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的回忆
秀文表哥
(一)
河西走廊
秀文表哥是我妈的叔伯兄弟胜云大舅之大公子,我的妈他喊着大嬢,他的妈我喊大舅娘。当他出生不久,他前清当过秀才的公就给他起了名字叫秀文,意思是他长大后从事文的方面工作,后来秀文的弟弟出生,他公就给他起名为秀武,就这样这一文一武兄弟在这个偏僻的山乡逐渐长大。但是后来的发展是秀文既能文,又能武。
他不仅从小能够写得一手好书法,也能够初通诗词歌赋,在武的方面他曾经学过少林功夫,七八个年轻人是不在他的话下的。我有一次和他去坝黄屋场沟嘎婆家,他曾经从铜仁一直站桩子下蹲,一直到下车为止。由此可见他的功夫之深。
那个时候我和我兄弟的小学假期基本上在屋场沟嘎婆家度过的,他家就住在嘎婆家隔壁,我们几乎每天都是在一起玩各式各样的游戏。我和我兄弟、满舅、及他兄弟俩经常一起钓鱼、戳鱼、撮鱼、闹(药)鱼,挖三步跳、挖芦葱子、撵谷子、撵麦子、撵包谷、撵苕、偷砍枞树、桐子树,反正该我们怎样淘气的,我们都淘气了,因为这一沟人几乎都是嘎公、舅舅或姨娘,或者是老表,我是他们一沟人的外甥,他们是非常善良的人,从来不为难我这个外甥大哥的,因此崇文崇武做了什么“坏事”,都是往我和满舅身上推。
有个八月十五的一个下午,我和满舅、秀文、秀武几个到马垅坡偷偷烧生产队的花生吃,不慎把草点燃了,突然间凤借火势,火借风了,把整个枞树林都烧了,整个大队包括坪茶中学的师生的人都闻讯来救火,大家竭尽全力搞得像花夜猫才把火扑灭。
大队书记做出指示:“要求生产队严格调查这件事情,如果是地主崽子秀文、秀武点的火,必须上纲到阶级斗争的高度来处理严肃处理。”
我嘎婆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当时又是生产队的妇女队长,她讲话有一定的份量。她对秀文秀武一家人非常同情。她知道这一场山火的责任如果抠在秀文秀武家头上,这个地主家庭是绝对承受不起的。她于是把满舅和我叫去,问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要满舅一口承认是自己这样干的,千万别扯上秀文秀武,要不然大胜云舅就会吃不了,兜着走的。搞不好工作都可能丢。
就这样大队干部来我嘎婆家调查这件事情是,我满舅一口咬定是自己烧的,大队也没有办法,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因此秀文因此对他大婆(我嘎婆)一直是感激不尽
由于他家的成分不好,公和婆经常被抓去开斗争会,送柴火。因此他颇受歧视,读不了高中,受尽了有些人的侮辱和无端的指责,因此只能在搬运社干工作。
不过他高大的身材,惊人的气力,卓越的文化,超人的胆识,豪迈的气派,因此他鹤立鸡群,成为搬运社的头牌。就因为他鹤立鸡群,他的身边围绕了不少人,这些人都是想获得他的庇护。就这样他成为不是单位领导的领导,不是头头的头头,那些领导们看到他都点头哈腰,反而来巴结他、利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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