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之二

(三)

一天中午,村里的孩子跑着过来叫我,说你父亲来看你了。我一阵惊恐,跟着孩子们来到院坝,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父亲,那天的他应该没喝酒,苍白的脸色,瘦弱的身子骨在那里很不自然晃了又晃,微笑着说:“我挂念你了,顺路过来看一下你”。我木木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也没叫他。旁边的一位大人说“你爸要带你回去了”。我一听就吓哭了,记忆中他醉酒的样子让我感到害怕。母亲听到我的哭声赶紧跑了出来,看着不远处一脸无辜的父亲,咆哮着“你来干什么?你害我还不够啊?”父亲低声的说,“我有点挂念你和孩子了,想看一眼你们,想知道你们过的怎么样了”。“我们好的很,你赶紧走,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了”父亲退了几步,在村里人的围观下,在窃窃私语中,悻悻然的转过身,默默地消失在村里的路口。我怎么也没想到,这是跟父亲的最后一次见面。

大约一个月后,母亲赶场回来给我说,“你酒鬼父亲死了”。我默默的躲进被窝里不说话也不哭,说不出来那种感觉。听说有些人临死前会有预感,会特别想念自己的亲人。后来姑姑告诉我,父亲从那里回来后,特意去每个姊妹家住了一宿,给他们交待,他死了以后要把弟弟送过去我母亲带,谁带都不及她妈妈带的好。还向他们道歉,说自己不争气。姑伯他们都以为父亲说的是酒话,谁也没想到那是他最后的交底。那年,父亲刚好36岁。

母亲和继父说:“我想把男孩子接过来”。继父听到后却一脸阴沉,他说不想当牛帮别人养孩子。母亲一直坚持如果不能接受她的孩子就等于不接受她,只能选择离开。或许是贫困的条件,逼得继父不得不妥协,但心里却一百个不愿意。接弟弟过来的第一天,继父就给他来个下马威,因为他不肯喊人,训示他站在一块小石头上不许动,谁知那小子不吃他那一套,看都不看他一眼说了句,你是谁啊你管得着我吗?这下把他气坏了,随手抄起一根木棍要打弟弟,母亲见势不妙,感紧把她儿子护在身后。弟弟躲过一劫。晚上听见她们俩吵架的声音。我捂住耳朵一夜没睡着,第二天上课老师摸了我的头才醒过来。

山村里的寨子除了鸡鸣狗吠,就是邻里的是非长短。那些风言风语也让继父变得脾气越来越大,越来越不肯做农活。用村里人的话说就是帮别人抚瓜种。母亲只能忍气吞声带着我们去做农活,偶尔村里有红白事时,母亲会从集市上采购点瓜子和水果糖,一角一角的卖,给我挣点住校生活费。一个星期带点米带瓶酸辣椒,方便的时候母亲会给一两块钱,没钱的时候就多带瓶酸菜。家里的气氛越来越不对劲,每次回去看到母亲边唠叨边流泪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也越来越不想回去,害怕回去。没有归宿感的孩子,心里是酸楚的。以至于我写的日记和作文充满了离愁别绪,老师给我的评论是:少年不识愁滋味,赋用新词强说愁。他哪里知道寄人篱下的我早就尝尽了人间冷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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