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迷雾重重现 剥丝抽茧难
“寒夜如雪月似钩 至死方知万事休!长街之上车轮战,为保性命说缘由。”
不揣冒昧开篇整了一小段儿打油诗,您要说这不是打油诗,是顺口溜儿,也行,不介意!是啥都无所谓,目的是让大家伙儿注意了,咱继续往下白话!
上回书咱说的是索二爷就在四平街上的鲁味居大门口儿,借着请来的灶王爷,和自己剪出来的黑老虎算是给老狼张三归拢服儿了,索二爷也不是好惹的主儿啊,也不顾张三的苦苦哀求,用一把柳叶尖刀挑了老狼精的四条大筋,老狼精这一身能耐算是全废了。
其实啊,无论是动物还是人、无论精怪还是神!对自己的性命都一样,都是贼啦的爱惜,您要说这位张三是为铁打的汉子,我跟诸位讲那是扯犊子,在生死跟前儿,大家伙儿都一个样儿,没有不害怕的。索二爷用匕首这么一吓唬,张三儿立马儿就堆随了!还没等索二爷张嘴问呢,这位如同竹筒子倒豆子一般全说了,什么皮鞭子沾凉水啊,掐鼻子灌辣椒水啊,省了,全都省了!
张三儿是狼不假,要说张三儿这只狼还真不是咱们奉天城跟前儿的坐地炮,属于“盲流子”流窜到奉天的外来户儿,您要问了这张三儿是哪儿的精怪啊?不远,是察哈尔的老家!
估计看到这儿年轻的朋友开始有点儿纳闷儿了,啥时候咱们国家还有个察哈尔的地方儿啊?我这没听说过啊!
对喽!您没听说过那就对了,在这儿跟大家伙儿多白话两句啊,“察哈尔”是蒙语,在蒙古语里是家人、仆人的意思,最早是个蒙古部落的名称,直到清末才用作地名儿。要说这地方大致就在今天的内蒙古、张家口的一左一右,当然了,也包括其他不少地方,咱是讲故事,就在这儿不多费笔墨了,您大致了解一下就行!
张三儿常年是混迹于大草甸子和山林之间,这年深日久的,不就有了道行吗!这精怪和人都一样,没能耐的时候盼望自己有能耐,有了能耐的时候希望自己的能耐是越来越大,具体多大?说不好,反正是越大越好!
这说明啥?这就是贪心在作怪,张三就是有修行,也难逃此金科玉律的束缚。为了借助关外的龙气儿修行,自己也像山东人一样开始“闯关东”了,没说吗?有胆子闯关东的,在关外还能活下来的,无论是谁,用咱今天的话讲那是如假包换的“尿性”!
张三儿也是如此,那会儿的东北人实在是太少了,加上东北这嘎达天气冷起来,那真是嘎嘎的脆生,肚子饿的时候自己也不能啃树皮啊,只好四处叼人去,可东北这嘎达赶不上关里人多,这地方儿是地大物博不假,可人是真少啊,想吃个活人都难,您要说吃牛羊吧,这地方也不是坝上草原你上哪儿能叼来羊啊?
一度张三的日子过得也是十分的窘迫,有这么一天张三在老林子当中见到一座草房子,只见烟囱之中有袅袅炊烟升起,这不用说啊,肯定是有人啊!张三儿在屋外观察良久,狠下心来说啥今儿也要吃一顿大餐不可。
张三幻化成人身,一身皮大氅,来到了门前,敲了几声门,也不见有人出来开门,张三儿不知道屋里是啥情啊,只能小心的将房门推开一条缝隙,两只眼珠子叽里咕噜对屋内是四处观瞧。
这房子是东北常见的特色建筑,地窨子!这玩意儿属于是半地下的一种建筑,冬暖夏凉,缺点是光线不好,赶上下雨天儿啊,那是贼啦的潮湿!
可张三这对眼珠子可不是白长的,往屋里一踅摸啥都看的清清楚楚的了,小屋不大,一铺大炕,剩下就是一个大锅灶,灶坑下面烧着火也不知道锅里是什么玩意儿,一抽哒鼻子,嗯!肉味儿。
既然没人,那张三儿也用着客气了,有人儿他也不能客气,过来就是吃人的吗!整那些没用的干啥,只要不是老山皮子(猎人)那鸡毛事儿都没有!
张三自顾自的走进屋来,将锅盖掀开,呵!还真不错啊,整整一锅炖大骨头,你说说这不就是命儿吗?想啥来啥,自己肚子饿就有肉骨头吃,这好事儿这上哪儿找去!张三蹲在锅台上也不管热不热,捞起大骨头就啃得是满嘴丫子流油!
啃了一锅的大骨头,又用勺子舀起了半碗肉汤儿溜溜缝儿,这一顿可是没少造,老话说得好“吃饱喝足谁都不服儿!”吃饱了喝得了,还管那个呢!先眯瞪一会儿再说,张三儿也是不客气,往热炕头儿一仰歪,倒头大睡!
您要问了,这张三不怕来人找他麻烦啊?
嗨!他怕啥啊,您可别忘了这是一只成了精怪的老狼,谁能害怕,他还能害怕啊?哪怕就是遇到了老山皮子(猎人),也不过是一管儿铁砂的事儿,这对老狼张三儿来说啥用都没有!抖搂抖搂自己的皮大氅自己好“狼一个”,要是铁砂子都能伤了自己,这些年不是白修炼了吗?要说怕还是怕那铁筒子“轰隆”一声的巨响,那玩意儿可是太讷了,就跟遭雷劈一样的吓人!
山林畜生最怕的就是遭雷劈,哪怕雷劈的不是它,他也害怕,人世间没啥玩意儿能让这帮子精兽顾忌的了,唯一怵头的就是天上的惊雷闪电,这玩意儿不是人间能有的,那是上天收你来了,你要是挺住了,不被上天归拢了,那可谓是前途无量,现如今是大冬天,张三儿当然不怕打雷了!你啥时候见过冬天打雷的时候啊?所以放心大胆的睡绝对是啥毛病都没有。
张老三自己个儿也不知道睡到了啥前儿,自己悠悠转醒之时,竟然发现自己的手脚不能动弹了,只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子站在自己的跟前儿,用女人的声音对自己说道“呦呵!想不到这关外真是人杰地灵,一锅大骨头还能炖出个稀罕物来,这事儿扯不扯!嘿嘿嘿!”一阵尖声尖气的笑声让张三也有点儿蒙圈了。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子,咋还能发出小媳妇儿的声音呢?这在道理上也说不通啊!唯一能说得通的就是自己完犊子了!栽在关外了,现在手脚不能动弹,自己一身的能耐也施展不出来这不就人家案板上的鱼肉吗,“操!早知道为了一口肉能落这个下场儿,自己是宁可死了也不能吃那锅大骨头啊!”
老话都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咱也不知道张三懂不懂得这个道理,反正张三是服软了,求爷爷告奶奶一顿的央求“上仙饶命、上仙饶命!小可流落到此腹中饥渴难耐,误打误撞进入贵宝地,多有得罪!还望上仙阔宏大量饶恕小可一命,都说得人身不易,我这也是修炼多年才能幻化成人形,还请上仙宽恕一二!”
张老三是不白修炼,小嘴抹了蜜一样的甜,几句上仙叫下来,可把这白胡子老头儿叫的是哈哈大笑“行,你小子还真挺会说话的!你要让我放了你也行,不过你要跟我说说你到底有啥用处,我总不能白吃白喝儿,白养活你吧?说个理由,你能帮我做点啥?”这娇媚的女声儿从老头子的嘴中发出,您就别提多别扭了!可事到如今你先别扭也不行,小命儿在人家手里攥着呢!人家只要动动手指,自己个儿就得立马儿归西。
张三赶忙说道“小可也是修炼多年,上仙只要有用得着的地方,您尽管开口,什么上刀山下火海,小可在所不辞,哪怕是肝脑涂地小可也愿意追随在上线的身边!”
白发老头儿又是一声怪笑“嘿嘿嘿!你这老狼崽子想不到还挺会说的,得了!本仙看在你如此忠心的份儿上几把你留下了!”
瞅见没有啥叫“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人家张三就回这手绝活儿,一通儿马屁拍得是不温不火,让人如沐春风这就是马屁的最高境界,您要是在机关单位上班儿,不妨试试,准没亏吃!
