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喜欢爱情的男孩还有那些女孩

第七章 学迹

理不清这是游痕衍生还是学迹,不过能断定某个时候确实学迹在问,问我,问谁?

一直求学在生活中,以前的欣喜过后,开始重视这一段段时光,光阴寸分寸秒几寸金,能攥住几分得看自己。

想起以前早晨趴在桌子上醒来时的糊涂,谴责自己为什么又在梦中度过一宿,然后不得不在去学堂的路上难受。

从学堂出来了,丢了饭碗后,我每天早晨四点多起来问文。看着一句句诗章,难奈自己的墨发不出这样悍音,造不出这样的杂味。自己攒了很多字,现在又忘了许多,恨不得抽几个耳光。决定继续。

钻在书本里度过时光,不去做事了,父母叫我好好歇歇,娶老婆。思辨文字下哲学字句慢慢读着,文章也慢慢读着。快近一年里,我都在读书,学着写。纠结了一年整,那音韵恼人,查了书总有些不同,苦不堪言。想放开那古律,古音里的历史能铭记那段多少,我的现在几句话有可能是后人纠结的症结,心扉里酝酿的往事就一股气在自然畅快里倾洒。

十一,我独自驱车出发,走小路往西边去,轻松的旅途是我想一个人呆几天的心情。从南京走出去,长江,江面的夜里要吃人,看不清的一切都吞噬在江夜。过了长江大桥,那深沉的夜在江边也是吃人,我痴痴走着。那段幽邃的过往顿时在脑中炸开,怕是扛不住了。找了旅馆歇歇。车子在院子停放,在楼上安眠。

早上,问了路,驱车进入了安徽。一道道宽路笔直在烟雾中是羊肠小道,或许这里的路就是这么走,或许是在前方。平坦,缓坡,山路,高速飞驰见不到这里的曲折,见不到农家店铺,见不到田地,见不到道旁绿树盖山翻腾出海来。混凝土路逐渐曲进绵延矮山,在加油站歇息几个时辰,烈日晒得人火辣,车盖滚烫。我在路旁土上流连忘返,看着那一片低地,水,田。不得不走了。一天匆忙,在进入河南前准备歇一宿。亳州旅馆,我一个人没觉得孤单,有很多自由。热水流过身体,汗液跟着热淌走,在床上躺了片刻。去店铺买吃的,售货的姑娘漂亮,简单的话语后我回了旅馆。

清晨三点多出发,盼望着朝阳,红彤彤的旭日冉冉升起,又回到曾经熟悉的地界。在县里直来直去,一段路旁有小树林,一段路坑坑洼洼,一段路包裹在村庄,就这么走着。穿行在集市,人群熙熙攘攘,噪杂。车子跟人一起推进,在一个镇子里转悠了三四圈才绕出去。

折回来折回去好多趟,看到将要到达的柏油路一阵欢愉。车子掉头,底盘在路旁花圃石槛上刮了,因为前面车子长龙挡住了路。去了一家修理铺,老师傅说没什么。问了路改方向。

柏油路上我疾驰,那段白沙镇和市场之间的穿梭我熟悉,三块钱三轮,这市里的路复杂,走错一个道,那路牌就陌生。小路里钻出来,往高速去,不想再这般缓慢在各个交界处。通往高速的路在维修,改得让人发昏。转了老长老长的弯子,过了一座大桥,高速入口的牌子闪亮在眼眸,兴奋地驱车前往。一夜与睡眠斗争,黎明前休息了半个时辰。

到了壶口附近,黄土高坡告诉我离陕西距离不远了,连土也夹杂着浑黄味道,几息嗅到了黄河喧腾。正午,我到了那段神圣地方。找了旅馆休息。趁着未到夜色笼罩,去看傍晚的壶口瀑布

