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省吃俭用的钱,被张威全拿去打赏主播,被发现还骂我长得丑想得美。
他把我赶到客厅,不让我影响他欣赏主播跳舞。
我六神无主地走到落地镜前,盯着镜子里的人,看到她的眼里只有恨。
1
女儿上幼儿园后一周,情绪和习惯都稳定了,我便开始准备找工作。
当年怀孕后,我便提出离职,婉拒了同事的劝告,一心投入到家庭中,做起全职妈妈。
刚开始觉得不用上班睡到自然醒很幸福,公婆看在孩子的面上还给了我零花钱。
张威的钱自己存着,我们俩各花各的。
生孩子的时候顺转剖,花了很多钱还住了半个月院,费用都是我的积蓄出。
因为张威家里期盼的是男孩,婆婆把我伺候出月子就回乡下了。
张威倒没有重男轻女的情节,他男孩女孩都不在乎。
高兴的时候逗逗,不高兴地时候会让女儿滚。
奶粉钱,尿不湿,孕婴用品掏空了我所有的积蓄。
“谁生的谁养,我的钱不能动。”
这句话一直贯穿了到女儿上幼儿园,我实在没钱了找他要。
他板着脸骂我:“败家娘们,就知道花钱,当初说好了各花各地,答应的好好的,现在都找我要多少次了?”
第三次。
我心里记得清清楚楚。
第一次是女儿八个月的时候,打疫苗后发烧到40°,我打车到医院陪女儿住了两天院,结算费用的时候找他要了一百多。
刚开始打电话他说很忙,待会再说。
我陪女儿在护士站旁边坐了很久,我时不时就抬头看钟,到了下班的点又赶紧打过去。
张威转了154给我,但我还差0.23元啊。
我差点哭了,最后是护士看我可怜给我转了一块钱把费用结清。
晚上把女儿哄睡后,我站在房门口听着里面劲爆的音乐,娇媚的嗓音,悄悄地走到厕所里,把门反锁了,捂着嘴痛苦。
那天晚上我在客厅睡的,张威在里面守到主播下播,出来上厕所的时候都没发现我躺在沙发上。
生活都是没有蜜罐只有苦水,把人泡进去习惯了,就再往另一个苦水里泡。
第二次找他要钱是女儿二岁的时候,在公园里玩被小男孩不小心砸到了额头,血流满面。
我吓坏了,抱着女儿就往附近的诊所送。
一共缝了三针,那是我第一次要更好的东西。
我说:“医生,麻烦你给我女儿用最好的美容线,女孩子脸上留疤难看。”
付钱的时候,我鼓起勇气找张威要钱。
发现他把我设置成骚扰电话了,打微信一听说要钱一顿谩骂就挂了。
护士站的情节又上演了一遍,这一次是好心人把小男孩的家属找到,赔了医药费和一百块钱。
我给女儿买了她最爱吃的弥补她受伤的身体和心灵。
被张威发现了,他冷嘲热讽:“不是没钱吗?怎么还有钱吃这些,就会骗老子的钱。”
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冷淡地移开视线,把女儿紧紧地揽到怀里。
第三次就是女儿上幼儿园的钱,我只是探了口风,他皱了下眉我就赶紧走了。
他没在女儿身上花一分钱,也好。
2
离婚的事情我想了整整四年,通过手机我可以了解这个世界。
在我发的一个帖子下面,有很多好心人给我留言出主意。
我总结了她们的意见,知道要想获得女儿的抚养权,必须有稳定的收入,以及申请共同财产的分割。
原来,张威有义务支付女儿的生活费用,他赚来的钱也属于我们共同的夫妻财产。
我不敢拿本子记,怕被张威翻到,就看着手机,一遍遍地记,默读。
周一把女儿送到老师手里,我就去面试第一家单位。
嫌我没有经验,当场说了不会考虑。
我还约了两家,都被年纪大、要兼顾家庭等理由拒绝了。
我有些失落,但还是弯腰谢谢他们。
至少…至少他们没有钓着我,明天还可以去找别的工作。
我把条件放低了,车间流水线也行,只要不耽误接孩子。
最后在一家客服外包公司入职了,周末休息的话底薪只有两千。
办公室的人看了我的简历:“本科毕业也来这干客服?”
