能一直不死就好了是吗,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多陪陪师父了,和她一起修炼,一起飞升,一起度过前两世都没能有过的幸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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