原来啊,这位男神女声的老头儿不是别人,正是逃入关外的白莲教众刘德才,这小子在管内习得邪法,就想着来个灯下黑,在关外做出点事业来。您要问了这位我在前文书好像听说过啊!对啊,咱们前面儿讲过,这小子对外号称白莲老母,一门儿心思想整点儿惊天动地的大事儿,关北内的皇帝没掀翻,那咱就灯下黑跑到关外来,要是能够称霸关东做个东北王也是不错的事儿!咱们书中暗表,想做东北王的人多了去了,出了张大帅也不过都是江湖过客,过过嘴瘾就完了,你当东北王就那么好当啊?
张三至此算是找到了组织了,常年跟着这位自称是“白莲老母”的刘德才开始混迹东北,虽说这些年缺德事儿是没少干,坑蒙拐骗吃活人,可也算是不愁吃喝儿,给谁当差不是干啊!想开了也就好了,自己干缺德事儿也是在超度这帮穷棒子,不然这帮人一辈子受穷不也苦吗?早死早托生,挺好的!
这些年这位“白莲老母”在东北这个嘎达是招兵买马,吸纳关内的教众一时之间,这帮子乌合之众简直就成了关外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了,招募人要干啥啊?那就得实现自己的终极目标,在关外干上一票大的!您瞅瞅这位“白莲老母”是多有理想吧。
不过要说这位“白莲老母”也不是没来由的痴人说梦,这货是真有能耐,通俗点说仗着自己的学的妖术,还真有这个本钱,您瞅瞅大清王朝那个德行才短短一百多年儿,都沦落为了地主秧子,就连西洋鬼子、东洋鬼子都想从身上揩点油儿,你不要说这帮子邪教徒了,能照着大清的国门蹬上一脚,谁也不愿意错失这个便宜,这玩意儿就像是买彩票儿一样,万一成功了呢!
无论是做东北王还是进关做皇帝,你没钱那白扯,依靠出门儿招摇撞骗、顺手牵羊整来那仨瓜俩枣儿,你始终是成不了事儿!
要干就得往大了整,咋样才能大啊?那就是接近权力中心,在关外权利最大的非奉天将军不可,可你要是直么楞腾去找奉天将军那可是不好使,一进门儿“你谁啊?”,“我白莲老母!”“你要干啥啊?”“我要做东北王,当皇上,给我拿钱、拿人!”那可就是扯犊子了,人家的官儿是老艾家给的,你这么去说不看了你的脑瓜子才怪呢!
想成事儿,你就得讲究策略,啥叫策略啊?那就得毫无察觉的渗透,让他不知不觉之间成为你的左膀右臂,主动帮着你去成事儿,这玩意儿急不得,得慢慢儿来!
这不嘛,白莲老母刘德才就带着张三儿来到了奉天,经过一番的明察暗访,白莲老母觉得这奉天城的聚元号是个来钱的好地方,齐大脑瓜子算是奉天城里的头面人物不说,还和奉天将军沾亲带故,这样的好事儿哪儿找去!
得了!这位“白莲老母”一拍脑门子就安排张三想啥招儿都行,想办法混进聚元号,只要进了聚元号那今后就不愁没钱了,再有奉天将军那面儿有啥风吹草动也是第一时间能够知道,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儿吗?
过去的人们都十分的迷信,一个白莲教众假扮算命先生在齐大脑瓜子出门的时候给这位齐家大爷摇了一副卦,卦象显示西北求富贵,命中得贵人!
这位齐家大爷是深信不疑,毕竟自己的买卖儿就是捞偏门儿的行当,不迷信能行吗?谁不想多赚钱啊!
既然西北方有富贵,那咱们就奔着东北去吧!齐大脑瓜子是不辞辛苦,舟车劳顿就奔着西北下去了,西北面儿是哪儿啊?西北面儿就是察哈尔,您要是不信,展开民国时期的地图,你从沈阳方面比量比量,看看我是不是胡说。
其实这就是在做扣儿,为的就是让齐大脑瓜子偶遇老狼张三儿,你要是让张三直接找上门儿去,人家齐大脑瓜子也怀疑你的真实性啊,你得让他口服心服,对你深信不疑才行!
说有这么一天,齐大脑瓜子和仆人就来到了察哈尔的一个小镇,这个镇子地处蒙汉杂居之地,既有蒙古族又有汉族,整个儿镇子上两大产业,买酒给蒙古族的牧民、开赌号赢汉族农民的钱。
赌号和宝局子都是一个玩意儿,叫法不同罢了!既然都是同行儿,那齐大脑瓜子岂有不考察考察的道理?
安顿好吃住就和仆从向就近儿的一个赌号走去了,只见赌号里是人声鼎沸,各种赌博那叫一个全,虽说是小地方儿,可玩的人是一点儿都不少。
忽听得旁边儿的一个赌桌之上一个穿着皮大氅的汉子出手其实了得,任凭齐大脑瓜子这位专业选手都没看出来这位是用的啥手段几乎是把把大杀四方!
“哎妈呀!这不就是博彩界的巨子吗?这不就是人才吗?这不就是算命先生说的富贵吗?得了,我得跟这位汉子玩上几把,看看他的手段如何”齐大脑瓜子暗自思量道。
几把下来,齐大脑瓜子是一把没有赢,都让这位黑衣大汉给收局儿了,“哎呀,兄弟你这是人才啊?咋样友们有兴趣儿加入我的团队I WANGT YOU!”那意思就是相见恨晚,等的就是你!
您要问了齐大脑瓜子是真的那么说的吗?他还懂英文?
嗨!扯淡,具体这位齐家大爷是咋说的我哪儿知道去啊?说英文不是显得逼格更高吗?我自己揣测出来的,反正就是那么个意思,您也别较真儿!自此张老三就成了卧底了。
齐大脑瓜子见张三爷骨骼惊奇、出手不凡就把张三爷奉为神明一样的尊敬,让张三啥都不用干专门儿在聚元号镇场子,要是真有搞不定的高手过来,就让张三爷出手儿收服赌客儿的钱财。
张三儿跟着齐大脑瓜子混啥条件都没有,只有一点,新鲜的血肉供足了就行!齐大脑瓜子专门儿在宝局子附近整了个小院儿栖身,没啥事儿也不去打扰他去,自此这位张三就算是在奉天城有了安身立命之所了。
由于张三这个人行事孤僻,加上喜食生血生肉的特点,让所有宝局子熟识他的人都是退避三舍,能离他多远就离他多远,这样更好,没事儿的时候还能继续给白莲老母效劳,也算是两不耽误,你说这个差使可有多美!
美归美,有事儿的时候也得上,以往聚元号里面遇到了高手,只要这位张三爷一出手就能在牌桌上解决所有的事儿了,赢完钱财这位张三爷还有个极其不好的习惯,啥习惯啊?那就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和自己对赌的人给嚼吧了,新鲜的血肉,能让张三爷更舒坦!你说说要是这位张三是个人,那绝对就是个变态、死变态!
上回王云生跟着二埋汰去了聚元号,也是这个原因,无论张三爷这手活儿玩的是多地道,可要是遇到了王云生可就玩不转了,王云生买啥就开啥,瞅着王云生一身新鲜白嫩的小排可是把张三馋虫都给勾搭出来了,再瞅二埋汰那一对儿价值连城的眼珠子,这位张三简直就是心猿意马,这真要是把那对儿琉璃泡子剜下来,“白莲老母”能听谁的话还两说着呢!
可奈何自己就是赢不了这两块“大肥膘”,大年三十的晚上本想着直接来个简单得了,哪成想事与愿违,又是钻天猴又是老虎妈子的,一根毛都没整着不说,回去还挨了齐大脑瓜子一顿白眼儿,你说说这还有天理吗?
时间的事儿就是这样,不怕你没理想就怕你不坚持,痛定思痛的张三儿,就是个坚持理想的狼,他的理想是啥啊?他的理想就是吃人,扣二埋汰的眼珠子!那玩意儿实在是太吸引人了,抗拒不了啊!
这不嘛,过完大年,张三儿就开始满奉天城四处转悠起来了,到处寻找自己那位仗着不一样眼珠子的“心肝宝贝儿”,说来也巧,就在前两天儿,张三正在田家铺子附近转悠呢,忽见自己的两个“心肝宝贝”跟着一个壮硕的老头子从胡同里出来,占便宜心切的张三儿也没多想扑过去就咬,可哪成想,那老头子不是那么好惹的,一烟袋锅子给自己敲了个晕头转向。
张三儿这回可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看来这奉天城里是真有高人啊!张三儿不敢继续恋战只得落荒而逃,可哪成想,转天儿,长着一对值钱眼珠子的宝贝疙瘩竟然找上门来耍钱了,这不就是肥猪拱门吗?而且这回还带了个浑身食肉的矮胖子,要是不给这俩货嚼吧了,张三儿心里就像长个一只小手儿也一样的刺挠。
“求不到、得不着、忘不掉”这都是人的贪欲,哪怕是成精成怪的畜生也是如此,一连三天张三都是这种状态,第三天就不开口的张三竟然挽留起关小个子多玩一会儿,真是难得,可是二埋汰不买账啊,说啥都要走,既然你要走,咱就不用客气了!张三直接就再次出手了,最后、最后大家伙儿也都看见了!