旁边打扮时髦的文员凑过来看:“当过全职妈妈,难怪。”
我抿紧唇,看着他们在简历里挑拣我的过去、先在和未来。
第二天,我比平时起得还早,但只做了我和女儿的饭,出门的时候张威还在睡觉。
客服的工作不难,但需要良好的情绪管理、沟通应变以及精良的业务能力,这些都是曾经的我所具备的,只不过是工作内容变了。
一天时间,我已经适应了流程,就是产品的信息还需要多背背。
哦,还有。
早晨张威打电话过来把我骂了一顿,问我是不是翅膀硬了,旁边的同事同时也在被骂,我看到她露出甜美的笑容,温柔耐心地给客服解答,然后挂断电话,也跟着把电话挂了。
同事立刻露出凶狠的表情,把刚刚的客户上下贬低了一遍。
我听得心里很爽,就当在帮我骂张威。
发工资的那天,我拿着全公司最低的工资,却是最高兴的人。
然而钱在我手里还没捂热,就用来还债了。
女儿的学费是借我爸妈的。
3
发现张威打赏主播,是在昨天晚上。
他和同事出去喝酒喝多了,跑厕所去吐了,一头栽进马桶里差点淹死。
我远远地看着,只想着他别把女儿吵醒了。
回到房间后,一首甜蜜的铃声响了。
头像是个美女,看上去很像自拍,我福灵心至,打开视频录像,接通了视频。
打来视频的的确是个美女,穿得很清凉,隔着屏幕一米我都能看到两个点。
美女没看到张威的脸,撒娇:“威哥~,快出来看看人家,兑现承诺给你穿了黑丝,对得起你打赏的二十万吧,嗯?”
她还站起来转了个圈,我心里凉了半截。
二十万呐。
我……我四年没买过一件衣服,在外面吃过一次堂食,舍不得给女儿买一个芭比娃娃。
最便宜的芭比娃娃只要八块钱,我都舍不得给她买。
这个女人…
凭什么?
我反复地问,眼泪已经哭不出来了,录视频的手开始颤抖。
美女看到我这边没反应直接挂了。
我把视频保存好,捏紧拳,一下一下地砸床,要砸穿、砸烂、砸得粉碎!
发泄完情绪后,我整个人都像被抽走了灵魂,全身脱力地躺在床上。
思绪已经平静下来,报复的念头在脑海里打转。
二十万,张威月工资是四千五,除去他日常开销。
正好是四年赚的费用。
这一笔,我要他吐出一半给我。
我坐起来,拿起他的手机。
熄灭的黑屏像一面镜子,里面的女人像鬼一样恐怖,然后…她笑了。
我拿着张威的手机,用指纹打开锁屏,把银行卡的消费通知拍照录像。
又找到了女主播的平台,把张威的打赏记录留证。
一样一样地取证。
躺在地上的男人跟死狗一样,满身都是自己的呕吐物,我原本像踢他,发现会脏了自己的脚。
然后把他的手机扔到马桶里,看到水中急促升上来的气泡,我满足地笑了笑。
4
女儿醒来的时候,发现被我搂着,她笑得特别甜。
用还没睡醒的软糯声说:“妈妈,我在幼儿园学会了一首歌。”
我看着她清澈的眼睛,倒影着我的影子,是那么的温柔。
“我有一个好妈妈,好妈妈,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女儿唱得不太动听,却把我感动哭了。
我把我的脆弱埋在她的被子里,她学着我的动作,轻轻拍打我耸动的背。
这一刻,我想把世界上最好的都给她。
看着闹钟的指针不断推移,七点二十分。
我只能再哭五分钟。
七点三十分,我送女儿去上学。
站在幼儿园门口,看着女儿和其他小孩子跟脱笼的鸟儿一样,飞进幼儿园老师的身后。
她牵着一个女孩的手,我想她是真的融入幼儿园了。
找到自己的朋友了。
“你是张乐乐的妈妈?”
旁边的阿姨笑着和我搭讪。
我点点头:“是啊,您是?”