上下跌宕,黄色的水流在高砸着低,生生不息,奔腾不止,碎涛汹涌似猎豹突进,浪姿似野狼群恣肆,一轮弯月在这儿黄亮,冷风冷月冷水雾,热腔热血热胸膛。顶礼膜拜,思索对着养育人的大川磕头,一个,两个,三个,都不够。我双手举向天空,一边朦胧月,一边黄河水,闹声一腔歌谣。将身心难耐的抑郁倾注黄色中,一河激荡洗刷掉。身子半影残留岸上,半影掉进了黄中。久久眼光射向彼岸,人流涌动。隔岸,各看各岸,一方流域一方人情,水土雄壮自由藏在黄土高坡间源远流长。

游痕长驱一千公里来回买卖忧郁,反复情落情长。雨水一天,迸溅水花,早与晚连成一线,逃不开黑暗。这是旅途还是学迹,游痕下二十几年望学川。归去,我的思索。

交流会,我回老家住了几天,天空仿佛宣判我的罪责。那折磨我的刑罚是烟,要夺去我寿命。躺床上。有人叫我,是小时候的兄弟,辉。和他一起在戏台那边玩耍,我抽烟了。那一股雄浑魂魄难挡顿时冲荡胸怀,将那抑郁涂染成烟在肺喉汹涌,抽上了命运怒怨。辉喊来了兵,她老婆抱着孩子,说着去他家里坐坐。一间厨房,一扇门拉开,走进了两层主楼里。一张方桌,三人围着坐下。小时候和兵一起在河岸底下烧萝卜,炕熟了,剥下有些焦的皮,大口大口吃着。时间点落到此处,小孩在他身旁,我和辉的孤单。辉说让我帮他找个,我说自个儿还顾不上,不过妹妹还没嫁人。就试着帮他说说吧。戏台老人小孩的喧哗,戏子的唱腔,街上小商贩的买卖,油炸味香遍街头街尾。太晚,我跟辉说回去。

翌日晌午,奶奶和我去戏台看戏。我在庙后抽几根烟,她钻进了人群。我看到姑妈抱着孙子,下去陪小孩耍一会儿,他在转盘的小木马鞍上坐着,边转边咿呀着什么。我跟他说话,他一头扎到姑妈怀里。走上坡来,望望奶奶去哪儿了?淹没在人海里,哪里寻得到。

站在庙后面,几块堆起来的石头上,我移过去坐下。奶奶忽然从人堆冒出来,大声喊了几回,她的耳朵大不如以前了。我迎上去,和她碰头。

“家去了?”

“走噻。”

路上碰到了明,他抽着烟和亲戚往戏台去了。和他招呼一声,各自走开了。辉说要去南京做事了,我也回去县里。

“孩子,你抽烟了?”

“嗯。”

“这是老爸,要是你爷爷,几巴掌下去了,还不能喊疼。”

“哦。”

“他还要喝茶了。”

“爸爸到三十岁才喝茶,你才多大。”

“那我喝水。”可是茶的甘冽是我已经憧憬的滋味,压去烟味留在喉咙干渴,清清烟味凶的枯燥乏味,坏的单调。

开着车和朋友们玩闹,没理那份担心,没有迷惑,只是要忘却我心里的烦忧。父亲的愁容撕咬我难解,几个时辰,几天,几月,要爆炸的。

······

“我名字让你用了。十几万。”

“我做这些为了哪个?”

“你没有帮我找事做,就说没有啊。不要骗我。”

“你给我滚!”

“我走。”

“滚,死死在外面。死在外面不要回来。”

“我就走。”

“死了别回来。”父亲满眶泪水如泉涌。

泪眼涔涔,我躲进房间,点起根烟,大口呼吸着疼痛。收拾了包袱,我定出去。

“你爸爸为你好,不要哭。”

“我走。”

“你不要走,不要跟你爸爸吵了。”

“我得走。”

“你爸爸这段时间脾气不好。”