张三对着索二爷原原本本的将自己是咋来的奉天,又是咋帮着齐大脑瓜子敛财的事儿基本上讲了个清楚。
索二爷没有管闲事儿那个闲心,大清朝廷都管不了放赌的事儿,自己哪有那个能耐啊!愿意玩儿你们就玩去呗!我只想着知道你那个“白莲老母藏身何处?你们到底想干点儿啥?”解决不掉的问题始终是问题,索二爷深知这一点,自己也没工夫跟这个张三费口舌,当即单刀直入向张三问到“白莲老母”到底身在何处。
您猜怎么着,这位张老三是一问三不知,“神仙爷爷,我是真不知道白莲老母他老人家身在何处啊!以前听说白莲老母有个儿子,据说城里一个大户人家的姨太太给白莲老母生了个儿子,对对对!巴家、巴家大院,以前据说是老母就住在巴家大院儿当中,可年前听说老母的儿子被害了,我就不知道老母身在何处了,老母想要联系我的时候,总是他过来找我,小的、小的是从来没有去找过老母,真的是不知道老母的行踪!……”
张老三还想要说些什么,只见鲁味居对面的房顶上突然之间就是一个黑影闪过,紧接着一道寒光对着趴在地上的张三儿打了过来,此时的索二爷想去救助张老三已经是为时已晚了,只见一枚半尺多长的棺材钉死死地将张老三的狼头钉在了地上。、
“我滴妈呀!这、这也是太狠了吧?”二埋汰望着索二爷从张老三头中拔出的棺材钉说道“这是不想让张老三转世投生了!咋、咋还用上棺材钉了?啧啧啧!”二埋汰的小脑瓜子拨楞得不停。
索二爷望着棺材钉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这力道!看来不是常人能够打得的出来的,先别说有没有道行,就这手儿打钉子的绝活儿一般人没这能耐!看来是有人不想让张老三继续说下去啊!得了这些也够用了,后面儿的事儿再说吧!
索二爷望着地上已经恢复狼形的张老三,摇了摇头说道“可惜这么多年的修行了,放心!亏不着你,我看就把你送到医巫闾去镇山吧!”说着索二爷麻利的开始给老狼张三剥皮。
躲在后院儿酸菜缸后面的王云生听见外面儿一阵翻天动地的响动,只到安静了好一会儿自己才敢从酸菜缸后面儿探出脑瓜子“没、没事儿了?”
后院儿,哪还有人赶出去瞧热闹啊?这有是灶王爷又是老虎妈子的,谁长了几个脑袋啊?可要说王云生自己不出去吧,总感觉对不住自己似的,自己是谁啊?索二爷的亲孙子、二埋汰的把兄弟,自己要是不出去露一面实在是有点儿说不过去,也、也太不义气了不是!
王云生跑到后厨房拽出一把菜刀,一瘸一拐咋咋呼呼的就冲了出来“二爷、义兄!休要担惊受怕,太公坐下亲传弟子王云生来也!哇呀呀呀!”为了壮胆儿王云生想起《封神演义》里面的一段戏词儿了,这唱腔儿也说不上是武生还是老生,反正气势起的是挺足的!
王云生刚迈出鲁味居的大门儿就瞅见索二爷血呲呼啦的在帮老狼精张三“脱衣裳”呢!“妈呀!二爷你把关矬子杀了?他、他是官差啊!咱爷们儿赶紧跑吧!义兄、我义兄呢?”王云生带着哭腔儿就喊了出来。
“妈呀!兄弟,你是说啥呢!人家关头儿在这儿呢,这不是好好儿的吗!”二埋汰从鲁味居门后的柱子钻了出来对王云生说道。
王云生向柱子后面儿望去,只见关小个子脸色铁青,浑身打着哆嗦抱着钱口袋,早就吓得没有人模样儿了。
“整、整半天这犊子没事儿啊?那、那二爷你忙叨啥呢?”一见主人没事儿,王云生也不再害怕了,自己不请自来,凑到索二爷跟前儿卖起待儿来了。
“这是啥玩意儿啊?杀狗啊?不像啊,这赶上小老虎儿了,二爷,这啥玩意儿啊?”王云生这小子就这点好,不耻下问!只要是自己感兴趣儿的事儿,那不把根儿刨出来是不算完!
“干啥呢?干啥呢?你眼珠子喘气儿呢?瞅不着我忙活着呢,赶紧回屋打盆水来,这皮子不好剥啊!”索二爷头也不抬的对王云生说道。
“哎!得嘞!”王云生一瘸一拐的刚想转身去打水,一听说在剥皮就又来了兴趣儿“二、二爷啥皮啊?”
“你哪儿那么多废话啊?狼皮,聚元号和你耍钱那个张三爷的皮,咋的?问起来没完了,你府衙老爷啊?”索二爷白了王云生一眼。
“咋的?把张三爷归拢了?哎妈呀!可真是太好了,二爷,听、听说这狼皮褥子对老爷们儿的腰特别的好,您、您老能不能把张三爷的、的外套儿,赏给孙子做、做个褥子啊?”不要脸的王云生嬉皮笑脸的对索二爷问道。
索二爷实在是让王云生烦的不行了,只得用手划拉一下脸上的胡子,扭头看向王云生,索二爷正在剥皮呢,满手都是红呲呲的狼血,这下子可是把王云生吓了一大跳!“妈妈妈呀!二爷你没事儿吧?”
“你能不能别在这儿招人烦啊?你当我这是给你剥狼皮褥子呢?你咋想的!晚上不怕吓死你啊?熊样儿,你自己啥德行不知道啊!一边扇着去,不能帮忙儿别在这嘎达添乱!”索二爷没有好气儿的对王云生训斥道。
二埋汰一把将王云生拉了过来,将自己和关小个子从聚元号出来遇到张三爷的事儿讲了个明白。
“啊!我说呢!外面叮咣的这响动可是闹得不小,不是哥哥,你没事儿吧?”王云生关心的向二埋汰问道。
“哎呀,兄弟!你也不是不知道哥哥的能耐,哥哥能有事儿吗?”二埋汰又开始绘声绘色的把自己是如何配合索二爷捉妖的事儿添油加醋的讲了一遍,本来是打酱油的二埋汰这一越就成了男二号。除了索二爷就是二埋汰了!
“哥呀!你真是太讷了!我就佩服你这种义薄云天的汉子,这才是真英雄呢!不像某些人啊,做人怂,还拖后腿,不然哥哥,你说我这一身能耐今儿能不大显身手吗?”王云生斜眼瞅了瞅惊魂未定的关小个子说道。
“那不能!那绝对不能!兄弟,你今儿就是身体有恙在身,你要是在场啊!就是大罗金仙在都能给她整的服服帖帖的,一个老狼精算个什么玩意儿,你说是不是!”二埋汰和王云生俩人就像是说相声似的互拍马屁。
索二爷只身一人总算处理好了张老三的一身零碎儿,看着二埋汰和王云生就憋气,让王云生找了个布口袋,将张来三的“毛皮大褂”收了起来,老话儿总讲“管杀不管埋”说得是人缺德,前脚儿办事儿,从不考虑善后的事儿,这可不是索二爷的作风!
索二爷是即管杀又管埋,剥了张三儿的皮褂子,必须妥善的安置。这玩意儿,你要是镇不住,今后没准儿还得兴风作浪!