“和你女儿牵手的就是我孙女姚珍,自从上了幼儿园,嘴里成天念叨乐乐,我耳朵都要起茧了。”阿姨很善谈,她盯着我的脸看:“最近天天化妆了,怪精神,年纪轻轻就是该这样。”
公司要求化淡妆,我随便抹了点素颜霜,涂了口红,是比之前好看些。
我冲她笑笑,指着路上:“阿姨,快到上班的点了,咱们改天再聊哈。”
自从做客服后,和人说话自带三分柔意。
我看到阿姨脸上笑得更深了,朝我摆摆手。
下午来接女儿的时候,她还是拉着姚欢的手。
老师把女儿的手递给我,姚欢的手递给西装男,我们俩四目相对。
我率先垂下眼眸,蹲下来和女儿说:“咱们把欢欢的手松开好不好,妈妈要带你回家了。”
女儿点点头,欢欢不干了,她甩开西装男的手扑到我怀里,哭闹:“我也要妈妈,我要妈妈回家。”
幼儿园老师十分歉意地打断我们:“这两位宝宝家属,能不能移步到旁边说话,可能挡到其他家属的路了。”
我不好意思地走开,抱着欢欢,牵着女儿,走到一旁。
西装男只好跟在我身后。
我在安慰欢欢的时候,他总是在抬腕看表。
欢欢情绪稳定下来,我便看向西装男,示意他抱走。
西装男刚伸手,欢欢又哇哇大哭:“不要爸爸抱,不要!”
我听到他啧了一声,蹙紧浓眉:“你帮我把孩子哄回家行吗?一个小时一百。”
我连连摆手:“欢欢是乐乐的朋友,千万别提钱的事。”
他收住声,看我抱着欢欢,就一把抱起我女儿。
女儿被他抱在怀里,侧过头看我的眼睛是亮的,她从来没被张威抱过。
“妈妈,我比你还高。”
我笑笑。
西装男有一米八,女儿被他抱到一米九的高度。
欢欢听到了,也争着要爸爸抱,还舍不得让女儿和我走。
西装男一手抱着一个,两个小家伙在他胸前牵手,高高兴兴地坐进车里,我在后面陪着她们。
女儿依靠着我,欢欢也学她。
我侧过头,看到外面的天黑了,有些不安。
“我待会让人送你们回去。”
我抬起头,视线在后视镜和他交汇,那是一双带着探究的眼,直透人心。
我没有拒绝,晚上很危险。
欢欢住在一个高档小区,环境清幽,连门口都站着24小时值勤的人。
我把欢欢送到门内,“欢欢爸爸,我必须得走了,实在太晚了。”
“谁呀?”门后传来阿姨的声音,她看到是我愣了一下。
西装男解释一番,阿姨笑得合不拢嘴,直夸欢欢是个聪明的孩子。
我听得一头雾水。
但我必须得走了。
西装男跟在我身后,给我打车:“住哪?”
我感觉嗓子发紧,咽了咽:“宜兴小区。”
那是一片老家属楼,说要拆说了十年,据说是小区拆迁赔损费用太高,没有开发商愿意出,就一直搁置。
“车来了。”
他的话很少,我也不敢说话,有种员工和大老板站一起的感觉。
我带着女儿上了车,他俯身在窗前跟我说:“到家了给我打电话。”
一直到半路上我才明白,他那话是在警告司机。
5
张威死了。
我回家的时候发现他还躺在昨天的位置,把女儿哄到房间反锁上。
我颤着手伸到他鼻子下面试探,脑海里一直在想象他猛地弹起来,像丧尸一样疯狂的咬我。
一秒…两秒……
我都数了十下了!
身上好像突然窜上来密密麻麻的细丝,将我密不透风地缠住,快要呼不上气了。
张威死了。
我该解脱了才是真的,我给自己扇了两个耳光,提醒自己清醒点。
我起身站在客厅了,没有目的。
眼神不定地四处看,知道瞟过女儿的房门,我的脚灌了铁。
咚…咚…咚
我咽了咽嗓子,打开门,被里面的暖光刺了双目。
这盏灯不亮,发黄,我曾一度想要换了它。
女儿伏在小书桌上画画。
她招手让我过来:“妈妈你看,老师教我画画了,这是我,这是妈妈,这个是爸爸。”
画上的“爸爸”,穿着银灰色的西装。
我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在画上添了许多花。
把女儿哄睡,我在客厅里报警。
警察来得很快,把厕所围起来,有人问我:“什么时候发现的?之前有什么异常举动?”