我走出房间。

“你滚。”怒目笔直,又将双眼抬望房顶。

我想我该出去走走了,许久在家无所事事,父亲看的心忧。

出门,东说最近买不到车票回来过年。我就去他那儿。现在的寒冷逼近,穿着风衣能暖和些。一路在高速飞驰,下午,傍晚,夜晚。五百公里的夜晚,依然精神振奋,一根根烟催发热量,窗外的什么来不及看。八百公里的夜晚,一根烟的支撑。歇息了两个时辰,红日阳光洒在脸上。睁开眼,衣裳上一层白灰,像是一片勋章。拍拍,掉落一地,将衣服抖抖,甩两下,用手抽打几下,干净了。凉水扑扑脸,清醒清醒。

一千公里,我已到了东那儿,只是第二日的晚间八点多,眼里看到路自己在走,我站着,路往后飞奔。东来了。

“先把东西放我那儿。”

“好的。”

“过年还有一个月呢。”

“你说可以提前走么?”

“老板说年底有个年会。”

“哎,那还要在这儿呆十几天才能走?”

“是的。”

锁拧开了,放下包袱。

“先去吃东西。”

来到一个饭馆,点了餐,我吃着。喝了瓶酒。回去,倒头大睡。

东几天来都出门做事,我在旁陪着,一张折叠桌,两张折叠凳。

“你在哪儿?”

“我在东这儿。”

“你呆在那儿干嘛?”

“不干嘛?”

“你死在那儿吧。”

“哦,我死在这儿。你别管我。”

“滚走了别回来。”

“我不回来。我就死在这儿了。”

与父亲的争执,我再次想去死,抽着烟到十二点。昏睡了。

东出门了,我去吃晚饭。女孩子来给我菜单,眼睛眯着带笑,薄薄的嘴唇,坐在椅子上埋头算账。我的孤单,想跟女孩子聊聊。我吃完回去,想着女孩子能跟我出去么?洗了头,换了衣服出门,去找他。在饭馆旁我抽了几根烟,走进去。

“你好,那个女孩子有空么?我想和她出去。”

“没什么,不过她很忙,出不去。”彪形大汉,短直的怒发,两鬓没有发。

“那明天呢?”

“不行。这样吧,你先坐会儿。我叫她来。”

“好的。谢谢。”

“什么事?”女孩子来了。

“我想和你一道出去。可以么?”

“不行,我很忙。”

“我是他男友。我是武警。”那个壮实的汉子来说话了。

“哦,你是她男友?”我递过去一根烟。

“是的,我们快结婚了。”

“他们要结婚了。是不是你父母逼你找女友啊?”彪形大汉说。

“是的,她要结婚了?”

“是的。你要是吃饭可以,欢迎。如果是为了这个女孩子,那你下次不要来了。”

“好吧。都说清楚了。”

我坐在椅子上清醒了片刻,抽着烟。转身走了。

东说明天吃鱼。我记着睡着了。

买了鱼回去,放好佐料,汤汁咕嘟咕嘟咕嘟煮着,我用锅铲慢慢来回轻轻搅动,一锅鱼缓缓浓稠。东回来了。

“喝点酒?”

“好。”

“我去买。”

回来时,东提溜一瓶二锅头

“这么大一瓶?没有小瓶的?”

“有啊,我买的大瓶的。”

“好吧,呵呵呵呵。”

“兄弟情深一口闷。”

“好,不过我喝不了多少。”

“没事,这么多可以啊?”

“好了,就这些吧。”

吃着鱼,两个人聊的很高兴。他先一口喝完了,我一口,酒在口中散发着醉意,忍忍,一口喝下去了。

“吃饭吧。”

两个人的孤单,一晚安眠。睡前我晾好了袜子。

“东,我还是先走了。老爸催我回去了。”

“你随便。我这儿没事,一定能回去的。”

跟东告别了,就往光仔那儿去了。

烈日艳阳,我驱车走了。夜晚很快来了,一阵霜雾白色了一切,看清的只有一米远,白色卷来卷去挡着前方。旁边的树,车子的影子,在这白茫茫中隐约。车子开得慢,像骑着车的速度。吸了几口烟,增添了白雾。憋着一股劲离开这片迷障。镜子里看不到白线跳跃,看不到后面,朦朦胧胧。弯路上有些吓人。时间过得慢。看到有灯光,一点点黄黄白白的亮。觉察到白雾在身旁往后退,有了间隙一段段分开白色。