医巫闾是关外名山,蒙语的意思就是大山,属于全中国五大镇山,您要问了啥叫镇山啊?您可定是听过“五岳”吧?大禹治水划天下九州,设立了五岳名山的同时又设立了五大镇山,这医巫闾就是北镇名山。
前面儿北镇那俩字儿您应该熟悉吧?对了,沟帮子那块儿产烧鸡!再额外告诉您个小秘密,大辽朝的萧太后还有辽太祖耶律阿保机全都埋在医巫闾山,不过,谁也别想打歪念头啊!我可是会报警的。
扯闲篇儿归扯闲篇儿,咱们正经事儿还得继续。
这一晚上大家伙儿是谁也没消停,关小个子抱着这几天赢来的银洋躲在屋子旮旯,浑身瑟瑟发抖,索二爷跟着张老三在外面儿这通儿干也是没轻折腾,王云生和二埋汰陪坐在两边儿一边儿喝着小酒儿一边儿唠嗑儿。
“二爷!这挨千刀的张老三都已经死了,你咋还闷闷不乐呢?高兴点才对啊!”王云生向索二爷宽慰道。
“嗨!兄弟,你是不知道啊,这张三儿还真就不是咱爷们儿给整死的!张三儿说了个什么老妈还是白莲花的事儿,然后就让人用棺材钉给钉死的,这都是该着!当时我给老哥哥观敌料阵呢,哪有功夫听这闲嗑儿啊!你说是吧?”二埋汰夹起一粒花生米对王云生说道。
“不懂别瞎巴巴!什么白莲花、什么老妈啊!那叫白莲老母,已经是混进奉天城了,说不准哪天这帮子人就得闹出点儿啥妖儿来,你们这两天都消停儿的吧1能不出门儿,就别出门儿了!对了,那位关头儿上哪儿去了?”索二爷伸着脖子四处张望。
“二爷、二爷!管那孙子干啥啊!我权当养条狗了,不用理他!爱咋地咋地吧!”王云生一提关小个子脑瓜仁就疼。
“哎~!那哪儿行啊!要不是关小个子去光着屁股钓张三儿,咱们说不准啥时候能抓到张三儿呢,人家才是大功臣,可不行那样儿对待人家啊!”索二爷对王云生劝道。
“老哥,我兄弟上回也光屁股了,我兄弟这功劳一点儿也不比关小个子小多少!上回我们哥俩儿就是点呗,要不然上回就给他整服帖儿的!是不?兄弟!”二埋汰问向王云生。
“是是是!咋不是呢!关矬子浑身上下都是大肥膘,我这身上全是精肉,要是张老三还活着你问问让他是愿意吃精肉还是吃肥肉!”王云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架势让索二爷忍俊不住。
“行了!行了!你俩可别扯犊子了,人家没功劳还有苦劳呢!去,赶紧给关头儿招呼过来,我还有话问他呢!”索二爷对王云生说道。
王云生歪歪这屁股蛋子一挪一叉的,喊来了还没缓过劲儿来的关小个子“来来来!关头儿,赶紧坐下喝点酒压压惊,昨晚上吓坏了吧?没事儿、啥事儿都没有,放心事儿都过去了,一会儿喝完酒,你就带着钱回家里睡一觉,第二天就全忘了!”索二爷笑着对关小个子说道。
“索、索爷!我、我怕!”说着关小个子两眼不由自主的留下两行眼泪。
“怕啥玩意儿啊?你个完犊子货,事儿不都让二爷和我哥都整得利索的了吗?有你啥事儿啊,就你这熊样儿,还当班头呢,干脆出城种大地去得了!”王云生欠嘴欠舌的对关小个子揶揄道。
“你就少说两句吧!咋哪儿都有你呢?一边啦扇着去!”索二爷瞪了王天云生一眼说道。
“关头儿!我不是说了吗!没事儿了,您可以回家了,您啊,还是咱们奉天城内最豪横的人,只是您的脾气别太大了,收收!收收脾气您就是好官儿!”索二爷难得这么有耐心,费了好半天的劲儿总算把哭鼻子的关小个子劝慰好了,又让王云生给赁了一辆马车将哭哭啼啼的关小个子送回了李家胡同的家中,具体泼妇媳妇儿是打是骂,还是见到一大堆银洋喜笑颜开咱们就用不着管了,这个和本书无关,就不做赘述了!
索二爷是咋忧心的咱们也是了解了,我们的说说聚元号的齐大脑瓜子了,这次又是连续三天聚元号又是赔了不少的钱,可把齐大脑瓜子气得够呛,这次是真发脾气了,连续两回大家伙儿从聚元号整整捞走了几万块银洋之多,您想想搁在谁身上谁不心疼啊!
齐大脑瓜子骂完伙计骂掌柜的、骂完掌柜的又开始骂张老三,什么难听骂什么!驴脾气可着劲儿的撒,齐大脑瓜子总算是发泄完了,这功夫缓过劲儿来的齐大脑瓜子这才想起自己好几天没去将军府瞧瞧二莲去了,一想到二莲啊,这齐大脑瓜子就是心痒难耐“也不知道姐夫回来没回来,要是没回来就赶紧趁热乎温存温存,真要姐夫回来这二莲说不准是谁的呢!”想到此处齐大脑瓜子买来胭脂水粉,够奔了将军府去了!
这个二莲来到将军府一住都有六七天了,这六七天里,二莲不但和三姨太成为了铁子,就连大太太和其他几位姨太太都成为了闺中钢铁,您要问了咋又是铁子、又是钢铁的,你到底想表达啥意思啊?
我的意思就是,府里这帮老娘们儿,全被二莲拿下了,比那个闺蜜还闺蜜,咱东北人实惠,形容关系好张嘴就是铁子,铁子,比铁还硬,那不就是钢吗?
要说二莲和众多姨太太关系处的好这个也好理解都是女人吗,既然是女人那肯定就有相同的话题,穿衣打扮的事儿多了去了,加之二莲总跑码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几个马屁的事儿,还不都哄的乐乐呵呵的吗?
可要说这二莲和将军府衙的亲兵卫队乃至看家护院的家丁仆人也成为了铁子,您就说这个奇不奇吧?那都是些什么人啊?大老粗儿,一个个男性的大老爷们儿,他们都成为了铁子,这事儿实在是让人费解!
甚至来说这帮子傻老爷们儿,天天儿晚上将自己花饷钱给二莲买来各种稀奇的瓜果点心,悄悄儿放到门口儿就走,第二天一早儿啊,这二莲住的后院儿,就像饽饽铺子一样,什么萨其马、什么驴打滚儿啊,都不稀奇,有的是!
咱们今天的人们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不是人民币,做不到人人喜欢我!”可在那会儿,人家二莲可就真成了将军府的夜明珠了,成了人人喜爱的宝贝疙瘩了!而且是贼短的时间就达到的效果,你就说尿性不尿性,甚至大夫人都找二莲过来唠扯了,情愿退位将二莲扶为正室夫人,其他几位姨太太那都早就被二莲鼓捣的五迷三道的了,举手手双脚拥护加支持!
现如今不少人总爱自诩“成功人士”,我真就想问问这帮子不要脸的家伙什么叫“成功人士”?和这位二莲比起来他们算成功吗?大夫人都心甘情愿让贤,这是多大的魄力!人家二莲才是货真价实的成功人士呢!如假包换。
四十七、将军府内妖烟起 好色男女枉死多
二莲有手段,整得将军府上都是五迷三道的了,这些日子府上的女眷不光竟做些羞羞的“好梦”,府上的老爷们儿也都是每晚盼望着早点儿睡觉,您肯定觉着稀奇,咋都盼望着早点睡觉呢?在将军府了那么大的衙门口儿不好好儿当差,总寻思着睡觉,那还了得吗?
了不得又能咋样?将军老爷这一气儿去北京快八九天了,也没回来,还能有人敢砸了将军府的响窑儿不成?古人都说“书中自由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可在将军府当差的护兵、下人们的心中那都是扯淡,只有梦中才是“颜如玉”呢!这几天,只要当差的日子,在将军府里眯瞪一会儿,那好事儿准保儿就来了,婷婷袅袅如同小鸟依人一般的小天仙儿,就委在你的身边儿,带着香气儿的轻声漫语送到你的耳朵里,让你浑身都刺挠,
咱可是先声明啊,这个刺挠可不是浑身起虱子那种瘙痒,而是让你想得又得不到的心痒难耐,你说这个厉害不厉害?
可你要说下差了,回到自己的家中,想早点儿睡觉找找这个待遇,那白扯!身边儿除了自家母老虎的酣睡之声,哪有什么小鸟依人的天仙儿啊?
这帮子傻老爷们儿,心知肚明这就是将军府不一般的地方,哪儿睡也赶不上将军府睡觉来的舒坦,索性这一气儿,不少护兵、差役、下人纷纷扛着铺盖卷儿全都住到了将军府了。
将军府房多地大,也不差这帮人一铺炕,随便儿找个地方都能住得下。等这帮人住下之后,才发现这将军府后院儿还住着一位天仙美人儿呢,那、那那长相和自己梦里的小美人儿咋就那么像呢!莫不是亲生姐妹不成?
儍老爷们儿遇到这样的好事儿,啥都不用说了,殷勤、必须献殷勤!啥好买啥!啥贵买啥!不为别的就为了博得美人儿一笑。
您还别说这帮子傻爷们儿越是拼命的表现,这梦里的美人对自己个儿就越是亲近,可这梦中的美人儿人家说了,不喜欢胭脂水粉、更不喜欢绫罗绸缎!自己喜欢的是情人眼中的价值,啥能代表价值啊?那就是钱呗!从古到今价值的的存在都伴随着价格,您就说吧,熊猫价值高不高,那是国宝当然高了?可一样可以用价格估算出他的价值。
可能我这么白话您听着有点蒙圈,咱就这么说吧,一般的无价之宝都说是“价值连城”,一座城值多少钱,用货币肯定能估算出来!