“昨天他喝酒回来去厕所吐,我没管他睡了,我们俩感情不好,接女儿回来才发现他还在这躺着,我不敢让女儿看到,哄睡了才敢报警。”
那人看着我的眼,我不敢和他对视,又怕自己闪躲会惹上嫌疑。
果然,他又问:“早晨你没有发现他躺在那不动吗?”
我沉默了一会,放了些眼泪出来:“我昨天发现他把积蓄全都打赏给女主播,那都是我省吃俭用攒的钱,四年了,我没有买过一次衣服,他没有在女儿身上花了一分钱…”
“好了,说一下重点。”他冷漠地打断我。
我看着他的眼,那个黑眸里的女人此刻像个疯子。
我说:“我恨他,不想看到他,满意了吧?”
他低头在本子上记录。
厕所里的法医抬起封条出来:“有点脑梗的症状,初步排除他杀。”
盘问我的人点点头,也记下来。
我问他们什么时候走,不想让女儿看到他们。
他们互视一眼,“这就可以了。”
6
张威的尸体被送到火葬场,他爸妈哭成泪人。
我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他爸妈拦住:“我儿子才刚死,你就要走,是不是你把他害死的!”
张威死了,我们的婚姻关系就自动解除了,为什么不能走。
“21世纪不需要守寡,也没有贞节牌坊,我把女儿带走,以后不要来往了。”
“砰──”
门口的行李箱被张威的爸爸踢倒了,我直起身子看着他们,平静道:“要不我报警吧。”
警察虽然不能安慰难过的家庭主妇,却会维护人民的人身安全。
我趁着女儿去上学,租下了我早就看好的房子。
把女儿带到新家,我们头抵着头。
“宝贝,你爸爸去世了,这里是我们的新家。”
女儿清澈的眼睛充满了迷茫,无措,唯独没有伤心。
她说:“没关系,别哭。”
我忍俊不禁,傻孩子,我怎么会为了他哭呢。
高兴还来不及呢。
第二天又遇到了欢欢的奶奶,女儿拉着欢欢跑得很快,躲进教室里说悄悄话。
我看到欢欢瞪大眼睛,往我着看了一眼。
我冲她笑笑。
欢欢立刻凑到女儿耳边说了什么,女儿用奇怪的眼神回望我。
“小孩感情真好,怎么没见乐乐爸来接过她呢?”欢欢奶奶感慨道。
我看着孩子:“她爸爸死了。”
“啊?”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阿姨脸上似乎喜大于惊。
然后到了下午,就变成欢欢爸爸来接她。
欢欢拉着女儿冲到我面前,却看着她爸爸:“爸爸,我和乐乐商量好了,把你送给乐乐,乐乐把阿姨送给我,这样我和乐乐都有爸爸妈妈了。”
难道她们俩商量的就是这事?
我站起身,抬起手后退:“对不起,小孩子开玩笑,我先走了。”
拉着女儿,我几乎是落荒而逃。
第二天我早起了一会,花了心思化上妆,豆沙色的口红很温柔。
欢欢的爸爸多看了我几眼,“今天很漂亮。”
我眸光闪躲:“今天要见客户,先走啦。”
他笑笑。
我回头的时候,他还给我招手。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天,我就被表白了,准确来说…是求婚。
“我叫邵时,名下有两家公司,妻子是难产去世的,我妈和欢欢都很喜欢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看到自己的伸出去的动作,脑子里快速的闪过张威的尸体,刚碰到花束的手急剧地收回手。
我拼命地摇头,推开他:“对不起对不起。”
刚跳出一个坑,我不能这么快又跳进下一个坑。
和张威结婚,就是贪小便宜吃大亏。
只是5.20日三百块的红玫瑰,几十块钱的巧克力,我就觉得自己得到了宝贵的爱情。
然后就搭上了青春和女儿的幸福。
邵阳平静地看着我,温声道:“刘念,我送你回去。”
下车后我没有回头,回到家我迫不及待拿出镜子,仔细端详自己。
五分的长相,加上打扮能有七分姿色。
和张威生活四年,我差点把自己锁在井底,只有女儿是我的慰藉,手机是我看世界的眼。
这时门被敲响了,我晃了神,女儿不可能自己回来。
这扇门没有猫眼,我站到门口,身后藏着一把菜刀。
打开门。
视野里没有人,我立即回拉门把手。
被一只有力的手扣住门,硬生生在我手里把门拽开。
是警察,我松了口气。
他看到我的刀,便站在门外问了我几个问题。
我如实回答后,他点点头,带有深意地看了眼我的背在身后的手,走了。
没过多久,我爸妈给我打电话,“这年头二婚比头婚还抢手,听说你男人死了,好几个上门做媒的,今天这个我看中了,给十万彩礼比张威强,明天中午家来相看。”
“我不结婚了。”
“蠢婆娘,你这么年轻,难道要当一辈子寡妇啊?张威给你下什么迷魂汤,死了还要当他的人?”