白色甩在身后。

红日初升,车子追着它走。有时候会看不到,劳累在身上四散开来。那段路已不知道往哪里走,口袋里钱不够,油也不够。焦急不知如何。山坡一点点铺开,车子在高速上迷失。胡乱开着,隧道里像是轮回。

“我钱不够了,想先过去取。”

“那你得放些东西在这儿。”

“好的。”

我把它留下了,我失去了联系。下个路口。

“15块。”我一看还够,交了钱,继续走。

车子没油了。我停下它在村子旁的混凝土路。

迈开腿,走起来。前方桥当中,一个人没有头颅,无头夜叉,脑子里闪现,这分明的晴天白日,看一眼毒日烈烈,望着他。越来越近,在眼前了,身后拖着短短的影子。哦,是个人。魂灵都要吓没了。喘了一口气,往前走。这是到哪儿了?没有一个人,只有我行走。一里路,两里路,三里路,不知走了多久,停下来望望,向警察招手,他们疾驰而过。这是哪儿?我到哪儿了?他们没有停下。

抽根烟,往前去。渐渐看到了人烟痕迹,在店铺买了水,喝几口。身上再拿不出一分来。有人了,我的兴奋。取了仅剩的钱,买了包子在路旁啃起来。饥饿一下扑上来,是谁在吃着谁。坐了趟车,知道自己在禾这儿了。问他借钱才能回去了。在有旅馆的地方我歇息。没有热水的无奈,我拧开水龙头,泼起了凉水,从头灌到脚,冰凉,然后一阵热,拿起它又灌了一遍,冰凉,再灌了一遍。穿上已被汗水湿透的衣服,裹着白色的被子睡。明天要跟禾借钱,拿了东西,回去。

早上。发现虚拟打不开,老板说要填证件号。在虚拟里问禾借了钱,到离开旅馆的时间快到了,只怕是来不及。老板帮我通知禾和光仔,他们不知是否是我。如此又通知了高速机关部门,他们没理我。阴沉的天要把我打下地狱么?

我迈开腿走着离开了,坐了车到高速附近。一里路,两里路,似曾相识的桥,我从桥上下去。车子不在了,是让人拖走了?不理那么多了,先从这离开。一定要离开这儿。桥下一声声船在鸣笛,这儿的船能带我一程么?姑妈们在船上么?一艘吊沙船在河道中央。两边的航道有船通行。这里是一片小树林,一条混凝土路回环曲折,花花草草散落在两旁。走了几里路,都是树林,走不通啊!走不通啊!这些“之”字路走的很令人绝望,走出了泪来。花草树木若是能救救我?我向它们跪下,低着无力的头颅。船舶的轰隆声消散了寂寥。雨水零落,黑压压的周围魅影。身旁有车子经过。我两手张开,横在路中间。车子停下来了。

“师傅,能带我一段么?”

“这里没车的。”我递过去一根烟。

“这里能坐上车去市里么?”

“你上来吧。”

“去哪儿啊。”

“回南京,这里是哪儿啊?”

“南京离着远呢。”

“这里有车站么?”

“有,要坐车。我带你过去。”

“哦,谢谢。”

“我稍一段。”我把他把烟点着。

车子走了几十分钟停下。

“你去路旁就能坐到车。”

“谢谢。”

“嗯。”

车子消失了。

来了辆车,我一脚跨上去。

“这里有车站去南京么?”

“有啊,要转车的。”

“在哪儿转啊?”

“到地方我会叫你的。”

一对恋人上来,几个客人下去。

“你回南京?”

“我去宜兴,等会儿你跟我一起下就行。”

一段摇晃记忆,模模糊糊。

“走吧。”我和他们一道下去。

一个带顶棚的站台,我去旁边店铺吃了面条,买了水。身上钱不多了。车子开出来,我上去,一路黑暗凝聚。到了地方,车站下班了。我去取他们借的钱,看到钱,眼里所有的苦楚没有了影踪。车站背面有间旅馆,在那里我歇息了。

“爸爸,我明天回来。”

“我怎么联系不到你呢?”