咱扯了这么一段儿,不为别的,就为了说明梦中的小美人,想让这帮子儍老爷们儿用钱“孝敬”自己。
这帮子走火入魔的老爷们儿,可算是上了道儿了,什么银洋、珠子、翡翠珊瑚,只要是这帮人能淘弄着的,一个赛一个到处划拉,然后趁着夜深人静送到二连的后院窗台上,您瞅瞅前几天还是饽饽铺子呢,这几天又改成珠宝店了或者说钱庄子更为恰当,满窗台全是金银玉器,一般人儿,这辈子能看到这么多玩意儿也就算是暴富了!
送完值钱的东西,回去大被一蒙,开始争先恐后的睡觉,您还别说,花了钱和没花钱就是不一样,早先小美人儿只是在你身边馋你,现如今可就是大块肥肉入口了,酥滑软糯、不油不腻!还贼拉解馋,这一觉儿到大天亮,儍老爷们儿一个个就像是抽完大烟膏子一样,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劲儿,精神头儿顿时就上来了!只是这个劲儿比大烟膏子后劲儿也猛,不到吃下午饭的功夫,这帮子傻爷们儿就浑身无力,跟害了大病一样,一个个儿吵着嚷着都要回去补觉儿。
您要说这帮子傻爷们儿这样儿不奇怪,天天晚上竟做梦了,白天那还有精神头儿当差啊!可要说女眷们也是五迷三道无精打采的您可能就说不过去了吧?将军老爷不在家,这觉还能睡不好吗?
嗯!还真是睡不好,从婆子到丫鬟再到这些姨太太们没有一个夜里不做梦的,都是那种花前月下的好梦,相互保密不说,还都去后院儿找二莲帮着解梦,二莲能说会道,三言两语把女眷们哄得乐乐呵呵地不说,还真舍得往外掏钱,这帮子败家娘们儿,把自己的私房钱全都一股脑儿给了二莲了!
二莲在将军府住的这几天可算是没少划拉,值钱的好东西整整装了三大木箱子,您要问了,这二莲真的就是为了忽悠这帮子傻狍子才来的将军府吗?
您要这么想可就是错了,金钱乃身外之物,人家二莲上将军府来借住,能划拉点儿钱纯属顺手儿的事儿,二莲人家有大生意要做呢,您要问是啥“大生意”,现在还不能跟您透露,慢慢儿来,往下看您就知道是咋回事儿了!
说这天齐大脑瓜子因为宝局子输了不少钱的事儿而大动肝火,将所有人都骂了个一溜十三遭,可唯独想把张三爷单独叫过来给吃个“小灶儿”,奈何人找不着了,齐大脑瓜子是一肚子的火,就想找人“倾诉、倾诉”,这倾诉对象当然就是二莲了,谁让二莲长得就那么招人儿稀罕呢!
齐大脑瓜子准备好了胭脂水粉,就来到了将军府,齐大脑瓜子是常客儿,无论将军老爷在不在家,都用不着通报,直接进去就行,这倒不是说齐大脑瓜子待遇多高,而是这小子跟自己的姐姐金凤儿一样会来事儿,特别招将军稀罕,您瞅瞅人家齐大脑瓜子就能摸清楚将军的脉,老将军稀罕什么,这齐大脑瓜子就能给你淘换回来什么,哪一次马屁都拍得恰到好处,人家这马屁拍得全是拿干货说话,可不是王云生那种虚了冒套的嘴上功夫,你就说这样的小舅子谁不喜欢啊?要是有这种小舅子给我来一打我也愿意啊!
说归说笑归笑,这齐大脑瓜子迈着八字步,扫了门口儿护兵两眼,发现这几个小子没有以前的热情劲儿了,一个懒洋洋的抱着大枪靠在墙根儿底下,眼皮都不带撩上一眼的。
“哎哎哎!干哈呢?来人了没瞅着啊?你这是给谁看门呢?妈拉个巴子的,我姐夫回来不扒了你们的狗皮才怪呢!”齐大脑瓜子来将军府从不见怪,对这帮熟得不能再熟的护兵压根儿也用不着客气。
“谁、谁呀!”护兵懒洋洋的把毡帽掀起一角“呦!舅爷来了?三夫人在院里呢,进去吧!我这太乏了,就想着眯瞪一会儿,包涵、多包涵啊!”毡帽一撂,这孙子又迷瞪上了。
“操!啥犊子玩意儿啊,等我瞅见将军的,看不给你们这帮犊子上点眼药才怪呢!”齐大脑瓜子嘟嘟囔囔径直走进了将军府。
齐大脑瓜子进了将军府大门先去姐姐金凤的房里打了个照面儿“姐、姐啊!我姐夫还没回来啊?”齐大脑瓜子到自己姐姐的院里向来是不见外,还没进房门呢,自己就嚷嚷了起来。
齐大脑瓜子一进门儿就看见三姨太金凤儿露着肩膀头子躺在炕上抱着枕头,两眼目露春水,乜呆呆的瞅着房笣儿痴笑呢!
“哎妈呀!你这是干啥玩意儿呢?不怕让人笑话啊?都啥时候了,还趴懒窝子,这也、也太不像话了吧!”齐大脑瓜子这会儿也不知道咋就这么讲究了起来。
“姐、姐!我说你呢!你没听着啊?”齐大脑瓜子喊了半天见三姨太金凤儿,直接就去扒拉了一下金凤儿。
“啊~啊!兄弟、你、你啥前儿来的,你这孩子也是的进屋儿咋还不敲门呢?真、真烦人!你先出去!我换件衣裳你再进来。”金凤儿仿佛大梦初醒一般,带着嗔怒对自己的弟弟齐大脑瓜子说道。
“哎妈呀!我又不是外人,我姐夫也在家可穷讲究啥啊!我又不是过来看你的,哎,姐啊!我的那个二莲咋样了,我今儿晚上她那房住去啊!”齐大脑瓜子说完就想着出门儿去找二莲。
“回来,你个熊玩意儿!你们这帮子老爷们儿都一个德行,看着漂亮姑娘什么爹妈、姐姐的,全都忘了啊!你把门带上,我有、有话跟你说!”金凤儿对弟弟齐大脑瓜子说道。
“姐啊,啥事儿啊!在自个儿家你咋还整得神神叨叨的,你赶紧说,我还得看二莲去呢!这一天都快给我气冒烟儿了,还得陪着你唠嗑儿!真是的!”齐大脑瓜子,极不情愿的在梳妆台拉过一把鼓凳坐了下来“赶紧说啊!我还得找二莲去呢,我这一连都多少天都见不着了,不行,我给接走得了!”齐大脑瓜子对金凤儿说道。
金凤儿也不避讳自己的弟弟,拿起一件绣花棉袄披在肩头对齐大脑瓜子满脸羞红说道“那啥,老弟姐跟你说个事儿,不过你得把嘴给我管严实点儿啊!可不行出去瞎嘚啵,听着没有?”
“哎呀妈呀!你这是咋的了?偷人了?瞅瞅你这样儿,要是信不着我,你就赶紧停住,我还不爱听呢,瞅瞅你那熊初!”齐大脑瓜子白了金凤儿一眼说道。
“你咋跟你姐说话呢?我这是把你当成姐的贴心人儿,才让你拿主意的,你咋满嘴胡嘞嘞啥啊?”金凤儿的嘴上也不让份儿抢白上了齐大脑瓜子,“自己没点逼数啊?这些年咱们齐家有一个算一个那个没沾我的光?就说你那宝局子吧,是不是我给你拿钱开的?这么多年在城里面你也没少搂钱,看谁的面儿你没个数啊?”金凤儿这张嘴可是不饶人,连珠炮似的几句质问直接是让齐大脑瓜子年头耷拉脑没声儿了!
“我可跟你说啊,姐、姐、姐不想跟依克唐阿过了!我要寻找自己的幸福生活!有、有人稀罕我!”金凤儿几句话说完直接多久羞答答的低下了头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
“啥!不是、不是!姐,你是不是疯了?烧得脑瓜子都冒泡了?你这话让人听见咱们全家脑瓜子都得搬家!”齐大脑瓜子直接从鼓凳蹦起多高对金凤儿说道。
“喊啥、喊啥!你不喊谁知道啊?还老爷们儿呢?你瞅瞅你那个熊样儿!”金凤儿白了齐大脑瓜子一眼说道。
“完喽完喽!咱老齐家算是大难临头了!嗨,我咋摊上你这么个姐姐啊!”齐大脑瓜子咧着大嘴、拍着大腿,满脸生无可恋。
看到这儿估计您会问现如今离魂不都正常吗?咋的将军夫人就不能离婚是咋的?