“我搬出来了,和女儿两个人过。”
“乐乐啊?我帮你问了,人家小伙不介意多个女孩。就这么定了,明天看不到你人,我就带着人上幼儿园门口等着。”
7
这天是周六,我带着女儿去相看我妈给我挑的男人。
脸上坑洼,皮肤偏黄,眼睛小,笑容猥琐,还有比我快生时候还大的肚子,哪哪我都不满意。
“美女,我叫……”
“先生,对不起,我不想跟你结婚。”
我拉着女儿走,很反感。
大肚男绕过来拦着我,我拿去手机:“你这样我报警了。”
大肚子狠脸拿过我的手机,“美女,这就没意思了,你爸妈都收了我的十万彩礼,合着仙人跳呢?”
什么?
“我会让他们还给你,不好意思。”
他收起表情,把拦着的手放下来。
我给爸妈打电话:“你们这是买卖人口,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收了别人的钱,赶紧还回去!”
我妈在那头笑:“钱都花了,你爸的车坏了,那钱正好买车用了,小伙子人挺好的,你安心嫁过去日子不会比嫁给张威差。”
我心里冷笑,冷着声:“那我就报警说,我是配合你们仙人跳,专门骗男人的钱。”
“你!”
这件事差一点又惊动了警察,当我处理完重新送女儿去幼儿园时,邵时站在人最少的地方,淡然地和吵闹的幼儿园格格不入,斑驳的光影洒在他颀长的身上,显得清冷又孤静。
我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过去,邵时看到我的时候,面容冷淡地冲我点点头。
难以想象,他在几天前跟我求婚。
邵时:“欢欢想和乐乐去动物园,这周六你有空吗?”
女儿还从来没去过外面玩,我点点头。
放学的时候告诉女儿,她捂着嘴惊喜的样子太可爱了。
“真的吗?欢欢也去吗?可以看到孔雀吗?”
她的问题比平时还多,我笑着一一解答。
转眼到了周六,我和女儿穿了蛋黄色亲子装,巧的是邵时竟然也和欢欢穿了黄色的短袖,我们四个站一起,意外的…和谐。
欢欢吵着要骑马,邵时把两小孩抱上去,守着他们走了一圈回来,我笑盈盈地看着他们。
邵时把两小孩抱下来,跟她们说悄悄话,小孩的眼睛会说话,我总感觉怪怪的。
邵时走过去:“孩子们想看你骑一圈,要试试吗?”