“车子留在高速上了。身上没钱了。”

“那你在哪儿?”

“临江客运站。”

“哪儿?”

吴江。”

“你怎么到哪儿了?”

“我坐车过来拿钱,丢车的地方取不到钱。”

“你要联系高速急救。”

“联系了,没用,他们不管。”

“你二十五岁的人了,还要爸爸来找你。”

“我明天回来。”

“你呆在那儿,我来找你。车子记得在哪儿丢的?”

“知道。”

热水解乏。一晚安眠。

咚咚咚。

“孩子?”

“来了。”

“跟爸爸走。”

“哦。”

“去找车子。”

父亲驱车带我回去那座似曾相识的大桥,一座,两座,三座,在桥下看到了那层雪白。

“老爸,在那儿。”

“哦,看到了。”

“里面还有油么?”

“没了。”

“这里有加油站么?”

“有,路边隔壁就有。”

“哦,先去那儿。”

一路轻松,解脱因为父亲。

“借个油桶装些油。车子没油了。”

“好的,这个行么。”

“可以。”

装了油去车边,拿了塑料瓶去找村里老人借了剪刀,剪出漏斗状,安在油箱。灌好油,驱车去了加油站。他在前方,时快时慢,看着不知道怎么跟,一路回家。这绝处逢生使我相信了花草前那一跪的力量。路上的悲欢只有我自己知道,父亲可能也知晓。

幸运能再吃到母亲煮的好饭。

回来了,父亲说年后可以有饭碗。一角笑意满载我无奈。三十块的烟抽着很清淡,抽着很舒服。那些朋友一个个出现在眼前,父亲说要挑好的。我没有理他那一套,跟高兴在一起的日子就是这帮人。

每次辉回来,都去找他。在湖滨大道的休憩,我两一块儿走着,沿着固城湖的堤岸一步步走出来,两条烟丝带绕着周围。八眼瞧出来夜晚彷徨,要长出翅膀,定要在天空上飞飞痛快。

“去看看那边。”

“那边是湖了。”

“去看看。”

“都是木栏杆。”

“这里有人钓鱼。”

“哪里?”

“白天。”

“你身上还有钱么?”

“买包烟。”

“哦。有厕所?”

“有,先去方便一下。”

“走。”

“上次兵去方便,我们给他拍照了。”

“不会吧。”

“呵呵。”

“这两天不走了吧?”

“嗯,快过年了。”

“开车过去。”驱车去了厕所。

“快点,还要去买烟。”

“哦。等我会儿。”

“哦。”

他出来,我们去买烟。车子在县城逛了一圈。接了明和雷。

“去洗澡呗。”

“走。”

钻进浴池,几年没进去过这里了。拿了手牌。

“眼镜会雾的。”

“没事,水冲一冲。”

拿了浴巾,走进去。圆形水池子,水翻涌,身体浸润在热的温度,血液翻腾,热逼的人流汗。两人在里面暖和。来的人一个个,我们只管说话。

“去桑拿室里蒸蒸?”

“走,去呗。”

“你能呆多久?”

“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呵呵”

“半天。”

“呵呵。”

拉开了桑拿室木门,里面红木搭造。火炭铁盆架在木盆上。中年拿着水瓢往上浇水,嗞啦,嗞啦,嗞啦。水汽蒸腾。流汗,忍着呼吸的热度,流汗。

“我先出去了。”雷说。

我们三人在里面流汗。中年出去了,我们继续流汗。吹着各自的欢乐。

“加点水?”

“加。”

“加。”

流汗。半个时辰过后,我们出去了。

“雷呢?”

“在外面吧。”

穿上内衣,拿着烟去了休息厅。三个人聊聊。

“你说的那个女的呢?”

“哪里有啊。”

“买房的那个?”

“说要跟我聊聊。”

“那你跟她聊聊。”

“不行。”

“你呢?”