您说的对,现代《婚姻法》有规定,公民婚恋自由,既有结婚的权利、也有离婚的权利,这事儿放在现代社会,压根儿就不是个事儿。可您别忘了咱说的是一百多年发生的事儿,一百多年前的大清朝,哪有什么《婚姻法》啊!只有男人休了女人一说,哪有什么女子提出离婚的权力啊!所以说这旧社会就该被我们唾弃,腐朽、落后!啊呸!
说了这么多,久违的跟您讲清楚,在古代没有男女平等这一说,只许男人三妻四妾,女人就如同商品一样,所以说古代啊,旧社会啊!根本就没有咱们电视里看的那么浪漫,以前听过一个无脑的中年大妈和我感叹“哎呀!看那《甄嬛传》我就寻思,自己要是在皇宫里面儿,肯定能够上位成功!比孙俪要厉害的多了!”
这种人就是无脑,真要是在旧社会,先别说你能不能进紫禁城,估计连自己所住的村子都出不了,十四五估计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所以说过去那会儿,没有那么好!消停的享受今天的生活才是正事儿。
说了这么多,就是给大家伙儿掰扯掰扯这齐大脑瓜子为啥反应这么大,要说齐大脑瓜子惊得不仅仅是这些,依克唐阿是关外有名的土皇帝,咱这嘎达天高皇帝远,说整死你一家就像是碾个臭虫的事儿,再者说了,自己姐姐要是不和老将军过了,自己的宝局子那也就别开了,早先还想做东北博彩业的托拉斯呢,这下完犊子了,别托拉斯了,这回全家人都死了拖吧!
“咋的老弟,你就忍心姐姐和这个大老头子过一辈子啊?”金凤儿问向齐大脑瓜子。
“不是姐,你这们说的话,你考虑过咱们全家人吗?为了你的幸福,咱全家人都得脑瓜子搬家你知道不?这话你也敢说啊?你咋想的!来,你跟我说说,你是到底儿在哪儿认识的这个小白脸儿?我绝不打折他的腿,我拆了他的肋吧扇子!”齐大脑瓜子又是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
“瞅瞅、瞅瞅!你那一副虎初!我问你点事儿,刚进门儿有没有人跟你打招呼啊?他们咋叫你的?”金凤儿不急不忙倒是和自己的弟弟唠起闲嗑儿来了。
“你问这个不咸不淡的有啥用?反正我就告诉你啊,不和将军好好儿过日子,从我这儿说就是不行!你听着没有!”齐大脑瓜子歪着脖子对金凤儿说道。
“你还没跟我说呢,看门儿的管你叫啥?”金凤儿对着齐大脑瓜子开始刨根问底儿。
“舅爷、舅爷!不总是这么叫吗,你头一次听见啊?”齐大脑瓜子心里还别着劲儿呢,对自己姐姐的问话是爱答不理。
“你说要是有一天我搬到皇城去住,人家喊你国舅爷你说好不好?”金凤儿倒是不急于跟齐大脑瓜子辩解,有意无意的去试探齐大脑瓜子。
“啥、啥玩意?国舅爷!咋的北京的光绪爷来东北了?看好你了?不能吧,人家皇上有的是媳妇儿,你个二手货,还、还是依克唐阿屋里头的,人家能看好你?”齐大脑瓜子半是嘲弄的问向自己的姐姐。
“那皇帝也未必就是光绪爷一个人儿的,谁不能当啊?要是这个新皇帝长得即年轻又英俊,最主要的他还在拉得稀罕我,你就说我嫁不嫁?”金凤说道。
齐大脑瓜子,眼珠子滴流乱转,心里不断的在盘算这事儿得可信度能有多少“那、那皇上要是看好你了,当然要嫁啊!不当娘娘那不是傻子吗!只不过这皇上是哪儿的皇上啊?你不是做梦吧?”
“哼!还真是做梦遇到的皇上!你这位新姐夫啊,长得那可真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最最主要的还是他稀罕姐姐,每天晚上我睡着了,他都会在梦中陪我!”说着说着金凤儿竟然羞红了脸颊。
“嗨!我说的吗,你这就是发癔症,做个梦你咋还能当真啊?你啊、你啊!我看你是在这深宅大院里憋疯了!”齐大脑瓜子不断地对着金凤儿摇头。
“咋是发癔症呢!你看看这是啥。”金凤儿说着从身下掏出一卷画卷来“这就是你那新姐夫给我的圣旨,你瞅瞅还有金印呢!”说着金凤儿打开“圣旨”指着字迹落款处的九叠篆说道。
齐大脑瓜子这小子,自小就是不学无术,眼么前儿的字儿都认不全呢,哪儿还能认识“九叠篆”这么高级的玩意儿啊!
只不过前面的字儿还是认识几个的,几个汉隶工工整整的写着“白莲老母法旨,今允诺齐金凤为圣子太子妃,位登大寳之时及娘娘位!”其他洋洋洒洒还有不少其他的字,奈何自己实在是瞅着费劲,随手就将这所谓的“圣旨”扔给了金凤儿。
“这都啥玩意儿啊!看也看不懂,你不是让人给骗了吧?”齐大脑瓜子还是有点儿不信,毕竟娘娘人家都在关里待着呢,你这一个关外苦寒之地出什么娘娘啊!这不就是闹呢吗!
“说啥呢?兄弟!可不敢这么说,这是大不敬是要杀头的,你啊,就是岁数小,见识少,这个事儿我可跟你说就你我和二莲知道,人家一打眼就知道这就是法旨,你听说白莲老母没有啊?这就是白莲老母的法旨,告诉你吧,咱关外要变天!”金凤儿神秘兮兮压低嗓音对齐大脑瓜子说道。
齐大脑瓜子的脑仁本来就是不大,眼里除了钱,什么都没有,听自己的姐姐这么一通说自己也是似信非信,毕竟这是自己的亲姐姐,要说跟自己老妈一样也不为过,姐姐能忽悠谁也不能忽悠自己啊!可你要说自己的姐姐要当娘娘这事儿咋听着都那么不靠谱呢?而且更扯的是和自己的皇帝姐夫还是梦里相会,这是在是超出齐大脑瓜子的理解范畴了。
“行行行!我告诉你啊,相当娘娘还是当太后那是你的事儿,你可别咱们老齐家人脑瓜子嘚瑟掉了,你爱干啥干啥!我不跟你扯了,我、我去看二莲去了!”说着齐大脑瓜子起身就走。
金凤儿本想着起身拉着自己的弟弟再唠扯两句,哪成想一起床就感觉头昏眼眩,直接一头摔倒在了地上。
“姐、姐!你咋地了?咋还摔倒了呢!你这体格子也不是这样啊?”齐大脑瓜子赶紧搀扶起金凤儿问道。
“没啥事儿,这几天就是头晕的厉害!快给我扶到炕上躺一会儿!”金凤儿说道。
齐大脑瓜子不得已只好将自己的姐姐扶到了炕上,“老弟你再和姐姐唠一会儿行不?”金凤儿对齐大脑瓜子请求道。
“哎呀,姐啊!我这急着见二莲呢,你跟着裹什么乱啊!行行行!你好好儿躺着啊,哪天得空儿再唠呗!我上后院儿了!”齐大脑瓜子也不再管自己的姐姐金凤儿,推开房门小跑着就去看二莲去了。
要说这男人啊,都一个样儿,见到漂亮姑娘那就是挪不动步儿!咱就说这个齐大脑瓜子吧,这不就是现成的例子吗,自己的姐姐不舒坦也不能耽误了自己的好事儿!嗨,要不咋说呢,对自己好点儿一点儿错儿都没有!
咱单说齐大脑瓜子心急火燎的跑到了二莲的小院儿去了,也没敲门儿推门就进,呵!好吗!二太太、四太太都想是众星捧月似的坐在炕上围着二莲坐着唠嗑儿呢,这可是少有的事儿。
二太太这人是有名儿的小辣椒,一般人看不上眼不说,为人还贼刁钻刻薄,要说这四姨太也不是啥省油的灯,要是那个将军属下来访,连眼珠子就盯着送了啥礼,贵重的礼物您想都不要想用不了两天儿啊,保准就跑到自己的房里去,这位四姨太绝对是见钱开眼看的主儿。这三位凑到一块儿可实在是稀奇!