我望向女儿,她很激动。
“好。”
马背太高,我……身子一下子失重,邵时直接把我送上马背……
直到骑了一圈回来,腿上还能感受到他的力度残留在腿上。
游园结束后,他把我和女儿送回家,路上那个小女孩都累得睡着了。
邵时喊了我一声:“刘念。”
“嗯?”我抬起头。
“欢欢今天很高兴,我也是。”
我感觉脸上发烫,不确定是不是红了。
8
大肚男又来找我了,就站着邵时旁边,笑眯眯打招呼:“美女,又见面了。”
邵时蹙着眉,看着我。
大肚男:“你爸妈还没把钱还完,就把你的位置告诉我,陪我吃个饭呗。”
我咬紧牙:“那是他们的事,你找错人了。”
“父债女偿,好歹他们生你养你,吃个饭而已啦。”
我扭开脸,看到邵时探究的目光立刻垂下头。
地上有双漆黑的皮鞋走近,腰上搭了双手,耳边是他清冷的嗓音:“这位先生,念念是我女朋友。”
大肚男看了眼邵时的衣服,又看了他的车,低声骂了几句国粹。
竟然走了。
“下次他再来给我打电话。”
邵时在幼儿园家长群加了我微信,上面也留了电话。
然后上班时候,我接了一通家里的电话,我爸的车被砸了,我妈惊慌地哭诉:“求求你,快嫁过去吧,王虎差点把你爸都打死了。”
我急忙回去。
看到的却是其乐融融的场面,王虎也就是大肚男,跟大老爷一样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他爸妈嗑着瓜子聊天,我爸妈在厨房忙活。
“刘念来了,长得其实不错,你也别傲了,我儿子这样的打着灯笼都难找。”
我略过他们去厨房:“以后没有要紧的事不要通知我,不然以后真有事我都以为是骗我的。”
爸妈齐齐侧头看着我,嘴里有很多话要说。
我直接回家了。
今天发工资,本该是个高兴的日子。
下午来接女儿,我买了双份的小蛋糕,看到两张沾满奶油的小嘴,好像生活又甜了些。
邵时这次没有站在车外等,他一直在打电话,好像很忙。
我看着他认真的侧脸,谈吐有条不紊,好像什么事情都可以很轻松解决一样,突然察觉到了我们的差距,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刘念。”
邵时不知道何时打完了电话,突然叫了我的名字。
不得不承认,那一刻我的心漏了一拍。
我侧过头看他,邵阳的眉眼舒展,嘴角的有明显的弧度。
“怎么了?”
“我妈想请你吃个饭,方便吗?”
坐在车上的时候,我心里还在怀疑。
直到看到阿姨真诚的笑容,桌上还有大龙虾,菜品丰盛,很难想象这是家庭用餐。
吃饭的时候,阿姨照顾两个小孩,我和邵时中间隔着一个座位。
眼前递过来一只剥好的虾:“过敏吗?”
我摇摇头,用筷子去夹,邵时躲开了,我不解地望过去,他直接伸到我嘴边。
我赶紧去看阿姨的表情,邵时又往我这边送了几寸:“吃完我再给你剥。”
我不知道自己脸和煮熟的虾比,哪个更红。
连着被投喂了好几个,突然听到一阵轻笑,我警惕地看过去,对上阿姨的笑眼。
“要我说,你们俩凑一对吧,对两个孩子也好。”
邵时就着餐布擦干净手,从房间取了两份协议。
“欢欢的妈妈跟我没有感情,早在孩子怀上的时候就后悔了,在国外认识了新男友,两人已经有了新的结晶,我也跟她签订了断绝协议,这份是婚姻前后保障协议,你可以在做选择之前看看。”
协议都是保障女方的人身财产安全的,以及孩子的归属权由女方全权决定。
条件很好,但我有私心……
邵时倾下身,抬眸注视我的眼:“我对你很有好感,不可否认我们认识很短,但请你给我一年的实习期。”
实习期?
似乎看出我的疑惑:“我们先以结婚为目的,双方融入一个家庭,期间要是有一方暂停,随时取消这个约定,如何?”
他们有文化的人说话都要拐弯,不就是同居吗?
想到我爸妈那边的麻烦,我鬼使神差的同意了。
邵时顿时笑了:“妈,今晚你可以回隔壁睡了,念念留下来。”
什么?什么?
“阿姨不和我们一起?”
“我妈睡得早起得早,她一个人方便,这个房子卧室大,所以只有两个卧室。”
他直直地盯着我,未尽的意思不言而喻。
连续半个月,欢欢和乐乐都同时来,同时走,幼儿园的老师都从我们暧昧地眨眨眼。
我爸妈那边竟然罕见的没有动静,直到有一次我爸说漏了嘴,我才知道原来邵时把他的二手奥迪过户给我爸了。
并将我们俩的事交代清楚,我有些生气。
邵时哄了很久,见我还是不吭声,便道:“要不,实习结束吧。”
我猛地抬头看他,头顶的灯很亮,照得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什么?”
邵时单膝跪地,欢欢抱着花哼哧哼哧地送到他手里,乐乐则送来一个红色小盒子。
“实习结束,我们正式在一起好吗?”
“好,我愿意。”
也许是那份婚姻保障协议,又或许是邵时的体贴多金,我回答的干净利落。
邵先生,实习结束,我们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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