“我没有女友。”

“明有了。”

“介绍介绍哎。”

“一说就结婚的不能要。”

“说两句就去你家的不能要。”

“哦。”

“不能让她们太拽。”

“结婚前说什么就是什么。婚后就不行了。”

“你说的。”

“你家房子在哪儿?”

“车站那儿。”

“我在那边的工地呆过。”

“哦。”

“本来开吊机,死了一个,不敢开了。”

“在上面害怕么?”

“不看下面就不怕。你那车子让我开开。”

“改天教你。”

“行,出去就来。”

“行。”

出去后,辉说要回去了。

几天在家想父母说的话,我的症结,女友。

“在家?”

“在。”

和他一道出来,在路口。

“开一下。”

“那你慢点。可是你没有驾照。”

“吊机我都不怕。”

“行。”这帮汉子。

左脚刹车,右脚油门。挂到前进挡。踩油门轻点。”

“开了。”

轰隆······

“慢点,轻点踩。看着后镜。”

轰隆。

“好,就这样,走。”

“开到前面我来。”

“明考驾照好几个月了。”

“我一个月。”

“他还没拿到证。”

“前面有摄像头。”

“没事,开。”

“拐弯,大方向。有车,看着点。”

嘟嘟嘟······轰,轰,······

“油门轻点。”

“哦。”

嘟嘟嘟嘟嘟嘟。

“看着车子,让着点。”

“我还不会。”

“按喇叭也好。”

“到加油站我来。”

“好的。”

······

“你弟弟呢?”

“在家呢。”

“叫明他们一起呗。”

五个人又往县里开。到湖滨大道,雷和辉两个开走了车,我和强聊着。

“他俩跑哪儿去了。”

“半个时辰了。”

“辉没证。”

“随他们去吧。”

“有证的那个还没摸过车。”

十分钟后回来了。他们要去花圃下那个广场,强买了水。几个时辰过去,得送他们回去了。雷要去厕所。

“等我。”

“你去吧。”

我们把车往前开了一段路。

“出来了。”

“这两个东西哎。”

“呵呵。”

“老爸要我回去,不能送你们回去村里了。”

“没事。送我们去澡堂那儿就好。”

“好。”

接近地方。

“我先下去了。你们回去吧,我不回去了。”

“雷,你想干嘛?不回去了。呵呵。”

他们走了,我也走了。

“明天去见女孩子,帮你介绍了。”

“好的。”

一晚想象描绘。

“孩子,去见人家。”

“走。”

到了地方。斌和一个女子落座了。我和父母挨着坐下,等着女孩子来。

眉清目秀的女孩子来了,不晓得说什么能打开脸红的尴尬。她没有说太多话,一圈酒喝下来就散了。没有多少后续联系。我想我的样貌可能是硬伤,话语也是硬伤。

“光头给你介绍了一个。”

“我在南京。”

“回来见见。”

“哦,等几天吧。”

“别人不能等。”

“知道了。”

惧怕我的硬伤又刺痛别人。

“老曹,隔壁的女孩子,你有戏么?”

“她说房子要写她名字。”

“她要人还是要房子啊?”

“不知道哎。”

“你加油啊,人家说了要房子,肯定有戏啊。”

“你呢?”

“看这个。”

“胖了点吧。”

“我得回去,去见见。”

“随你吧。”

“去看场电影,我还没看过呢。”

“好吧。”

买了票,走进去。男女搭配着走进来,我顿时涨红了脸。两个男人看电影是算怎么回事呢?出了电影院我想着,最后想通了,是为了下次旁边坐的是个女孩子。

辉说要来。去他工地接了他。

“你发烧啊?”

“是,吃点冷饮就好。”

“啊?”

“没事。”

“买点药吧。”

“这里有药店。”

“我去厕所抽根烟,你买好了叫我。”

“我也去。”

出来后买了药,在饭馆吃东西。

“晚上去哪儿?”

“去宾馆住一夜吧。”

“走。”

“工地上死了个人。做到傍晚叫我们停工,过一会儿又开工了。”

“昨天?”