“呦!这不是老兄弟吗!咋这么有空儿啊?看你姐来了?”二姨太主动向齐大脑瓜子打起了招呼。
“这不是二姐吗?我刚刚从我姐哪儿出来,这不过来悄悄二莲吗?真是不好意思给您家添麻烦了!”齐大脑瓜子皮笑肉不笑的假意和二姨太客气了起来。
“嗨!我们府上吃喝不愁,咋的老兄弟你害怕我们亏待了二莲不成?”四姨太满脸坏笑对齐大脑瓜子搭腔儿道。
“四姐,您这说的哪里话啊!我哪是那个意思啊!这不就是怕麻烦咱们家里的几位姐姐吗!要说二莲在这儿我还有啥不放心的!”齐大脑瓜子继续他的表演。
“我就说嘛!你们男人们没一个好东西,见到好吃的不吃撑住那不算住嘴儿的,咋的今儿不会是饿了吧?”二姨太和四姨太笑作一团。
“哈哈哈!二姐还是您懂得多,我这就是饿了,找口吃的!”齐大脑瓜子也跟着插科打诨。
“得了!你们腻乎吧,我和你四姐不待了,记住哦,对我这个妹妹一定要好点儿不然我非和老爷告你的状不可!”说着二姨太拉起四姨太就出了二莲的小院儿。
齐大脑瓜子急着就像只猴子似的,窜到炕上就要脱衣裳,这时听见门外有响动,得了!又来人了!
齐大脑瓜子不得已将衣裳又套了回来,来的是别人是大太太让人端着刚刚煮好的银耳燕窝粥送了过来。
“呦!大姐!赶紧的炕上坐,上炕头儿!”齐大脑瓜子对大太太让道。
“老兄弟,你今儿咋这么有空儿啊?”大太太问向齐大脑瓜子。
“这不是想我姐了吗,过来瞧瞧我姐,顺道儿看看姐夫回来没有.”齐大脑瓜子对大太太回道。
“嗯!是个有心的孩子!那啥,我这面儿也没啥要紧的事儿就是想过来悄悄二莲妹子,这一天瞅不见二莲妹子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行,妹子我也看到了,你俩儿待着吧!”说着大太太起身离去。
“哎呀!小宝贝儿,你这才待几天啊,就连大太太都给你送燕窝儿来了?你是咋整的!真有手段啊!”齐大脑瓜子抱着正在喝燕窝粥的的二莲就用大胖脸蛋子往二莲的小脸儿上贴。
“滚一边子去!姑奶奶还没喝完粥呢,你没瞅着啊?”二莲一晃肩膀,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这么大的力气,直接就挣脱了齐大脑瓜子的双手,跑到了一边儿。
在将军府住了不到十天的二莲这几天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哪还有当初在齐家外宅那股子贤惠、懂事儿的人劲儿啊,现如今就像哪家高门大户傲娇的小姐似的碰一下都不行,这可是让齐大脑瓜子感到有点意外。
齐大脑瓜子为了吃这口热豆腐算是下了苦功夫了,一点儿也不介意,你发你的脾气,今晚上只要让我留在这儿就行。
没等二莲喝完燕窝粥,齐大脑瓜子就给自己脱了个溜干净儿,一头就钻进了被窝里了“二莲,快点啊!我给你捂被窝儿!呵呵呵!”齐大脑瓜子一脸无耻相笑着对二莲说道。
二莲一脸嫌弃,草草的喝完了碗中的燕窝粥,也脱了衣裳钻进了被窝儿,下面的事儿我就不用讲了,您自己琢磨琢磨就行了。快活过后的齐大脑瓜子感到还是十分的不满足,就想着今晚上睡在二莲这儿,可二莲确实柳眉倒竖,杏目圆睁一百个不愿意,将齐大脑瓜子从被窝里拖了出来,就想把齐大脑瓜子往外赶。
齐大脑瓜子心里是一肚子不高兴,可有没奈何,这毕竟是将军府,自己的姐夫家不假,可这两天儿自己的姐夫不在家,自己总是这么死皮赖脸的在府里过夜传出去也实在是好说不好听,自己只好蔫头耷拉脑的披上了衣裳,就想往外走。
“等一会儿!”二莲叫住了齐大脑瓜子。
齐大脑瓜子心中暗喜,难道二莲转变了主意不成?今儿晚上可以在这里过夜了?
“把这些胭脂水粉拿走本姑娘不需要这些玩意儿,你要是有心啊,我还真不嫌银洋沉,下次要想还来看我整点实惠的,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二莲也是真不客气张嘴就是要钱。
齐大脑瓜子拎着胭脂水粉垂头丧气的走出了将军府,一把将手里的胭脂水粉扔到了路边儿,骂道“婊子无情、戏子无义!看来这话真不是白说,我他娘的哪点儿对不住你个卖唱儿的丫头了!什么东西!”
可是转念一砸抹嘴儿,你还真别说,这个二莲的确是有过人之处,刚刚儿服侍这么一会儿,浑身那个舒服劲儿,你就别提了,就像是吃了大力丸一样神清气爽,就是走道儿都感觉这两条腿好像是装上了弹簧一样,有劲儿!贼啦的有劲儿!
齐大脑瓜子由将军府转悠到宝局子打了个照面儿,这几天买卖儿依旧,别看前几天被衙门口儿里的关头儿掏走不少真金白银,可是赌徒这玩意儿就是没脸,别看赢钱了,也就是也半天的事儿还得送回来,关小个子不是职业赌徒,自己去玩儿也是听人家索二爷的吩咐才去的,这辈子也没见到过这么多的钱,你要想让他吐回去那可有点难。
可跟着关小个子一起吃便宜的职业赌徒可就没有那么高的格局了,自以为是赌技了得的职业赌徒第二天不到晚儿呢,赢齐大脑瓜子多少钱又给人家加倍的还了回去,你说说这是何苦的呢!
齐大脑瓜子看见大家伙儿输钱,自然是心理高兴,可这一连好几天了,咋连张三爷的影儿也瞅不着了呢,难道这老家伙儿跑了不成?也不至于跑吧!这个人张三爷平时就爱吃些个血次呼啦的生肉,平时对钱没感觉,给不给钱无所谓,按说输钱了自己也没难为他,不至于跑啊!
齐大脑瓜子一时识别不开这个劲儿来,算了!走就走吧!上回鲁味居的败家子在这儿没少坑钱,这回是衙门口儿的关小个子又掏了一把,错了他俩今后再也不来了,只要再来,别说光屁股,这回裤裆上那点儿零碎儿都让他扔在这儿不可!
齐大脑瓜子摇头晃脑在街面儿上逛得这叫一个痛快,瞅啥都高兴,就好像抽完大烟膏子似的来劲儿,自己走到南城十里香的包子铺直接三斤大包子全进肚儿了,打着连环饱隔儿回了自己的家。
回道自己家里的齐大脑瓜子又灌了一肚子茉莉花茶,自己靠在太师椅上迷瞪了一会儿,这浑身不知道是吃得太饱撑得还是啥关系,就感觉浑身乏累的厉害,没多一会就鼾声如雷了。
眼瞅着掌灯的时候了,家里的下人做好饭菜想叫醒齐大脑瓜子起来吃饭,可奈何这身子骨儿,就不好使了,浑身没劲儿像是虚脱了似的!
家人见状不好,赶紧几个人把齐大脑瓜子架到了炕上躺下,安排人去济生堂请田先生去了,嘿!您说这事儿也巧了,田先生人家不在,田先生去哪儿了呢?人家田先生被人给请走了。
请走田先生的并不是别人正是被将军府里的人套着马车给接走的,三姨太金凤儿咳血了,还有几个几个家丁下人也不行了,女的咯血男的倒地不起一连着都躺下三四位,您说这邪乎不邪乎吧!
人家将军府属于高门大户,你齐大脑瓜子再牛逼也得靠后,田先生忙活到了三更天才算忙完,得了,家业没回就直奔齐家大宅给齐大脑瓜子瞧病来了。
“哎呀!大爷您这阳气耗损的太厉害了,您这、这是干啥了?”田先生不好直接问齐大脑瓜子是不是去了麻花巷,只好委婉的向齐大脑瓜子征询道。
咱们在这儿呢,给大家伙儿普及一下中医的知识,其实也算不上普及,基本上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在中医认为男人属阳,这阳气指的就是肾水,田先生的意思就是说,你这肾水不足啊,用咱今天的大白话翻译过来就是肾虚的厉害,不是一般的厉害,那会儿也没有“某宝”,什么你好我也好的广告词儿,那更是没有!所以呢,“肾虚”就得“节欲”,可不是不让生孩子啊,是节约欲望,可不能敞着开儿的胡来。
这齐大脑瓜子不敢实话实说啊,自己家里那几个老婆都看着呢,自己要是实话实说那还了得,家里面有现成的你不用还出去“打野食儿”去,那不是等着干仗呢吗!
