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常清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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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清君导读:对联,是中华传统文化宝库中,独有的一种文学体裁,又称门对、春联、对子、楹联等,讲究字数相等、词性相同、意思相关、平仄相对。
历史上流传下来不少有关对联的故事、典故,即“联话”。
常清君这次叙述的这则联话是中国古代最后一位状元晚晴刘春霖小时候的故事。
刘春霖,(1872—1944),字润琴,号石云,晚清直隶省河间府肃宁县人,清光绪三十年(公元1904年)考中甲辰科状元,是中国历史上最后一名状元,所谓“第一人中的最后人”。
刘春霖善书法,尤以小楷为著,其笔力清秀刚劲,深得世人推崇。时有“大楷学颜(颜真卿),小楷学刘(刘春霖)”之誉。
01
刘春霖从小生性聪明,尤其喜欢练习毛笔字。家里没钱买纸,他就用毛笔蘸着水,在门口的几块方砖地上练字,他不停地练啊练,功夫不负苦心,终于练就了一手好字。
他本家有位老爷爷,因儿子娶媳妇,三番五次去请同村的一个秀才写副对联。那秀才嫌他家穷,不肯为他写,这让老爷爷伤透了脑筋。
小春霖听说这件事之后,便兴冲冲地主动找上门去,对老爷爷说:“我来为你写副对联好了。”
老爷爷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这个本家小后生,还没表示认可,小春霜就提起笔来,飞快地在老爷爷裁好的大红纸上写了起来。写好对联 之后,他还特意在斗方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喜”字。
这些字写得又周正又顺看,老爷爷简直高兴得喜不自禁。
老爷爷把这副春联往大门上一贴,呼啦一下便招来了许多人前来观看。人们看着、看着,都情不自禁跷起大拇指,夸奖门联上的字写得好 。
02
从此, 一到腊月时分,前来请小春霖写春联的人便络绎不绝, 那个秀才在看了刘春霖写的对联,诵读了刘春霖写的文章以后,不禁自叹不如,还连连惊呼:“小小年纪便显露出如此非凡灵气,真乃神童也!”很快,刘春霖的名声便传遍了村村户户、大街小巷,也传到了邻村马举人的耳朵里。
这个马举人平时自恃才高,目中无人,认为刘家不过就是种田人,鸡窝里飞不出金凤凰来,既不太相信传闻,也想找机会验证一下刘春霖的真才实学。
有一天,马举人要去城里办事,路过刘春霖所在村庄时,便主动找上门来,刘春霖的父亲常年在外打工挣钱养家,当时他的伯父正好在家,马举人以为是刘春霖的父亲,便趾高气扬地对他说:“听说你家刘春霖是个远近闻名的神童,能诗善对,过目成诵,不知此说可是真的?”
伯父觉察出马举人来者不善,担心小春霖吃亏,便打圆场说道:“小侄春霖才疏学浅,怎比大人才高八斗?外面的传言不可信。”说罢,忙从内室叫出刘春霖,要他拜见马举人。
于是,一个穿着朴素,面色青瘦的青少年站在了马举人的面前。马举人对小春霖上下看了看,阴阳怪气地说:“老夫爱才成癖,愿出一联,与‘神童’对课取乐,如何?”
小春霖的伯父谦恭地推托说:“小侄乳臭未干,岂敢与大人对联?”
刘春霖见马举人不怀好意,便针锋相对说道:“既蒙大人见爱,还请大人手下留情。”
03
马举人当即摇头晃脑地说出上联:
鹦鹉乖巧难成凤;
这句上联摆明是在讥讽少年刘春霖好高骛远,难成大器。
小春霖只略一思索,便脱口对出了下联:
蜘蛛有丝不如蚕。
这句下联可以说是不显山不露水地回敬了一下马举人。
马举人一听,心里不由一震,又装出不屑一顾的样子,随即又说出另一上联:
两猿断木,小猴子焉敢对锯(句)?
这一句上联采用谐音模式,用锯木之“锯”谐音对句之“句”,以动物做比,更加肆不忌惮地欺负蔑视小小春霖自不量力胆敢与一举人对对联。
小春霖一听,堂堂大清举人,出口竟这样没有礼貌,便毫不客气地回敬出下联:
一马陷足,老畜生怎能出蹄(题)?
在常清君看来,刘春霖的这句下联真真是对得又绝妙又解气,同样采用了谐音模式,用马蹄之“蹄”谐音出题之“题”,并依然以动物做比,回怼讽刺马举人过于自负、得意忘形,而且还将马举人的姓氏也嵌入联中。
这时的马举人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发愣,刘春霖的伯父一见这情景,暗自喜在心里,脸上却故意做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对小春霖说:“小子不得无礼!”既而又转过身来对马举人赔不是:“大人不记小人过,还望原谅我家小春霖。”
马举人鼻子里只“嗤”了一声,便一脸尴尬地走出了刘春霖家的大门。
这件事传出以后,刘春霖很快就名扬全县。
常清君云:自负出上联,弄巧成拙满脸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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