“嗯。”

“到了,这个门进去。”

“停一晚多少钱?”

“10块。”

“走,快进,后面的车来。”

“这里我看到有地方住。”

“先吃饭,饿死了。找找看有没有猪肝。”

“有冷饮。”

“来两个。”那个男的看上去像是洋,一通感慨,没喊他。

“找找猪肝的饭馆。”

“家常菜。”

“就这儿吧。”

“你们这儿有猪肝么?”

“有。”

坐下。

“有个女的,胖。叫我跟她聊聊。”

“那你聊聊呗。”

“太胖了。还要了联系方式。”

“呵呵,后来呢。”

“我给了个错的。”

“猪肝不错,好吃。”

“是好吃。”

“去休息吧,有点累了。”

在社区转了一圈,二楼上有个宾馆。两个男人在房里,热水解乏,他睡着了。

我拿着他的冷饮盒子点烟灰。

早上醒来。

“好些了没?”

“好了。”

“这里面怎么有烟灰啊。你拿着当烟灰缸了?”

“怎么了?”

“我昨晚渴了,就拿着吃了。”

“不会吧。呵呵。”

“走走走。哎。”

“好,走。”

买了点吃的,去了他们工地。蓝色大铁门,简易移动房,踩着咯吱咯吱咯吱响动。准备在这吃午饭,买了卤菜,食堂买了饭。

“来个女的,好看。到楼上去了。”

“不知道是谁喊的。”

“这种女的只能当解乏。”

“哎吆哎吆,拿了钱就走呗。”

“呵呵。”

“喝点酒?”

“喝点,不过喝不了多少。”

“喝点,没事。”

“你们那边就伟厉害。”

“呵呵。”

“我吃好了。”

我拿着瓷盆吃干净了,好久没这么吃饭了。

“要考证了,现在。”

“一加一等于几,三,还要说为什么。”他接着说。

“那要看书啊。”

“要,跟门口的人住一起。”

“学呗。”

“是。”

“我去外面等你。”

“好的。”

我还饿着,拆了火腿肉肠,咬下一块来,嚼着。

“怎么嚼不烂?”

“里面有层塑料袋,你咬下来了?”

“怪不得。”

“呵呵。”

“扯平了。哎,我都吞下去了。”

“走走走,呵呵。”

一路两个人聊着,播着老歌子回去了。

我跟父亲说自己找找女友。大晚上找到了雨,她还是那么漂亮,短头发,和她在茶座里闲聊,我不懂自己阅读的正确与否。她说对别人把门关死了,对我留着门缝。可我喊了她好多次搪塞以没空。我退却了,不懂这许许多多男男女女同一时刻出现的背后有什么?

光仔跟我讨论了几个时辰。什么是爱情?也许很多人问。我想男男女女都不同,要揪出一个规律来,就是感觉吧。跟着感觉走。至于后面两个人怎么过日子,也许永远猜不出来。因为只有结果出来才能猜到谜题是为什么,怎么办。

父母要我去见见那个女孩子。我,琴,跟光头,父母一起吃饭。还见了她的姐姐,我每日去她呆的店里找她,她很少有空。约着她吃了饭,在茶座里聊了一会儿。想过年去她家里把事情定下来,她没有同意。快过年时,和她一起在县里转了两圈,总能觉得身体发热。很温暖。可能她胖胖的身体温暖了周围的空气。

年来了。都跟我说,胖是福气。

年三十,父亲照例切猪头肉,咸咸的蘸着白绵糖,酸味也有一丝。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年过去了。鞭炮声,烟花声,声声添岁放璀璨。

一年年游痕都是为了一个学字,一年学迹如此。

年后女孩子没有意愿继续是我的不解,他们叫我买花去哄哄,我不知如何。也许是缺了勇气。两个人离合都是冒着问号,问谁呢?

一间教室,一所学校,小学,中学,我坐在位子上,周围的人,小学同学,中学同学,都在课堂。梦中离不开那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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