“啥也别说了,田先生您老就开药吧!不然我这身子骨儿啊,是真的受不了啊!”齐大脑瓜子单刀直入,那意思不好意思说,你就别嘚啵了,知道啥病开药不就完了吗!扯别的有用吗!
田先生也知道这位齐家大爷实在是有难言之隐,只好刷刷点点给开了一副方子“大爷,您老啊!保重身体,可千万要节欲,不可贪图一时快活坏了身体啊!让人照方儿抓药,好好调理调理吧!”说罢田先生转身离去。
要说啊,有病你瞒谁也不能瞒大夫,身体不舒服,有啥话统统跟大夫坦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这齐大脑瓜子就是讳疾忌医,跟田先生没说实话。没说实话这田先生开药的剂量肯定是不敢加大,这不嘛,保守的剂量给齐大脑瓜子吃了,毛用也没有,身子骨儿是一天比一天弱了下来。
齐家上下一见这田先生的药效不灵啊,得了!赶紧再找田先生过来瞧病,这回齐大脑瓜子可就是不敢再瞒了,现在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儿,只好一五一十把自己去姐夫家去私会小情人的事儿说了个清楚,齐家的几房老婆差点儿是没气炸了连肝肺,“你这个不着调的东西,自己家那么多媳妇儿不用,好要出去偷腥!你啊、你啊!说你点儿啥好啊!”
田先生思索了半天,也不见下笔开药,众人纷纷不解问向田先生既然您都知道病因了,咋不开药啊?这么下去人也受不了啊!
田先生手捋须髯,不住的摇头“这阳气外泄,不可能外泄如此之多啊,这实在是让人费解啊!”
“哎呀!田先生您老就别之乎者也的了,在整下去,我们家的爷们儿就得杆屁朝凉,您老赶紧开方子吧!”齐家大奶奶是个急性子,见齐先生还在那儿破闷儿呢,不禁心急如焚,也不顾及那么多了赶紧向田先生建言,可这隔行如隔山,那能说开方子就开方子啊,这是人命关天的事儿,随便开方子那是会死人的,可田先生也不能不管,算了,鹿茸、人参开了不少温补的药,算是先吊着命吧,虽说死不了可遭点罪那是必然的了!
咱说了半天齐大脑瓜子,咱还得说说将军府内,自打齐大脑瓜子离开了将军府,这将军府也跟着不太平起来了,咋的呢?帮下午晌儿这三姨太就开始不断地咳血,这在过去啊,受医学所限大家伙儿都以为十三姨太得了肺痨了呢,您要问了影视作品当中,有不少这样的画面儿,这到底是啥病啊?
这个放在今天来说还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肺结核儿,隔离有效的科学治疗也不过就是月八的事儿就能痊愈,可在一百多年前全世界也没那个先进的医学条件啊,遇到这事儿就是喝中药汤子。
众家丁都以为三姨太得的是肺痨呢,等人家田先生一到,才知道不是什么肺痨,而是阴虚,咱们刚刚儿解释了阳气外泄,也就是阳虚,这说着说着就说到阴虚了,女人在中医学属阴性体质,自然女人身体虚弱那就是阴虚!
阴虚的原因很多,但不可否认纵欲过度也是阴虚的一种原因,具体是咋个原因咱不是大夫,也不好妄加评论,反正诸位知道这个事儿也就行了!
金凤儿和自己的弟弟也是有一样,不好意思开口,你总不能腆着大脸和人家田先生说“先生我一做梦就梦到一个壮小伙子,我们没有节制的天天快活。”这实在是没法儿说得出口,过去的封建礼数在哪约束着呢,你真要这么说整个儿奉天城的老百姓还不得笑掉大牙啊!
田先生只好开了几味滋阴的药物,还是慢慢儿的温补吧!
将军府可不只是三姨太这一件事儿,几个看家护院的壮小伙子也倒下了,病情和齐大脑瓜子一样,肾虚!咱们也别拽文的了,我也不知道这医学名词儿到底咋说才好,反正用咱东北话讲“嘚瑟大了必然掉毛”一句话包圆儿,这几个山炮,为了能和梦中的小仙女快活可是下了血本了,不惜将家中所有的钱财全都送到后院儿那个叫二莲的手中,如愿的与梦中的小仙女共赴爱河!
万万没想到啊,共赴爱河没几天儿,这体格子就完犊子了!这不嘛,算上三姨太这都好几位都躺下了!严重的那小子眼瞅着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儿了。
田先生一时生意盈门,可对田先生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儿,能不能治好先放在一边儿,过去的诊病先生还是颇具古风的信奉“但愿世间常无病,不怕架上药生尘”的古训,不想今天各个药房都挂个牌子“欢迎光临”,这要是在早些年这纯粹就是缺大德的行为,为啥啊?你这不是盼望人家生病吗?为了扎UN三瓜俩枣儿你盼望人家生病,你这不是缺德是啥啊!
闲篇儿又是没少扯,咱还得说回来,田先生不是大罗金仙,自己能做的就是先把患者的命保住,能不能治好,这个可真不是他能说了算的事儿!
这功夫儿,人家二莲可就出来了,“呦!姐姐!你这身子骨儿是咋的了?咋还病了呢?”二莲握着金凤儿的手关切的问向金凤儿。
“嗨呀!妹子,谁知道呢!这事儿就让姐姐摊上了,也不知道咋整才好!”说着金凤儿就开始流泪了。
世间万物,没有不惜命的!那些豪气干云拍着胸脯子跟大家伙儿说什么什么,不在乎生命的主儿,您记住了,比那些成天说怕死的“怂人”还怂!遇到事儿保准是跑肚拉稀。
“没事儿!姐姐,我听说我的一个师哥认识白莲老母,不如明天我去我师哥那里瞧瞧去,看看我师哥能不能想出个什么法子!”您瞅瞅这二莲多会来事儿,人家不是大包大揽而是去想想办法!这就是语言的艺术,要是这二莲趴着胸脯,“这事儿我能行!”基本上这就睡忽悠,越是说我去试试的人越是能成事儿,放在今天也是如此,说话千万别把话说满了,不然不好收场!
第二天将军府里的人谁也没看到二莲出屋儿,可是中午的时候却从将军府的大门口儿进来了,看门儿的护兵,不能进内府,一个个儿瞅见二莲都惊为天人,“妈呀!这不就是梦中的小仙女吗?这长得可真是太像了!”
啥话都不用说,绿灯放行,粉丝遇到了偶像,哪还有那么多的说道儿啊,哪怕是进去刺杀将军的,也得放行,这就是崇拜的力量!
人家二莲出去还真没白出去,讨回了几颗小药丸儿,给三姨太金凤儿服下,你说神奇不神奇,血竟然不咳了不说,立马儿就像是好人一样,穿戴好衣裳,拉着二莲的手就唠起来没完。
将军府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四姨太又倒下了,病情和三姨太金凤儿是一样的,咳血!你说找不找田先生呢?找,田先生来了也是白来,治不好,只能维持!
这二莲还真就是个热心人跑到四姨太的房中给四姨太送服下药丸儿,这四姨太也是立马儿痊愈了。
那帮子看家护院的下人可就没那么好命了,昨儿还只是打摆子呢,今儿就去了阎王爷那块儿报到去了。
咱就这么说吧,仅仅两天的功夫,这将军府内丫鬟婆子、看家护院的家丁们可就有六七口子因为阴虚、阳虚这两种病交代了性命。
要不是有这位二莲姑娘救治,兴许死的更多,一时之间这位二莲姑娘可就成了将军府内的活菩萨,可人家二莲并不居功自傲,向众人解释道这不是自己的能耐全是白莲圣母赏赐的仙丹灵药,要感谢啊,还得感谢白莲圣母他老人家才行!正月十五奉天城外的八仙庙内,白莲圣母将会显圣,为奉天老百姓祈福,要是大家伙儿有这份儿心还不如去拜拜白莲圣母他老人家呢!
二莲说得是滴水不漏,这个事儿可在奉天城就传开了,北市场有杜瞎子在哪儿白话着,将军府内这位二莲姑娘又以着白莲圣母的名义救治府内的众人,您就说这事儿不就像长了翅膀儿一样传到了千家万户的耳朵里吗!更何况人们还有一种“上有所好下必甚焉”的心里作祟,既然东北首席权贵都能认可,那就说明这白莲圣母就是了不起啊,不去供奉,那不是与高人失之交臂吗!
奉天城内顿时就掀起了一股子狂潮!崇拜白莲圣母的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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